姚主席明白倘若想終止這場殘酷的扼殺,就要程止自己走出來,自己揭露自己曾經(jīng)最想掩藏的過往。
那些過往就像是程止身上的疤痕,丑陋不堪無法露出半點肌膚,她拼命在心底掩藏著,可殘酷的世界逼迫她公之于眾。
所以當(dāng)程止站在這里,被無數(shù)人、無數(shù)手機包圍時,她甚至感到窒息,窒息的那瞬間卻想到了曾同她一般痛苦的沈望。
程止猛地睜開眼睛,雙手握緊浴缸的邊緣,腦袋從水中掙脫開來,直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的眼神如此混沌,像是蒙了一層灰,將那僅剩余的光芒遮掩住,只剩一片黑暗。
程止再一次陷入了迷茫,那種崩潰的情緒時隔多年再次撲面而來,讓人像是被扼住喉嚨,迫不得已張口喘氣,可內(nèi)心早已腐爛,千瘡百孔。
水滴答滴答的響,程止緩緩閉上眼睛,松了手勁,任由身體緩緩落入水中,最后整個身體被水淹沒,只剩水中的氣泡是鮮活的。
窒息的感覺讓程止感到如此安心,內(nèi)心如此平靜,倘若一直這樣安靜的躺下去,好似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程止這樣想著,身體變得越來越沉,周遭如此寧靜,包裹著她的只剩水流了。
腦海中的畫面變得越來越不清晰,只零星的聽到有人喊著程止的名字。
程止想去探尋這抹聲音的來源,可身子就如同被定在了遠(yuǎn)處動彈不了,只能睜著疲憊的眼睛看著那人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
她好似看到了張金的身影,于是程止熱淚盈眶的緩緩伸出手,步履蹣跚的向她走去。
“不可以哦,小止?!睆埥鹦χ鴵u搖頭,沒有拉過她的手。
程止不解,疑惑的望著張金,只見她微動嘴唇像是說了什么,可程止沒有聽見她說了什么,只看見張金漸行漸遠(yuǎn)。
—小止,你該醒來了?!?p> 突然,程止的感官被無限放大,只聽見了愈來愈急促的敲門聲,引得程止清醒了過來。
程止掙扎著從水中清醒過來,坐直了身體,大口喘氣。臉上布滿了水珠,發(fā)絲間的水滴落在身上。
這次她終于聽見了敲門聲。
程止站起身來,簡單穿上浴袍,神色淡然的打開門,可當(dāng)她抬頭時,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穿著白色T恤,帶著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的沈望。
雖只露出一雙眼睛卻足以讓程止分辨出這是沈望,她連他的背影都很熟悉。
程止望向沈望,眼底的灰蒙漸漸染上些許光亮,她的頭發(fā)凌亂的搭在肩頭,水珠一點點往下流,穿著的浴袍也很懶散,是沈望從未見過的凌亂。
沈望望著程止,站在門口緩緩的摘下口罩,“小止......”
聲音的真實感叫醒了程止,她緩緩后退,沈望則進入房間內(nèi)緩緩關(guān)上門。
沈望的眼神只在程止纖細(xì)的脖頸處滯了一瞬,便立刻將眼神挪向別處,人也安分守己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沈望知道自己來找程止過于唐突了,只是目前對程止的不利影響太多,而程止也好長時間沒有再回復(fù)他,他只能焦急的過來尋找程止,他很擔(dān)心程止的狀態(tài)。
只是沒想到見面時程止是這幅模樣,雖然看起來剛洗完澡,眼神卻如此渙散,連頭發(fā)也沒有擦干,想來是程止思索太多又忘記照顧自己。
當(dāng)他目光炯炯的望向程止時,程止卻覺得像是一場夢,把她的沈望送到了她眼前,她不可置信的后退幾步,甚至說不出什么話來。
程止深沉的望著沈望一動不動,沈望看起來有些焦急,也有些許的語無倫次,甚至不同程止往常印象里那般沉著冷靜。
“小止,你還好嗎,對不起,我來的太晚了......”
沈望輕聲說著寫什么,可程止卻有些充耳不聞,她直勾勾的盯著沈望,好似感覺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臟再次活躍跳動了起來。
程止的皮膚變得滾燙,只能聽到自己心臟一下下堅挺的跳動著。
啊,原來自己想要的答案一直都在身邊啊。
發(fā)絲上的水珠順著脖頸落入浴袍中,明明水珠剛剛還是冷的,可略過胸前時卻是滾燙的。
程止抬眸,終于不再隱藏自己的內(nèi)心,不再隱藏自己。她小跑到沈望面前,一把掀掉沈望頭上戴的帽子,無視沈望驚訝的眼神,踮起腳尖,雙手捧住沈望的臉頰,閉上眼睛兇猛卻又虔誠的吻著沈望的嘴唇。
沈望驚得身體一震,被動的和程止唇齒交纏,體驗著程止主導(dǎo)的這一場兇猛的侵略。
沈望微微揚起唇角,緩緩垂眸,手臂自然的環(huán)住程止纖細(xì)的腰肢,進入程止帶起的節(jié)奏,深情又熱烈的回吻著程止。
程止的吻毫無章法,甚至讓沈望感覺有些刺痛,可他喜歡程止這般兇猛的對他,像是表達自己無法言喻的感情,兇猛又熱烈,惹得人想要融化。
于是沈望慢慢收緊環(huán)著程止腰肢的手臂,慢慢從被動變成自己主動,引導(dǎo)著程止侵略自己的最深處。
程止得到反饋更加熱血沸騰,抱著沈望跌跌撞撞的吻到了床邊。
程止輕咬沈望的薄唇一口,隨后又垂下手將沈望推到在床上,見沈望眼神迷離的望著自己,程止感覺熱血沸騰,輕輕舔舐自己已經(jīng)吻的紅腫的嘴唇,一把跨坐在沈望身上,抬起脖頸,伸手將貼在胸前的秀發(fā)整理到脖子后面,而浴袍也因為程止的動作變得松松垮垮,沈望甚至能望到程止胸前那片溝壑
沈望的眼神暗了下來,嗓子有些干涸,卻仍支起身子坐起來,平靜的幫程止系緊浴袍,將散亂的下擺蓋住跨坐在他兩側(cè)光滑的腿。
沈望知道,倘若他失了魂,沒有了冷靜,那么現(xiàn)在場面會變得非??膳?,會讓程止后悔的那種。
所以這份唇齒相交所帶來的一系列生理和精神的錯亂需要有人及時清醒,提醒對方停下來,給彼此留出考慮的范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