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府大院門外,除了早家長房早懷瑞,早家老太爺早均庭和二房三房的一眾人匆匆趕來便看見從里屋抱出來的曾孫,不免開懷“好好好,從此我早家一改民間銅臭商賈的身份了,亦是皇家親戚亦有皇家血統(tǒng)了”說著便要伸手解開徐嬤嬤懷中曾孫的衣衫,誰知徐嬤嬤一轉(zhuǎn)身擋開了早均庭的動作,說道“老太爺,小公子因是早產(chǎn),接生的陳太醫(yī)說了,照顧小公子一定得萬分小心,近日這氣候亦有些低,可小心著小公子著涼了。老太爺趕的正巧瞧見,我本是抱著小公子給宮里來的李宦官瞧著好讓他回宮里回信,便要立馬回屋了”徐嬤嬤長著一雙小眼睛,頂普通的五官,勝在一張圓臉從來便是笑意盈盈,明明是大公主的陪嫁嬤嬤,從不擺架子,總是一副憨厚老實的樣子,哪怕平日房里的丫鬟小廝犯了錯,她也是小懲大戒從不嚴(yán)罰。老太爺聽言,只能作罷,倒是站在老太爺身側(cè)的二房長子早懷房開口道“也就祖父待人寬厚,你雖是跟著大公主從宮里來的,到了我早家,大公主是我早家兒媳,你便是我早家的奴仆,祖父雖將早家掌家之責(zé)給了你們大房,但這家里祖父依舊是頭一人,怎么祖父瞧瞧曾孫你這老婦也敢攔,難不成如今已不將祖父放在眼里了么,這大房真是沒規(guī)矩,大哥你也過于忙于產(chǎn)業(yè),竟是讓屋里的人反了天了”這話雖是明斥徐嬤嬤,但在場的眾人都聽出了在說大房管家不嚴(yán)。早懷瑞長年在外經(jīng)商,原先白皙的皮膚曬成小麥色,聽了二房的話,皮笑肉不笑回道:“想我早家本就高攀,公主雖嫁入我府,成我早家長媳,但可不要因為這個原因就忘記了公主金枝玉葉皇室血脈,這公主身邊的人代表的亦是皇室的臉面,且不論徐嬤嬤身契不在我早府,即是宮里出來的人,你我商戶之家本該尊崇,尊的是一份皇恩,二弟這話全是把徐嬤嬤作我早家家奴相稱,今日且是在內(nèi)院,倘若在外頭讓有心人聽去,不就成了藐視皇權(quán)了?二弟且慎言吧”說完也不理會早懷房,望向襁褓中的兒子,孩子因著早產(chǎn),皮膚紅通通皺巴巴的,稱不上好看,饒是這樣,他也是越看越歡喜,這是他與長公主的孩子,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想到此,吩咐過徐嬤嬤和宮里來的內(nèi)侍回過話后,趕緊將孩子抱回,也不管身邊眾人,快步奔進產(chǎn)房,此時的產(chǎn)房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長公主寧蓉穎一臉疲態(tài)的躺在床上小憩,早懷瑞望向一旁收拾藥箱的太醫(yī)輕聲問道“仲恩,公主可有脫離危險,日后可需格外注意些什么?”聞言的太醫(yī)連頭也沒抬施施然道“他人坐月子需要注意些啥公主就需要注意些啥。”思索片刻終究忍不住又說道“公主頭胎又是早產(chǎn),產(chǎn)程幾經(jīng)生死,我雖用銀針走穴,大出血終究還是會留有后遺癥,日后子嗣比旁人可能會艱辛許多,此次生產(chǎn)苦痛也比常人多上幾分,換做以往,我也不愿同你多說,只是此次實在驚險,旁人只看見新生命的誕生,卻不想公主所承受之苦楚,望你記得公主為你延續(xù)香火之不易,為你以命搏命,切不可辜負公主……”唐仲恩還想些什么,卻被長公主打斷“好了,仲恩可別再嚇唬懷瑞了,你此番也辛苦,快些到客房休息吧,這里有嬤嬤照看著,萬一有什么情況定讓她們過去喊你,只是我剛剛所托之事還是……”“如今倒是嫌我啰嗦了,想我藥師谷首席弟子,都愿為你被困在這勞什子的皇宮里做個憋屈的太醫(yī),你所愿難不成我唐仲恩還不答應(yīng)不成,要不是你看中早懷瑞這小子,我當(dāng)初一定把你拐回藥師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