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真可惜了
亮著起夜燈的寧清殿內(nèi)室,秦初陽一襲貼身的白色里衣,側躺在床榻上,完美的曲線一覽無遺,僅是看著秦初陽窈窕的背影,都能感受到秦初陽入骨三分的嫵媚,使人的內(nèi)心爬滿了夏夜之蟲,躁動長鳴。
輕如鵝毛的毯子隨意蓋著秦初陽不堪一握的腰肢。
秦初陽枕著柔軟至極的枕頭,看著自己指如蔥根的雙手,嬌艷的小臉上泛著懊悔的紅暈,心里一直發(fā)出土撥鼠般的吶喊。
太丟臉了,她都干了什么??。?!
早知道就聽平生的把酒換成水,喝什么酒啊。
現(xiàn)在好了……
秦初陽一想起來自己從武閣回來的路上,竟然頭腦發(fā)昏的用手丈量任平生身體,還讓任平生站著別動,讓她好好研究研究……秦初陽的臉就跟火燒一樣,恨不得鉆進地縫里。
而在羞澀、懊悔之余,秦初陽仍然有些昏沉、隱隱作痛的大腦,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任平生輕而易舉撞飛那個像山一樣的人的畫面,想到丈量任平生身體時的觸感……秦初陽通紅的臉愈發(fā)火燒。
不過再怎么羞澀、懊悔,秦初陽心中更多的念頭,還是好奇任平生那般削瘦的身體,為何能蘊藏那么恐怖的氣力。
在秦初陽的認知里,身體越魁梧、龐大的人,氣力才會越大。
書籍上記載的擁有神力的人,無一例外,都十分的魁梧、龐大,有著與眾不同的容貌。
任平生與這些人唯一的相同點,是有著與眾不同的外貌——任平生長得十分俊美。
秦初陽雖長于深宮,見的人不多,但不管是做官,還是在宮內(nèi)當值,樣貌都是硬性要求。
可以說秦初陽打小就沒見過丑的人,最次的也是一些流量優(yōu)伶的水平。
秦初陽也因此審美疲勞,不知美為何物。
然,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初陽都覺得任平生長得無比俊美,第一次看到任平生就有種驚艷的感覺。
像“公子只應見畫,此中我獨知津”“彼其之子,美如玉,殊異乎公族”“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等等這些形容絕世美男的詩詞,秦初陽認識任平生后,才認為原來寫這些詩詞的人沒有夸大其詞。
世間上真有如此絕色的男子。
不過像任平生這般俊美,又善謀略,學識淵博,膂力過人的男人應該就這一個。
秦初陽這時才能理解花顏為何會不顧身份,不惜冒著殺頭的罪,也要和任平生在一塊,還有花顏的侍女……這換誰都拒絕不了啊。
唉,可惜是個寺人。
秦初陽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惋惜任平生是個寺人。
真可惜了。
秦初陽轉身平躺,心緒雜亂的看了會頂上的幃簾,忽感覺有些口渴。秦初陽習慣性地喊了聲幼白,又想著幼白應該已經(jīng)睡了,便坐起來,打算自己去倒水。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幼白穿著和秦初陽身上同樣款式、材質(zhì)的貼身里衣,端著一杯溫熱的白開水,快速、穩(wěn)當?shù)淖吡诉^來。
為了方便伺候秦初陽,幼白和嬋兒一樣,晚上都是睡在距離床榻一個拐角的軟榻上。
秦初陽大口喝著溫水,留意到幼白欲言又止,便拍了拍床邊,示意幼白坐下,再問:“之前就跟你說過了,不管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朕直說,不必吞吞吐吐、猶豫再三。”
“陛下……從武閣回來的事,你還記得嗎?”
秦初陽喝水的動作一頓,好不容易降溫的小臉又一次有些發(fā)燒,但秦初陽是何等的心性。她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水,淡然的問道:“何事?”
“就是……”幼白艱難的說道,“陛下……在回來的路上,摸……丈量任舍人?!?p> “有這事?”
秦初陽眼睛微瞪,神色、語氣驚訝的恰到好處。
“嗯……”
“朕還以為你要說什么呢,就這個……朕有點印象,手感不錯?!?p> 秦初陽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說到“手感不錯”時,笑得還有些蕩漾,但實際上秦初陽剛一說出口,嬌艷的小臉就更熱了。
不過因房間只有起夜燈亮著,幼白看不見秦初陽紅潤的小臉。幼白見秦初陽這個態(tài)度,不禁有些意外,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陛下會這樣……就跟那什么一樣。
雖說帝王那樣是正常,以前先帝還在時,幼白沒少聽其他宮女提起來,先帝酒后把哪個宮女臨幸了,說這些的宮女還一臉的羨慕。
但現(xiàn)在問題的是,秦初陽是女人啊,怎可行先帝之事。
更何況對象還是任平生那樣的好色之徒。
“平生……當時是何反應?”
“回陛下,任舍人他……他當時沒什么反應,就站著不動,任由陛下……丈量,”幼白說,“不過依奴婢之見,任舍人是看到奴婢等人在側,才會沒有反應。
若是奴婢這些人不在……任舍人恐怕會……所以,為了陛下自身的安危,奴婢懇請陛下以后不要再喝酒,就算喝,也不要在任舍人在場的時候?!?p> 秦初陽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呀,對平生偏見太過。平生雖然是和花顏,還有花顏的侍女那樣,但他們應是患難相處下來的感情。
平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問伺候平生的侍女,若平生真是那種人,定然不會放過她們四個。”
幼白薄唇翕動,終是沒有開口。
秦初陽喝完杯中最后的水,說:“你去看看平生現(xiàn)在在做什么?是在睡覺,還是做別的?!?p> “敢問陛下,你這是……要任舍人過來侍寢?”
秦初陽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沒好氣的拍了下幼白的腦袋:“你在胡說什么呢,朕要他來侍寢干嘛,朕是讓你去看看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p> “朕……不是那樣了嗎,雖說朕作為皇帝,對他那樣……是平生的榮幸,但平生已不是宮里之人,是朕的舍人。朕那樣……終是有輕辱之意。
所以,朕擔心他會覺得受到羞辱,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像以前那個誰一樣,要死要活的自殺?!?p> “他要是自殺了,可是一大損失。”
幼白很想說秦初陽想多了,就任平生那個好色之徒,現(xiàn)在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怎么可能會自殺。
可秦初陽都這樣說了,她又能怎么辦,只能乖乖的去查看情況。
沒一會兒,幼白回來。
“稟陛下,任舍人正坐在電腦前,和花美人視頻。”
“好,你去休息吧?!?p> “陛下,任舍人似有離宮之意。奴婢剛到那里,聽到他邀請花美人住他在宮外的房子?!?p> 秦初陽聞此,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