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行省,江州,金陵府,南京城。
十萬年金陵城,是道不盡的英雄史詩,與其說不盡的繁華。
春秋時期,此城歸越國管轄,名為石頭城。
戰(zhàn)國時期,楚國雄主楚威王,曾于此埋金,以鎮(zhèn)王氣,于此筑金陵邑,金陵之名,由此而始。
而到了,這帝秦時期,始皇帝嬴政,曾經(jīng)數(shù)次巡游到此,留下了“金陵有天子氣,于是便鑿方山,斷長垅,引淮水穿城而過,以泄其天子氣,名秦淮河的傳說?!?p> “而在那個時候,這座還不起眼的城市,卻是被改稱為秣陵,試圖以賤其格位?!?p> 而就在五萬余年后,前秦亂世,只見,其地方上,卻是諸王割據(jù),軍閥混戰(zhàn),各地將領(lǐng),卻是擁兵自重。
而在這廟堂之上,其卻是權(quán)臣亂政,少帝暗弱,一副王朝末世之景。
而就在這時,有江州應(yīng)王,其本為西秦贏氏皇族遠親,自秣陵崛起,一生大小百余戰(zhàn),無一敗績。
其卻是,先南后北,重整六合,最終消滅了眾軍閥與諸侯王們,一統(tǒng)天下。
于是,其便就改稱秣陵為金陵,首定都于此,始稱南京,而此人,便就正是,那后秦的開國皇帝,東秦威烈帝,贏承乾。
其卻是,花了十五年的時間,耗費了無數(shù)的人力和物力,在這南京城的周遭,依山傍水,應(yīng)天時地利的,筑造了這擁有,外城、內(nèi)城、宮城、皇城,那四重城墻的,以及這,擁有那數(shù)百座城門的,這形勝之地。
那時的南京城,常駐人口近六千萬,占地面積足有一百二十多萬平方公里,在當(dāng)時,便就足以稱的上是,那當(dāng)之無愧的,這天下第一雄城。
而即便是,放到在現(xiàn)在,其政治中心的地位,雖然已是不在,但其仍舊是,在那南方諸行省當(dāng)中的,這第一大城,其卻也是,那北望中原,南鎮(zhèn)諸省的戰(zhàn)略要地。
后來,自從這東秦威烈帝的,那承威元年改制以后,這個地方,便就被其命名為應(yīng)天府。
只不過,在宣宗時期,出于要穩(wěn)定北方諸行省的需要,于是便就又是,轉(zhuǎn)而遷都至中州洛京,改應(yīng)天府南京城為留都,而到了今天,這大玄朝廷,卻是又是,把其改稱為了,這金陵府,讓其仍就是作為,那朝廷的留都所在。
這便就是那南京城,在十幾萬年以來的,那悠久歲月當(dāng)中的,這歷史沿革。
一場旅途,終有盡時。
在天邊的夕陽,終于沉下了大地,天色已經(jīng)日漸漆黑的時候,楚游和宋文聰?shù)纫恍腥?,終于是到了,那位于這江南行省,江州金陵府城太平門門外二十里處的,那江乘縣處的,這青云臺上。
江乘縣,古稱江乘浦,是長江下游的,那連接南北的,這重要渡口。
《史記·秦始皇本紀(jì)》曾云:“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
“還過吳,從江乘渡。并海上,北至瑯琊?!?p> …………
“哎呀,終于是到了!”
只聽這楚游,卻是如此的說道。
“走吧!天色已晚,你們先到我們四海盟的總舵,四海碼頭住一晚上,在談其他吧?!?p> 只聽這宋文聰,卻是如此的對其說道。
“那可真是太感謝了!宋公子!”
只聽這萬隆鏢局的,青溪縣分號負責(zé)人,呂榮,呂鏢頭,卻是如此的欣喜道。
四海碼頭,卻是位于,這江州金陵府城,所下轄江浦縣的,一處漕運碼頭。
而這江浦縣,卻是位于,這金陵城的西北方向,緊鄰那千萬里青江,每天都在吐納著海量的貨物,其水陸轉(zhuǎn)運貿(mào)易,卻是十分的發(fā)達。
其與這江乘縣,卻是一個在東北,一個在西北,圍繞著這青江兩岸,卻是正好形成了,那一個夾角。
在下了那跨省天舟之后,楚游等一行人,卻是又是將近騎了,那兩個時辰的馬,才終于是抵達了,這四海盟的總舵,位于其這江浦縣,青江邊上的,那一處氣勢恢宏、房屋連綿的建筑群。
“呦!這不是宋公子嗎?是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回來了啊?!”
“不知程分舵主,有何指教?”
只聽這四海盟,棲霞堂堂主,宋文聰,卻是如此的,拖長了音調(diào),對其回道。
而那穿著錦衣華服,面容紈绔的青年男子聽此,卻是不禁一愣,緊接著,又是用那略帶囂張和浮夸的語氣道:“宋文聰!我程家見你孤苦無依,這才給了你個差事!”
“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就是!就是!”
“怎么跟少盟主說話呢?!”
只聽他旁邊的狗腿子,卻是這么的,對著眾人說道。
而那宋文聰聽此,卻是不禁冷笑道:“程公子好大的氣派!”
“不知道的,還以為程盟主他老人家,已經(jīng)把位置,傳給你了呢!”
“你!”
“公子,咱們還是走吧!”
“就是!就是!”
“公子,咱們不用跟這種人,去一般見識!”
“去去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啊?!”
“都散了!都散了??!”
卻是那紈绔公子的手下,眼見那周圍,看熱鬧的人,卻是越來越多,于是便就如此勸道。
“呵!也是,跟你這種貨色,本公子的確是犯不著,來跟你生氣,只因你還不配!咱們走!”
只聽那程姓公子,卻是如此的,嘴硬輕蔑道。
說完,便就帶著手底下的,那一幫子狐朋狗友,給漸行漸遠了。
而那宋文聰,看著其背影,卻只是冷冷的,吐了一口吐沫道:“呵呸,廢物一個?!?p> “宋兄,剛才的那位是?”
只聽楚游,卻是這么的問他道。
“四海盟現(xiàn)任盟主,程連山的唯一嫡子,江寧分舵舵主,程志平。”
只聽這宋文聰,卻是平靜如此的,回應(yīng)楚游道。
說完,只聽他又是,如此溫和的,對著楚游等一行人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今天也都累了,我叫人安排你們,先下去休息再說吧?!?p> 此時,卻是已經(jīng)是正值,那太陽落山的第一個時辰,然而,這四海碼頭之內(nèi),卻還是這么一副,那人潮涌動,喧囂不息的場景。
只見在那碼頭周遭,用鮫人海妖和鯨妖所熬成的油,所制成的那一盞盞長明燈,正晝夜不息的在亮著。
而在那遠處的屋檐下,還有用這火靈晶為燃料,正熊熊燃燒著的大紅燈籠,也正照應(yīng)著,這此刻的情景。
而這些景象,無一不都說明了,那四海盟所掌管漕運的富庶,以及這江南經(jīng)濟的繁榮。
…………
“草民宋文聰,拜見常大人!”
一處私密的房間里,只聽這四海盟的,那棲霞堂堂主宋文聰,卻是正對著,那身穿銀鱗服,腰配冷魚刀的,這大玄朝廷,玄衣衛(wèi)正百戶常鳳春,如此叩首道。
“宋文聰,我在問你一遍,汝所言的,可都是真的?”
“明天可就是,那推舉南武林盟主的,這選舉大會了,到時候,我的直屬上司,青陽郡主也會到場,汝若是但敢有半點欺瞞,叫我在郡主大人那里丟人現(xiàn)眼了,吾可絕不饒你?。 ?p> 只聽這玄衣衛(wèi),正百戶常鳳春,卻是如此的,嚴詞厲色道。
而那宋文聰見此,卻又是趕忙的,恭敬拜道:“絕不敢欺瞞大人!”
“草民之前,給大人看過的,這一部分的賬本,便就是家父生前,所遺留下來的后手?!?p> “這里面所記載的證據(jù),便就是那程連山暗中勾結(jié)幽蓮教,暗中運輸大量違禁品,和那軍用器械的鐵證!”
而這大玄朝廷,玄衣衛(wèi)正百戶,常鳳春聽此,卻是眼睛一瞇道:“那剩下的賬本呢?”
“汝當(dāng)真不知,到底在何處嗎?”
那宋文聰聽此,卻是如此的,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大人的話,在下如今,也就只不過是,這四海盟內(nèi)的,一閑人而已?!?p> “似是運輸賬本,這等機密之事,向來只掌握在盟主,和其心腹手中,或許,只有等到把那程連山抓住拷問,才有可能才會水落石出吧?!?p> “你不想說,本官并不勉強。”
“但是你可別忘了,只有我們,才能夠真正幫的到你?!?p> “你可要自己在心里,好好的掂量掂量?!?p> 只聽,那大玄朝廷,玄衣衛(wèi)常百戶的話,早就已經(jīng)隨著其說完,在飄忽之間,給消散在了,這清風(fēng)之中了。
而那四海盟,棲霞堂堂主,宋文聰聽此,卻是眼眸深邃,淡淡的平靜的說了聲:“當(dāng)然?!?p> “只不過,我更相信人性。”
“而人性,卻是從來,都經(jīng)不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