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里青江之上,大江東去,亙古難回頭,古今多少豪杰,都隨浪淘去,都付笑談中。
只見在就那濤濤江水之上,在那往來無數(shù)的江船之中,其卻是有著,那不起眼的一艘中型靈舟,而就在那靈舟之中,卻就正是那楚游等一行人。
“公子,那青陽郡主陳佩君,畢竟是這大玄朝廷之人,我們跟她一路同行,卻是終究不是,那一條路上的人。”
原是在那靈舟的二樓甲板之上,只聽這江湖道士賈似道,卻是如此的,委婉勸諫道。
“我自是知道,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卻也并不妨礙,我們能夠在此刻,短暫的與她同路而行?!?p> “這天下的路,本就是走走停停,不到最后一刻,你卻是不知道,那最終跟隨在你身邊的,究竟是何人。”
“這天下如此,那人生的路,卻也亦是如此?!?p> 只聽這楚游,卻是看著眼前的,那濤濤江水,如此的回應(yīng)他道。
“公子胸中有萬千丘壑,似道受教了。”
只聽那江湖道士賈似道,卻是如此的回應(yīng)楚游道。
“別說我了,說說你吧?!?p> “老賈,你如今已經(jīng)年歲幾何了?對于這個世道,汝又有什么看法?”
只聽這楚游,卻是突然如此的說道。
而那江湖道士賈似道聽此,卻是不禁搖頭感慨道:“老夫出生于神武三年,據(jù)今已經(jīng)一百多年了,雖然那時天下初定,但是那些宗門世族,對于我等平民百姓之家的壓迫甚重,我的父母都是給那江州大衍宗,在其山下耕種靈田的佃戶,就這,還要比給那朝廷耕種,要好得多?!?p> “至少,不用那出丁口稅,和動不動就徭役?!?p> “我的父母雖然都是凡人,但是為了讓我能夠改變命運,便就想盡辦法,讓我參加了大衍宗的收徒大會?!?p> “我也很幸運,略有天賦,被宗門看重,成了一外門弟子,不用從那雜役弟子做起?!?p> “直到我偶得奇遇,假死脫身大衍宗,遇到公子你為止?!?p> “原來是這樣啊?!?p> 只聽那楚游,卻是如此的感慨道。
“公子此話何意?”
只聽那江湖道士賈似道,又是如此的問道。
“昔年孔圣曾言,苛政猛于虎,這天下的百姓寧愿當(dāng)逃戶,給那宗門世家種田,也不愿意為朝廷所管,這不是惡虎,又是什么?”
只聽那楚游,卻又是如此回答他道。
“公子高見!吾雖在年幼之時便就投身宗門,可是我始終沒有忘記,是我的父母在宗門山下種田,辛辛苦苦供養(yǎng)于我,才有今日的。”
“且宗門內(nèi)部之勾心斗角,不亞于終日勞作,還要終年受人盤剝之苦?!?p> “這世道,難!難吶!”
只聽他,卻又是如此的感慨道。
而楚游聽此,其心里卻也亦是不好受,但是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卻也不能夠容許,他去多做一些什么,于是,其便也就只能這么的,對著他回道:“也許你說的對,終有一天,當(dāng)壓迫甚重之時,這大玄,便也該亡了?!?p> 而聽聞此言,那江湖道士賈似道,卻是眼睛一亮,趕忙的道:“是極!是極!到時主公自可………”
“打住!本公子可沒空跟你扯閑篇,走了!”
只聽那楚游,卻是不禁這么的回應(yīng)他道。
但是其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難道真的是那些奉承的話聽的多了,此刻,在楚游的心里,竟卻是有些癢癢的,其卻是,有著一種那莫名的欲望,在其心里面,不停的翻滾和涌動。
飽讀詩書的他,竟卻是莫名的想起來了,這么一句話,周失其鹿,而天下共逐之。
甩了甩頭,楚游趕忙的,把這種可笑的念頭,給丟出了腦海之外。
“真是讀了幾本史書,便就以為自己能夠指點江山了呢?!?p> 只聽他在心里,卻是不禁如此的想道。
……………
是夜,繁星滿天。
靈舟順江而下,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過江北揚州,預(yù)計距離到達泰州的柴墟縣,還要有至少兩個時辰。
就這,已經(jīng)是因為這是順流而下,所以借助了不少的風(fēng)勢和水勢,這才能夠這么快的。
“真美?。 ?p> “是啊,公子,星空浩瀚,我等凡人,在其面前,又是何等的渺?。 ?p> 只聽那楚游和這阿文,卻是如此的仰望星空道。
“不過,我曾聽人說,站在山巔的人,和站在山腳下的人,他們一同看去,卻是都是同樣是一樣的渺小的。”
“想必,那些高居于九重天之上的,那人族英魂和那人族大帝們,此刻若是正在看著我們,也必定亦是會有著,那如同我等一樣的感慨吧!”
只聽這楚游,卻又是如此的說道。
說完,也沒等其他人的反應(yīng),他看著那孤零零的,坐在這二樓船尾甲板之上的,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卻是不禁這么的,向她走了過去。
“郡主大人,在這干什么呢?”
只聽這楚游,卻是如此的對其說道。
“要你管!你這惡賊離我遠點!”
只聽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卻是如此的惡狠狠道。
這邊說著,還邊晃著她的,那兩根潔白的小腿,而那深青色的裙擺,也亦是隨著其小腿的步伐,而一同搖擺。
忽有一陣江風(fēng)吹過,其肩頭的青絲,卻是被那清冷的晚風(fēng)揚起吹落,其卻是,便就這么的披散在了她的背后,而就在此刻,那楚游的鼻尖,卻是聞到了一陣,那若有若無的幽香,似是發(fā)香又似是體香。
只見他感受著,那如此有沖擊力的畫面,竟是在一時之間,不禁給呆住了。
“喂!你個色坯,再看本宮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扣下來?。 ?p> 只聽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又是如此的惡狠狠道。
“哇哦,你好惡毒噢,郡主大人?!?p> “滾!”
“嘿嘿嘿。”
只聽那一邊是那楚游嬉皮笑臉,死不要臉,一邊是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如此的惱羞成怒道。
不過楚游卻也毫不生氣,在有的時候,他卻也是能夠感受的到,這青陽郡主陳佩君,其本性卻是不壞,看其年齡卻也才十七八,跟那楚游一樣,同樣都是那正值青春的,這大好年華的時候。
那從小被嬌生慣養(yǎng),身居王府大院,而又年少掌權(quán)的她,就只是有著一點暴脾氣,和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楚游覺得,這也已經(jīng)很是難得了。
這邊想著,便就只聽那楚游,卻是如此的對著其說道:“說正經(jīng)的,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我們吶?”
說完,其竟然便也就這么一屁股的,坐在了那青陽郡主陳佩君所在的,這二樓船尾甲板之上的邊上。
“有問題嗎?”
只聽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卻是如此的回答他道。
“沒問題,純屬好奇。”
“那就閉嘴!”
只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道。
“哦~我知道了,跟家里面鬧矛盾了吧?”
“我知道,似你們這種王侯之家,不似咱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恩恩怨怨,很復(fù)雜的,正所謂,一如侯門深似海吶~”
“你給本宮閉嘴?。 ?p> 只聽那青陽郡主陳佩君,卻是如此的惱羞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