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是有形的,它跑動著,擾動了平靜的葉。
風擦著葉子輕輕地走過,只留下了微微搖擺的葉。于是葉子順著虛線的軌跡從彼端“墜落”,然后飛向天穹。
世界在白純眼前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
無數(shù)的光流在變化,無數(shù)神秘又科幻的印記組成了世界,繁復(fù)錯亂的屬性閃爍,它們獨立又統(tǒng)一有著別樣的美感。
白純對此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語氣有些遲疑地問道:
“這......這是什么情況,你能看到么?”
他指著前方提問。
剛剛他看到一只鳥完好無損地直接穿過了一棵樹。
葉子被風吹著用仿佛下墜一般的軌跡飛上了天。
“???噢那個呀”
此者的聲音從他的心中響起,語氣十分輕松似乎習(xí)以為常了。
“那是正常的現(xiàn)象?,F(xiàn)在又沒有【第一觀測者】的存在肯定會有些小毛病的,【演變系統(tǒng)】也是需要節(jié)省計算量的,這應(yīng)該是模型碰撞和運動估計發(fā)生錯誤了吧”
“什么意思,我不是觀測者嗎,為什么我可以看到這種奇怪的異?!?,
白純有些疑惑。
“你當然不是了,白純你還沒有察覺么?”
此者頓了頓。
他的語氣似乎認真了許多,
“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的控制人了。”
“嚴格來說,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屬于【第四觀測者】。所以【演變系統(tǒng)】在你面前是不會掩藏那些缺漏的。對于【第四觀測者】它的職責就是原封不動地匯報一切行為的狀態(tài),交由他們?nèi)Q策和修正?!?p> 白純還是有些遲鈍,他有些難以置信,
“第四觀測者,這是怎么一回事?”
“你已經(jīng)融合了彼者的靈魂碎片,獲取了他在這個世界的部分權(quán)限。雖然不知道【光輝教宗】的目的是什么,但在他的安排下此者的權(quán)限似乎是最頂級的?!?p> “【演變系統(tǒng)】設(shè)計之初是留存了四級權(quán)限的,第一級生存級、第二級執(zhí)行級、第三級控制級,以及第四級修正級?!?p> “恭喜你,現(xiàn)在你也擁有最頂級的權(quán)限了”。
此者有些感慨地說道。
......
......
重山城另一處,某個不知名的大廈上。
夜晚的城市并未和普通人一樣睡去。
一位身著酒紅色晚禮服的女子,正單獨一人站在三十層的高樓上,面朝著燈火和黑夜。
她遠遠放眼望去,無數(shù)的霓虹燈閃爍,如同某種危險又刺激的信號燈。
“現(xiàn)在,這座城市到它該醒來的時候了”,
她輕輕地說著。
風如狂吼打散了她的話,又吹起了眼前之人的長發(fā)。酒紅色的發(fā)絲在風中舞動張揚著。她唇邊微微彎出一個弧形,轉(zhuǎn)身看向后方,
“遠道而來的客人,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呢?”,
她語氣優(yōu)雅莊重,但卻透出一股散漫的勁兒如同一位處事悠閑的貴族。
而來者,卻一言不發(fā)。
來的那人,他身著黑色的長衣,如墨的衣擺在風中不斷顫抖著。但在這黑中卻又透露著些不安的紅。
酒紅色女子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紅色在慢慢地滲開來,把那夜色一樣的黑漸漸染成和它一樣的顏色。
猩紅而狂亂。
她臉色微變立刻收起了玩笑意味,有些驚訝,
“怎么回事,你居然動用了那個力量”。
她走向前去,一對雕刻著鎏金花紋的暗紅色雙槍出現(xiàn)在她手上。
她試探地抬起槍口,對準前方的男人,而對面仍然紋絲不動。于是她動扳機,【格律·復(fù)調(diào)】隨即寂靜無聲地發(fā)動!
浪漫輕柔的“哥德堡變奏曲”開始響起,化作了一串音符與樂譜纏繞在男人身上。
而對面也死死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對這音符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他僵硬的立在原地,如同一具死去多時的尸體。
隨著變換婉轉(zhuǎn)的音樂聲,那猩紅之色從他的身上逐漸褪去,而自他的腳下影子中伸出那一把把黑夜之刀,也開始慢慢消退了。
男人的神色似乎也隨之平穩(wěn)下來了。
他稍微緩了緩,選擇繼續(xù)安靜地聆聽著那變奏之曲,隔了一會才開口,
“是【晦暗教皇】他出手了。我沒有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活著回來”
男人的聲音極其嘶啞,如同被撕裂了的管風琴般,發(fā)出不和諧的音調(diào)。
這句話無疑包含了巨量的信息。紅發(fā)女人在聽見的那一刻,雙手突然用力,死死地握住了手中的槍柄。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行為,男人安撫著,
“青,你放心,我已經(jīng)擺脫了他。但他已經(jīng)打算要徹底摧毀這里了,我們的計劃必須要加快了”
“【晦暗教皇】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實在是難以想象”,
被對面被稱為“青”的女人自言自語著。
她搖了搖頭,似乎是在笑話剛剛的自己做出了這么激烈的反應(yīng),她接著對男人說道,
“在【演變系統(tǒng)】中還是稱呼我的代號吧。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標記了目標吧,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前往。”
“嗯好......歌者,在我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標記了他”,
男人似乎對這個代號有不小的意見。在提到【歌者】這個稱呼時,他的語氣明顯頓了頓。
而歌者瞥了他一下,對此有些無奈地翻了翻眼。
“無銘,走吧他還在等著我們,這次我們一定要成功的帶走目標,”
于是,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這夜與光之間。
......
......
黑暗之中有人影浮現(xiàn),
他把玩著手中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似乎是在欣賞某種珍寶,不禁感嘆,
“這就是【生咒學(xué)派】這屆的首席么,這么年輕就擁有了這樣的力量。真好呀,‘我們’的復(fù)興之時指日可待了。”
他用力捏碎心臟,破裂的血肉濺了他一身卻毫不在意,而是繼續(xù)拿出了一樣?xùn)|西,
一個被金色鎖鏈纏繞著的人偶,
他有些厭惡地自言自語,
“彼者這個沒用的廢物,我為他準備了這么多‘素材’。他就還給我一個玩笑樣的結(jié)果。沉溺在這樣無趣的東西里,用這樣的手段來達成【思維的融合】太慢太浪費!”
他粉碎了人偶身上的鎖鏈,金色的碎片化作光芒一點點地融入了大地中。而人偶則升入高空,奏響恢弘的樂章。
于是,有什么東西要醒來了。
“永恒的痛苦,死亡的恐懼,這樣來達成思維的融合不是更快么?”
“成為災(zāi)難中萬眾矚目的英雄,或是地獄里統(tǒng)御絕望的惡魔,吞噬這樣的【唯一之人】后,【魔術(shù)師】才能真正的補完自我?!?p> 他仿佛也代入了彼者的語氣,
“那么,所謂的‘演員’們,讓我們進入這場劇目的第二幕吧”
“真正的登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