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文跟謝莉爾主教交流了病人的病情,并根據他半吊子的生物學知識提供了一些意見,希望主教大人能夠發(fā)揮她的神奇醫(yī)術,治好生病的民眾們。
謝莉爾主教注視著這個內心溫柔的男人,幽幽嘆了口氣:“諾文,神奇藥劑是無法量產,我一天也僅僅能制作出幾十瓶藥劑,我們終究只能救治一小部分人?!?p> 她看著諾文僵硬的身體,又重復了一遍:“或許只有十幾個人?!?p> 諾文沉默了片刻。
實際上,他心中對此早有預料,謝莉爾的話語只是戳破了他薄弱的自我催眠和幻想。
“我明白的,主教大人?!敝Z文彎腰深深一禮,“感謝您這幾天的照顧,我的心理創(chuàng)傷已經暫時痊愈了,我想去外面轉轉,做些事情,能把貝蒂先托付在您這里嗎?”
“可是,今早你對血液仍然具有嚴重的排斥反應......你只是在逞強吧?”
諾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貝蒂的小手放在她的手心,轉身向教堂外走去,步伐堅定有力:“不,是因為堅定的信念?!?p> ......
諾文徘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前進著。
神秘學這條路既然走不通,諾文打算嘗試其他的辦法,但是又一時想不出可靠的方案。
他一邊在街道上慢行,一邊思考著出路。
走過貝爾丹土地拍賣市場,商人貴族們歡笑的聲音從房間傳來,讓諾文緊繃的神經更加疲憊。
他看著街上如行尸走肉般行走的人群,覺得那笑聲無比刺耳,忍不住加速遠離。
交易市場的斜對面,一間豎鉸鏈窗戶突然打開,一個女人沖著街面發(fā)出幾聲嚇人的哭嚎,以一種難以言說的腔調哭訴著:“死亡!死亡!死亡!”
諾文只感覺毛骨悚然,一股巨大的悲愴襲來,洶涌的情緒在胸中醞釀,卻得不到釋放的空間,只能化作一聲幽幽的長嘆。
“唉......”
走過這條街道,前方又變得擁擠起來。
諾文神色詫異地看著紛亂的人群,依稀能聽到人們感激的道謝聲。
“這是疾病之神賜予的神藥,包治百病,疾病之神對人世降下了神罰,疾病之風就是祂呼出的一口氣,只有信奉疾病之神的人才有機會獲得神藥,得到救治。”
“大人,我們全家都信奉疾病之神,請賜給我們一點神藥吧,求求你,求求你?!币粋€女人跪在那名帶著白色教士禮帽,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旁,苦苦哀求。
“跟我一起頌念,贊美疾病之神!”
“贊美疾病之神!”民眾們狂熱地吶喊著。
諾文站在路邊,看著這場荒唐的鬧劇。
忽然,一個男子從遠處踉踉蹌蹌地跑來,焦急地喊道:
“教士大人,我的父親老喬爾夫昏過去了,他明明已經吃下神藥了,怎么會......”
“他是一個偽信徒,神藥不會拯救一個偽信徒的性命!”教士用更高的聲音蓋過男子的質疑聲,它面向群眾,高舉自己的雙手:“奉獻你們虔誠的信仰吧!讓神聽到你們的聲音!”
“只有真信徒才配得到神明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