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間,大地顫動,雷聲四起。
白象國皇城下,眾多百姓拍打著城門,渴求的望著城門開啟。
他們的身后,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妖獸潮快速襲來。
江燼被壓在冷冰冰的城門上,這是個極為危險的地方,若是城門忽然打開,自己一準會被身后的幾萬人當墊腳石。
被人活活踩死,這種死法還不如去給妖獸當晚餐。
“必須要想辦法脫離這里!”
掙扎間,江燼眼中泛出幽光,望著高大的五丈城門,又看了看腳下的地面,嘴角一咧,妙計忽然涌上心頭。
拼盡全力擠開身邊的人,江燼忽然趴下身子,四肢緊緊的貼合大地,拼命尋找著下面的縫隙,企圖從下面中穿過。
經(jīng)常來這里乞討食物,知道皇城的大門為了方便開合,會在門下留有一尺的空間,他的身材瘦小,這個縫隙正好和自己居住的裂縫是差不多大的。
這條救命的縫隙,成年人的體型是鉆不進去的,江燼無疑無數(shù)人里最幸運的一個。
頗為費力的從大門下擠進皇城,一抬頭,肅殺的氣息鋪天蓋地般襲來。
數(shù)十根鐵槍直直對著地上的江燼,最近的一把槍尖離眉心只差半寸之遙!
江燼雖然慌張,但沒有失去理智,能辨認出這是專屬于皇城的禁衛(wèi)軍。
“什么人!”
一位身穿黃金戰(zhàn)甲的校官沖著江燼大喝道。
“平民,我是平民!”
江燼馬上舉起雙手,跪在地上大聲道。
面容嚴肅的金甲校官惡狠狠的走上起來,一把抓起江燼的頭發(fā),拉到身前看清后,臉色微變,低沉說道:
“還是個孩子,帶他回禁軍總部!”
“是!”
身邊一個士兵應諾,收起鐵槍,拉著江燼就往皇城深處走。
至于還在大門外的眾多平民,仍然在絕望的叫喊。
“禁軍大人!外面還有好多的平民!”江燼被帶走時,朝著金甲校尉大喊道。
但金甲校尉像是沒聽到似的一言不發(fā),冷冷的看著緊閉的大門鎖鏈,一直沒有下令打開皇城大門。
一刻鐘后,門外的拍打怒罵聲逐漸變成哀求聲,再變?yōu)榻^望的驚呼聲。
幾息后,最后的哭喊聲被妖獸的嘶吼聲瞬間淹沒,受到撞擊的城門微微顫抖,人的叫聲消失不見,猩紅的血液緩慢穿過大門縫隙,流進皇城。
黏糊糊的血沾染了腳下的青石板,散發(fā)著讓人作嘔的腥臭。
對此,金甲校官全程面無表情,隨即一聲聲的軍令下,眾多士兵搬來一塊重達千斤的石塊,緩緩抵在城口大門處。
大隊的士兵有條不紊的運作起來,近處是舉盾士兵,其后是手拿長槍的士兵,再后則是弓弩手和金甲校尉指揮官。
緊張,不安,驚慌,恐懼復雜的狀態(tài)不斷交錯在空氣中。
這里即將發(fā)生一場血戰(zhàn),每個士兵都很清楚,但他們是最后的一道屏障,是白象國皇家近萬人的唯一依靠。
皇城深處。
聳立的大殿,威嚴的高墻,大紅的墻面,深黑色的青石板,這樣就是皇城的一切。
江燼弓著身子跟著禁軍士兵一路行走。
從小他就想進來看看皇城的景色,如今美夢成真,結(jié)果是如此的狼狽不堪。
一隊隊禁軍快速穿過身邊,皆是身披重甲,手拿長槍,無一例外,都是去前往城墻邊增援的禁軍。
一路上還要十分小心,天上的飛行妖獸數(shù)不勝數(shù),保不準就像光頭大漢一樣失去腦袋。
身穿白色戰(zhàn)甲的士兵是弓弩手,扛著重弩,或是手拿彎弓,仰著頭,指著天上的飛行妖獸一通亂射。
天上的妖獸數(shù)量之多,都不需要仔細瞄準,每一波箭雨飛過,都會有不少倒霉的妖獸嘶叫著從空中掉下皇城,然后被地上的禁軍用亂槍戳死。
士兵們的叫喊聲,妖獸的反撲嘶叫聲,不斷在江燼的眼前上演。
“這里拐過去!再向左拐就到總禁軍部了”
領著江燼的士兵說完,便拐過一個路口,來到了一處沒人的道路。
突然,一聲嘶吼從天而降,眼前一片煙霧繚繞,磚石碎裂,黑影掉落下來時的沖擊力都把旁邊的墻壁砸碎了許多。
待煙霧散去,一只通體發(fā)黑,翼展足有三丈長的四翼怪鳥怪叫著出現(xiàn)在眼前。
四翼虎隼,鳥頭似犬般大小,口生利齒,叫聲嘶吼,生有兩只虎爪,性格極為孤傲,看起來像是被多種妖獸混合在一起的怪鳥。
“四翼虎隼!這玩意不是已經(jīng)滅絕了嗎!”
江燼一眼就認出了怪鳥的基本來歷,隨即大聲叫道。
年幼時,他在大家書房當過書童,負責整理書籍,知識的海洋中,他了解到了許多的奇聞異事,花草,魚蟲,妖獸等等藏書讀了不少,也包括自己身處的地域劃分。
可以說,是豐富的知識,冷靜的智慧和頑強的心態(tài)改變了自己的視野,也支撐著他活到今天。
眼前的這只四翼虎隼,其中的兩只翅膀被飛箭射出兩個血洞,已經(jīng)無力再支持飛行,只能搖搖晃晃的掉落下來,正好砸在江燼和士兵的面前。
“倒霉!倒霉!倒霉!···”
士兵聲聲怒罵道,揮動手中的鐵槍,沖向受傷的四翼虎隼。
掉落下來的妖獸必須斬殺,不然會給皇城里的其他人造成很大的困擾。
嗖!白光劃過,銀白色的槍頭帶著鋒芒,快速扎向虎隼的頭部,要是命中,一準會要了它的命。
嘎嘎!四翼虎隼嘶叫著,奮力拍打著翅膀,頭一偏,險險的躲過鐵槍的致命一擊,咔!槍頭陷進碎石磚瓦中,擦出一陣火花。
嘎!受到驚嚇的四翼虎隼拼命揮動著四翼,活下去的信念支撐著身軀,竟勉勉強強的離地懸浮一丈高。
士兵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倒也豐富,見一擊未成,迅速拔出鐵槍,調(diào)轉(zhuǎn)槍頭,又一次刺向半空中的四翼虎隼。
但奈何鐵槍太長,快速的揮動需要時間,等對準四翼虎隼的時候,一對虎爪就已近在眼前。
映入眼簾的黑色陰影瞬間覆蓋住他的身體,尖銳鳥喙如同尖刀,瞬間戳向士兵的面部。
近身的一刻起,勝負已分。
四翼虎隼的戰(zhàn)力不容小覷,哪怕是失去了飛行能力,照樣在地上和豺狼一起搶食吃,靠的就是兩只威力巨大的虎爪。
在地面,哪怕是修者對上它也得費一番功夫。
“該死!啊啊啊!”
絕望的尖叫聲響徹云霄,地上的江燼終于回過神來,抓起地上的長槍,咬咬牙,奮力沖向四翼虎隼。
咔!只聽見鐵器在血肉里摩擦的咔嚓聲響起,受到劇痛的四翼虎隼拼命掙扎,黑色鳥毛到處飛舞。
江燼只感覺到手里的鐵槍在劇烈顫抖,臉上的汗珠不停滾動,這一槍,直接穿過四翼虎隼的胸膛,從背部生生穿透,衍伸一尺長。
完全露出的銀白色槍頭被染成了血紅色。
這一槍注定它活不長了。
還沒完,重創(chuàng)的四翼虎隼沒有示弱,站在地上充滿絕望的嘶叫著,緊緊盯著江燼,眼里滿是對他的復仇之火,既然注定一死,索性多拉個人陪葬。
嘎嘎嘶叫后,隨即拼死帶著鐵槍跑來,一雙虎爪在地上抓出了道道痕跡。
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江燼早有防備,發(fā)現(xiàn)反撲的一瞬間便扔掉鐵槍,腳蹬地面,身體急速倒退。
即便是這樣,鋒利的虎爪還是將他的上衣撕碎,露出了瘦弱的身體。
嘎嘎嘎!四翼虎隼的鳥嘴吐出血跡,炫耀似的仰頭嘯叫兩聲,拖著身體中的鐵槍,一雙虎爪在地上快速行進,鋒利的虎爪劃過地面,濺起絲絲火花,速度竟一點不比江燼慢,它的身后,黑色的鳥毛中沾染了猩紅的血液,血跡在地上拉的很長很長。
插在身體里的鐵槍與地面不斷摩擦,發(fā)出呲呲的拖動聲。
“它的命不長了!只要拖住它就好!”
這樣的關鍵時刻,江燼腳下一滑,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看著兇神惡煞的四翼虎隼跑到自己的身邊。
“唉~”
死亡降臨,江燼反倒沒有了恐懼,閉上雙眼,等待著四翼虎隼撕碎他的胸膛,啄食他的面部。
安靜等待片刻,劇痛沒有襲來。
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四翼虎隼緊盯著自己,一動不動。
幾息后,四翼虎隼竟緩緩俯下四翼,高昂的頭顱低下,像是在臣服于某種權(quán)威一般。
“這···”
見此情景,江燼的大腦中忽然頓悟到了什么,不受控制的伸出右手,想要去撫摸四翼虎隼的頭顱。
就在快要觸碰到的一剎那,一聲爆鳴響起
江燼只感覺有道勁風呼過臉頰,面前的四翼虎隼瞬間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在遠處的墻壁上。
仔細一看,那是一根金羽箭,將四翼虎隼牢牢釘在高大的紅墻上,寬大的黑色四翼微微抽搐幾下,便不動了,死的不能再死。
先前江燼的一槍已經(jīng)給它造成了嚴重的致命傷,這一箭無疑是加快了它的死亡步伐。
呼呼呼~坐在地上的江燼幾個深呼吸,慢慢平復了一下心里的驚慌。
順著金羽箭的飛來軌跡望去,一個男人站在不遠處,正是那位大門里見到的金甲校尉,此時的他滿身金甲像是被妖獸撕碎了一半,露出猙獰傷口的胸膛和左臂,面部右眼變的黑洞洞,不見眼珠滾動。
如此傷勢,他竟一聲不吭,緊閉嘴唇,用僅剩的左眼盯著江燼。
那一箭,沒用弓弩,完全是他靠著強橫的肉體徒手扔出的。
渾身上下滿是血跡,也不知沾染的是獸血還是人血。
不用問,江燼也能想到把守東城門戰(zhàn)斗的慘烈,他們的對手,可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妖獸潮啊!
轟!轟鳴響起,響聲來源于東方,東邊皇城門被妖獸闖開了。
轟鳴聲響起的下一秒,金甲校尉的左眼微微瞪大了一點,隨即暗淡了下來。
緊接著,又是接連三個不同地方的轟鳴聲響起,無數(shù)叫喊聲隨風而來,四面的皇城大門已經(jīng)全部被妖獸攻陷。
“四面皇城大門都被破開了,我必須馬上行動起來”
江燼不是一個等死的人,不到最后一刻,就永不輕易放棄,掙扎著站起身,看清總禁軍部的方向,踉踉蹌蹌的跑去。
路過金甲校尉的時候,還不忘拉他一起走,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
沒想到這隨手一拉,金甲校尉居然直直倒在地上,好似一個木偶。
江燼的視線凝聚在他的背后,一個西瓜般大小的血洞出現(xiàn)在眼前,傷口之大之深,血腥味道直沖江燼鼻腔。
“英雄,死了···”
江燼來不及悲傷和緬懷,便拼命逃向總禁軍部。
臨走時多看了一眼地上的金甲校尉,也看清了腰間的身份玉牌,他叫何峰,死于抵抗妖獸潮的路上。
順利的拐過最后的路口,幸運沒再遇到從天而降的飛行妖獸。
終于來到最后的集結(jié)地,偌大的廣場上,無數(shù)人頭攢動,身穿華貴衣物的女子不少,因該都是嬪妃或是貴妃,還有不少身穿素衣的宮女,仆人,都是一副哭哭啼啼,慌慌張張的樣子,全都被突如其來的妖獸潮嚇破了膽。
還有不少驚慌失措的宮里老人,哭鬧的小孩。
恐怖的妖獸潮馬上臨近,讓所有人都失去了主心骨,皇上和皇后今早離開皇城,多半是被開拔而來的妖獸潮給吞噬的干干凈凈。
這還算好,一把年紀的皇太后聽聞無邊無際的妖獸潮襲來,當場就駕鶴西去了,連尸首都沒來得及蓋。
江燼大概看了一下,有近萬人擠在這里,幾乎是所有的宮里人都在這里,每個人都神色慌張,只有最中央的三位老人淡定自若,仿佛對馬上到來的獸潮毫不在意。
這不由得引起了江燼的好奇心,對迎面而來的妖獸潮無動于衷,想必都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了。
這個時候,一位同樣老朽的將軍身穿深黑色戰(zhàn)甲,大聲指揮著混亂的局面。
隨著他的一道道命令,下面的大小校尉和各類士兵都積極的運作起來。
“此人氣宇軒昂,雖老朽但威嚴不減,因該是著皇城禁軍總首領或是在軍中威望極深的人物···”
看到這里的江燼雙眼微瞇,暗自在心里猜測到。
黑云壓城城欲摧,這樣的句子正適合現(xiàn)在的情況。
再看那三位老者,每一個氣息懸浮,讓人難以捉摸,遠遠望去,就如同絕世高人一般。
“孩子!所有孩子都集中到三圣的身邊!先保護孩子!”黑色戰(zhàn)甲的將軍望著腳下的萬人,大聲喝道。
立馬有不少的孩子走出人群,走進中央三位老者的身邊。
不少的夫人都哭泣起來,現(xiàn)場一下子變得生離死別起來。
摸不著頭腦的江燼,回頭問了問身邊一位哭的梨花帶雨的素衣宮女。
“喂,這三位老者是何人?為何妖獸潮襲來,他們無動于衷?”
宮女停止了哭泣,不可思議的望著江燼說道。
“這三位老先生被白象國陛下尊稱為三圣,他們都是突破陰陽境的高手,當世白象國的最強者,完全可以抵擋住妖獸潮的攻擊,總禁軍部還有防御結(jié)界,也能阻擋住妖獸潮···”
小聲解釋完,宮女皺著眉頭,一溜煙的跑了,江燼身上的血腥氣太濃,宮里人好像都很不適應。
“這個宮女?三圣?陰陽境····”
江燼仔細的回想了自己看到的妖獸潮,里面的妖獸沒有一只在三十級以上,當然不是三位陰陽境的對手。
之都不讓他意外,主要是這個小宮女,身份低微,居然知道總禁軍部的防御結(jié)界何和三圣,妖獸潮襲來,她也絲毫不慌,臉上的淚珠都是裝出來的。
疑惑之后,有思索起妖獸潮的信息。
他有一種預感,發(fā)動如此規(guī)模獸潮的妖王,絕不是什么簡單的角色,連孤傲天空,極其稀少的四翼虎隼都能調(diào)動起來。
若發(fā)動獸潮的妖王不出,三圣完全可以應對,背后的妖王一旦出現(xiàn),必定是一場血光之災。
靠三位陰陽就以為能擺平一切,這實在是有點牽強。
做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退路,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遲早會變成他人的工具。
江燼又看了看周圍環(huán)境,這是一片很大的廣場,東西是復雜環(huán)繞的道路,南邊是一座金光閃閃的天寶殿,北邊是銀光閃閃的地靈殿,這兩殿都散發(fā)著雄厚的靈氣波動。
要是在這里修煉,肯定能成為修者。
不過此時的江燼沒有考慮這一點,而是在思考著多條逃跑路線,瞇眼思索間,一句高聲突然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
“妖獸快涌到這里了!”
隨著一聲觀察哨的示警,眾人已經(jīng)能感覺到妖獸的步步逼近,腳下的地磚顫顫巍巍,沖天的血光彌漫在萬人的頭頂。
眾人一陣恐慌。
“還請三圣出手!開啟結(jié)界!”
黑色戰(zhàn)甲的老將軍對著中央的三位老人抱拳道,聲音中帶著陣陣顫音。
“請三圣出手!開啟結(jié)界!”
不光是在場的數(shù)千禁軍,無論男女老少,貴妃仆人,都跪在地上虔誠期盼著。
宮外人的江燼也裝模做樣的跪在地上,四下打量著逃跑路線的合理性和安全性。
“那我們出手吧!”
幾乎是同時,場中的三位老人同時睜眼說道,一股雄厚的氣勢瞬間席卷全場,屬于陰陽境的實力在一瞬間釋放,強大的威壓震懾整座皇城,身軀緩緩離地升起,手打結(jié)印,一股從天而降的淡藍色結(jié)界包裹住了每一個人。
陰陽交替,日月生,這就是屬于陰陽境的實力,三位老者所凝成的結(jié)界異常強大,甚至強過了南北兩座大殿散發(fā)的靈氣波動。
江燼摸了摸淡藍色的結(jié)界,一股陰陽相生的靈氣傳來,這正是他所追求的珍貴靈氣!可惜他沒有吸收靈氣的化氣法,不然準能在三天內(nèi)突破修者。
吼!不等他感受完,一只三丈寬的妖獸襲來,一頭撞在他面前的結(jié)界上,結(jié)界馬上激起道道藍色波紋,但卻沒有造成一點的破壞。
接著,四面八方的妖獸襲來,不斷沖撞著屏障,包裹在屏障中的人則安然無恙。
時間一久,結(jié)界內(nèi)的人都放松了警惕。
吶喊聲,崇拜聲,還有幸免遇難的長呼聲不斷傳來,只要這些妖獸退去,他們就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來。
離地十丈高的三圣閉眼維持結(jié)界,嘴角出現(xiàn)淡淡笑意,這樣的妖獸潮,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成問題,大都是一級左右的妖獸,遠處偶爾有幾個實力不錯的二級妖獸,連靠近都不敢,就更別提破壞結(jié)界了。
“恐怕沒那么簡單···”
身處安全區(qū),江燼默默的來回走動,漸漸在腦中規(guī)劃出了一條撤離路線。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看見妖王的出現(xiàn),做好最壞的打算,一直是他做人處事之道。
與江燼差不多想法的,還有那位黑色戰(zhàn)甲老將軍,此時的他正在拿著手里的一個白色六邊形鏡子,不斷的注入靈氣,滿頭大汗的等待著。
這六邊型鏡子叫六棱鏡,是修仙者手中遠距離溝通的不二法器。
老將軍在呼叫八百里外的山水洞眾多修仙高手,有了他們的幫助,定能平息這場來勢兇猛的大獸潮。
許久后,明亮的六棱鏡又一次暗淡下去。
老將軍的心也暗淡了下去,但他沒有絕望,而是更加頻繁的望了望天上的三位老人,期待三圣能順利能擋住妖獸潮。
“哈哈哈!白象國所屬人族!放棄沒有意義的抵抗!本座可饒你不死!”
一股悠久浩瀚的聲音襲來,猶如滾滾悶雷炸響,聲音不算很大,但卻很有震懾力,即便是隔著結(jié)界,有一定的庇護和削減,還能聽到聲音的霸道和強橫。
此聲一出,天上的三圣瞬間眉頭一皺,齊刷刷的望著東邊的濃霧方向。
安靜思索的江燼雙眼一凝,清風緩緩吹動他的黑發(fā),微微掩蓋住了他的眼眸,嘴角艱難的吐出一句。
“妖王終究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