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我與賭毒不共戴天!(十)
在摩托車的載送下,
幾十里的路程,不過花了半小時左右的功夫,就已到達(dá)。
如約給了面值5元的鈔票。
在街邊下車的夏河,簡單打量起縣城的環(huán)境。
跟略顯荒涼的塔寨村相比,這里的確要繁華熱鬧許多,說是天壤之別也不為過。
收回視線,
夏河開始自行尋找起,便宜兒子提到過的門市。
正好能夠加深對于周邊的印象。
不久后,
在較為偏僻,幾乎沒有行人的街道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卷簾門打開著,卻并未裝修的門面。
水泥地面上停放著幾輛摩托車。
從輪胎的使用程度來看,有人經(jīng)常騎著它外出。
這本也沒什么稀奇的,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門面買下來一定要裝修做生意。
可若是這個地方,
正好是夏弘文提到過有著老虎機的地方,那事情就大不一樣了。
為了確認(rèn)是否屬實,夏河向著那個門面走了過去。
剛進(jìn)到門面,
還沒往發(fā)出聲音的轉(zhuǎn)角屋子走去,就有兩個聽見了腳步聲的男人出來。
身材沒有多么魁梧。
不過露出的兩臂上,能夠瞧出明顯的肌肉,至少沒顯得瘦弱。
似乎在哪里見過的樣子。
夏河頓了一下,很快就回想起昨夜的事情。
其中穿著白色背心的男人,就是之前所見那個手中夾著香煙,被夏弘文稱呼為“大哥”的混混。
另一個倒是顯得陌生,并不是三人里的其中之一。
“老頭,這里不是你的來地方?!贝┲o身黑色短袖的男人道。
“等等!”
背心男伸手打斷。
隨即上下掃視了一眼夏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人我有印象,是塔寨村的村長,也是夏弘文他親爹!”
“他們村子里出大學(xué)生時,大擺過宴席,我去湊過一次熱鬧,不過沒隨禮。”
語氣聽上去理直氣壯。
記憶里,對于背心男的確沒什么印象,想來是當(dāng)時人太多的緣故。
夏河沒有正面理會,
手握著拐杖,沉著冷靜的開口:
“我要見你們管事的。”
聞言,
背心男和黑衣男對視了一眼。
“夏村長,我們管事的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知道吧?”背心男的語氣稍顯恭敬,沒有跟剛才那人一樣不客氣。
“我是來還錢的。還是說,這件事你們能做得了主?”
夏河不屑的冷哼一聲。
黑衣男似乎是個暴脾氣。
見夏河如此表現(xiàn),還以為自己被看輕,當(dāng)即就握緊了拳頭。
“胖子別沖動!”
“你去把老大叫來,這不是咱們可以擅自決定的事情?!北承哪兴坪鹾芏貌煅杂^色,一句“老大”立馬把對方鎮(zhèn)住。
被叫做“胖子”的黑衣男,
心中很是不服氣,以至于這樣的情況表現(xiàn)在了臉上。
但終究也并未多說什么,只是咬牙切齒著,不快的“嗯”了一聲,繼而轉(zhuǎn)身往轉(zhuǎn)角處的屋子里走去。
——幾分鐘后。
胖子回來了。
跟著他一同從屋子里出來的,還有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
年齡看上去30歲左右。
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
左手腕上戴著金色外觀的手表,下半身是緊身褲跟豆豆鞋的搭配。
整個穿著打扮,
看得夏河只覺得風(fēng)濕又要犯了——果然,土到極致就是潮!
“你就是管事的?”
“沒錯,我就是這一帶管事的,名字叫‘烏雞’。承蒙江湖上的兄弟們抬愛,喚我一聲‘‘雞哥’。”
烏雞頭顱高昂,一副很是得意的派頭。
用鼻孔瞧著夏河的他沒有多加打量,只是道:
“我滿足你的要求,已經(jīng)來了,那你也應(yīng)該把錢拿來了吧?”
“就在這里嗎?”
“……”烏雞沉默了一下,“那就去我辦公室吧。”
話落,轉(zhuǎn)身往里屋方向走去。
夏河跟了上去。
剩下二人也緊隨其后,只是并未一同進(jìn)到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
其實就是工裝風(fēng)格的房間里,加了兩張沙發(fā)、木茶幾,還有一張辦公桌和椅子。
根本不像是真正用來辦公的地方。
“現(xiàn)在,錢拿來吧?”
“合同呢?至少我要看到合同吧?我怎么知道我兒子是不是真欠了你們錢?”
“啥子合同?”
“……”
夏河沉默。
似乎有些高估了對方。
“那,借條呢?至少得有什么東西證明,的確是我兒子借的吧?”
“那個當(dāng)然有!我們是做正經(jīng)生意的,又不是什么地痞流氓,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找你兒子要錢,是吧?”
烏雞反應(yīng)過來。
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找出了一張寫在便簽紙上的字條。
【借條】
【今夏弘文向烏雞借錢20萬,用于老虎機游戲購幣,以及網(wǎng)彩購買,于XX月X日之前還清。如果還不清,所欠金額翻倍償還……】
【借款人:夏弘文】
內(nèi)容看上去倒像是那么回事。
也有模有樣的簽著名字,還蓋了大拇指紅印。
“現(xiàn)在你確認(rèn)了吧?我們干這行的,還是挺有誠信,不過第一次嘛,你對我有所懷疑我也不怪你?!?p> “行了,你現(xiàn)在可以給錢了吧?一分不少20萬?!?p> 烏雞說著,把借條抽了回去。
找出的是原件。
看樣子,是怕夏河待會兒把借條撕了,直接來個打死不承認(rèn)。
“錢?什么錢?”夏河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特么跟老子裝傻?我可是借條都給你看了啊,別在這里跟我扯犢子!”烏雞一聽這話,氣得猛拍了桌子。
臉上的肉也隨著抖了幾下。
“那不是你找我兒子借的錢嗎?那么應(yīng)該由你還錢給我兒子才對。”
夏河坐在沙發(fā)上,故作無知的說著。
其實,
拋去事實不談,倒也沒錯,的確是方才所說的那個意思。
語文是門博大精深的學(xué)科。
正因如此,同樣的文字排列組合出來,意思卻截然不同。
“老子什么時候找你兒子借錢了?”
“那特么是你兒子找我借錢的!看見了沒——‘夏弘文向烏雞借錢20萬’,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我烏雞混江湖早,沒什么文化,但好歹也上了個初中,你別以為老子好忽悠!”
烏雞打開借條,怒氣沖沖的說著。
唾沫星子不斷飛舞出來。
夏河不著痕跡的一躲,成功避免對方的唾沫沾到臉上。
看著烏雞現(xiàn)如今的表現(xiàn),他的心里頓時產(chǎn)生了了然還有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