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值幾個師?
這些都是機械樓的保安,陳德柱平日里都見過。
“鄭老,什么情況?”
保安隊長詢問向鄭振華,他接到鄭振華的電話第一時間就來了。
“什么情況?他打我孩子,還能有什么情況!”
蔣宴松指著陳德柱,眼神像是能吃人一樣。
眾多保安的目光也看到了陳德柱,還有那個正在哭到?jīng)]聲,臉頰高高腫起的孩子。
“放開我?!标惖轮f道。
不是所有保安都認識陳德柱。
但此時鄭振華擺了擺手:
“放開我的學生。”
眾多保安趕緊將陳德柱放開了。
但卻沒放開蔣宴松。
“鄭老,你這是什么意思?!”
蔣宴松怒目圓睜,看著鄭振華。
“你別叫我鄭老...什么意思?你說是什么意思!”
此時的鄭振華,怒氣也上來了:
“你先是違反了實驗室的制度,竟然帶孩子來實驗室。然后又把我學生的作品弄壞了,你家孩子還罵那種詞語...”
“孩子?孩子又能怎樣!你家孩子純屬活該!”
鄭振華在學院里是出了名的嚴厲。
但也是出了名的愛護自己的學生。
蔣宴松咬牙說道:
“鄭振華,不過是孩子犯了個錯...我在你這為你裝機床,從咱們認識到現(xiàn)在,少說也得有十幾年時間了,你今天就這樣對你的老朋友?”
“呵呵...老朋友?”
鄭振華冷笑著說道:
“蔣宴松...你真拿我當老朋友,就不會帶孩子來我的實驗室了!而且也不會把我學生的作品貶的一無是處!”
“我一直以為你人不錯,但沒想到你教出了這樣的孩子!都不說我的學生想打他了,我都想打他!”
“十幾年認識又能怎樣?咱們就是工作上有合作,還有什么交情?認識十幾年,你就把我這當家了?把你的孩子當塊寶了?你就可以看不起我學生了?”
“呵呵,我告訴你吧,別說你孩子只有七八歲了,他就是活到七八十歲,也沒有我的學生厲害!”
“現(xiàn)在要是地震了,我肯定救他,誰救你家孩子?!我的學生活著,他所能做出的成就,為人類做出的貢獻,比你家孩子要重要一百倍!”
鄭振華越說越是激動,氣的渾身顫抖。
這樣的發(fā)言,讓蔣宴松始料未及。
而在場的保安們也更清楚了鄭教授的立場,將蔣宴松架的死死的,防止他對這位學校德高望重的院長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但此時的陳德柱卻突然說道:
“蔣宴松...我說的沒有錯吧,你就根本不配當父親。”
“在我最開始打你家孩子的時候,你就可以沖過來阻止我。但是你沒有。因為你覺得從理性的角度來講,你家孩子是犯了錯。”
“可是...既然你有這種思維,你怎么不從最開始就讓你家孩子站在門外,不要亂碰?結(jié)果現(xiàn)在你來勁兒了。”
“你既沒有用理性的思維去教導你的孩子,也沒有拿出父母的決心來保護自己的孩子...你無論是作為父親,還是作為工人,都已經(jīng)不合格了。”
“還有你...”
陳德柱冷眼看向那個八九歲的男孩,不管他能不能聽到,也不管他哭的多么稀里嘩啦,多么模樣凄慘:
“你要為你的手欠,為你的嘴欠付出代價!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天天挨打!我看你就是平時被慣壞了,也沒挨過揍吧?沒有過教訓吧?是不是感覺自己吃到了時代的紅利?”
“不過沒事兒,你沒吃夠的教訓,有你爸替你吃!等你爸沒了工作,他天天收拾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不會嘴欠手欠了?!?p> 蔣宴松氣急敗壞:
“小子,你打人,我現(xiàn)在就要報警抓你!你們都聽到了,是他打的我孩子!”
陳德柱笑了笑,但此時鄭振華大手一揮:
“要報警出去報,隨便你怎么報!看看警察先處理誰,把他給我送出校園!”
有了指令,眾多保安架著蔣宴松向外走去,并將他的孩子也撈起來,向著外面拽去。
其實看到這實驗室里狼藉的一片,他們也能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可是在這棟樓,這棟機械大樓里上班的保安。
就算不是專業(yè)的,也了解一點學生們平日的良苦用心。
更有兩位在一樓值班的保安,平日里更是和單欣彤與江雪臉熟。不僅相互認識,平時兩位女生還會給他們帶些茶葉糖果,他們也更知道兩人有多么努力,有時候他們下班了,兩個人還沒走。
如今這兩人的辛苦作品被毀于一旦,他們做保安的甚至都感覺失職,火氣也上來了,對這孩子的好感度歸為負值。
“竟然敢在實驗室闖禍...走!”
保安拽著兩個人離開了這里。
陳德柱看著兩位還有些愣神的學姐,還有氣頭未消的鄭振華,先對鄭振華說道。
“老師,您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您說?!?p> 鄭振華深呼吸了兩口氣,點了點頭。
剛一出來,鄭振華便想安慰一下陳德柱,說一些‘沒事’之類的話語,畢竟打人的是陳德柱。
但陳德柱率先開口。
“老師,他們這個修機床的公司,和學校是什么關(guān)系?”
“是合作關(guān)系,就是平時咱們學校有一些產(chǎn)品,會先給他們使用,而他們也給我們派些專業(yè)員工,他們有什么產(chǎn)品,也會優(yōu)先和我們交流?!?p> “嗯,好?!标惖轮c頭:
“老師,那你就聯(lián)系聯(lián)系他們,首先,我不想在這個學校再看到他。其次...讓那個公司把這人開除。他不是有苦衷嗎?讓他去別的地方苦去!如果他們不開除,接下里的所有成果,我都拒絕與他們公司共享。哪怕產(chǎn)品流行發(fā)售,他們公司也不在名單之內(nèi)?!?p> 陳德柱這話說得很死,不是在詢問鄭振華。
鄭振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學生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雖然也生氣,但還沒想到去讓人家的飯碗都丟了。
可看著陳德柱的表情,鄭振華知道,陳德柱不是在開玩笑。
“好,這件事我馬上會去做?!?p> 鄭振華點頭,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楚,誰對誰錯他也分得清楚,兩者都在陳德柱那邊。
老實說,就算是陳德柱不說,蔣宴松也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帶孩子進實驗室,這違反了協(xié)議規(guī)定。
既然想讓他丟飯碗...那就丟!
他想起剛才蔣宴松還有他兒子說的話,也是越想越生氣。
陳德柱笑了笑,他是沒有一點自責的,打的解氣,罵的舒心,期待著蔣宴松丟了工作,交不上房貸,抵押了房子才好。
他不是什么權(quán)限狗,但是這次他是真的惱火。
如果蔣宴松上來就真誠地道歉,后面一切可以商量。
但讓他最煩,也是最惡心的,是蔣宴松那副嘴臉。
似乎他們這些高材生才應(yīng)該‘懂事’一點,如果不原諒他孩子,反而是他們得寸進尺了。
還有那副‘不就是XXX嗎?’的說辭...陳德柱現(xiàn)在也想不懂,這些人憑什么這么說。
更讓他氣憤的,還是犯了錯還要說單欣彤是燒雞的那個孩子...呵呵...教育殘渣...
陳德柱不再想這些,不跟傻卵生氣,反正他們估計家庭都要支離破碎了。
鄭振華也頷首,但還是說道:
“德柱啊,你別有心理負擔,別怕他們報警!放心,有我在,你不用擔心這些!”
陳德柱笑了。
他從來不擔心這些。
“鄭老師,您多慮了...我打他了又能怎樣?要把我抓起來嗎?...可能換成一般人會被拘留什么的...但是我是我...鄭老師。”
陳德柱問道:“鄭老師,米國媒體曾經(jīng)說錢老值五個師,您覺得錢老值幾個師呢?”
鄭振華愣了一下,雖然不懂陳德柱為什么問這個,但還是認真思索回答:
“五個師遠遠不止!五個師也造不出來兩彈一星...五十個,五千個都不一定造的出來!錢老的功勞,不是可以衡量的?!?p> 陳德柱笑了笑:
“鄭老師,那您覺得我又值幾個師呢?”
鄭振華瞪大了眼睛。
但此時的陳德柱,已經(jīng)向著實驗室里面走去。
“老師,以后您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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