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周圍方圓五百里的馬匪,已經被我清繳一空。所以,我欲重開這條商路。以全城之力,護佑來往的商隊平安。但是要做到這一點,還需要先生幫我?!?p> 李光銀心中一個哆嗦,明白了陸霄的意思。他想讓自己公開的帶頭重走這邊的商路。但是這種事情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更改商路,不知道涉及到多少人的利益,豈是他李光銀敢隨便動的?
不過沒等他開口,陸霄就直接打斷了他。
“先生不必忙著拒絕??上仍谖疫@里休息幾日,好好看看我的鎮(zhèn)子,然后再做決定。”
這種事情,陸霄也無法強迫對方答應。只有對方心甘情愿的接受這件事,才能夠起到帶頭作用。
這次談話很短暫,陸霄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只剩下了李光銀,獨自一人在那里沉思。
他現(xiàn)在知道,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應該是死不掉了。但是隨之而來的。毫無疑問是另外一個巨大的問題。
李光銀并不完全相信陸霄的話。實際上,李光銀感覺,對方放長線,吊大魚的可能性更大。說不定自己下次帶來了更多的商隊,更多的貨物。對方直接露出本色,把他們一鍋端了呢?
但是如果直接拒絕的話,李光銀又不敢。因為他心中認定,自己拒絕的話,可能連小鎮(zhèn)都走不出去了。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陸霄似乎很有把握他會真心答應自己。就是不知道這種自信從何而來。
思來想去想不明白,于是他決定按照陸霄說的那樣,去鎮(zhèn)上看看。
里間里,陸霄跟定安向且正正在商議。
“你有多少把握?”
“一成.......也沒有!”
“一成都沒有?”定安跟向且正都蒙了。因為陸霄長期以來給他們一種算無遺策的感覺。所以這個一成都沒有,著實把他們驚到了。
“沒錯,就是一成都沒有。前后才兩個月的時間。根本沒法給小鎮(zhèn)帶來太大的變化。我們能夠展現(xiàn)給他的,只有這里的環(huán)境跟秩序。但是我不確定,他能不能理解秩序的重要性?!?p> ………………
李光銀一大早就帶著兒子來到了鎮(zhèn)上。他沒有帶護衛(wèi),在他看來這地方帶了跟沒帶一個樣。更何況那幾個護衛(wèi)的慫樣,他看了還不夠生氣的呢。
小鎮(zhèn)其實并不算多么特別。跟那些西域的邊陲小鎮(zhèn)沒什么兩樣。
不,還是有一點不一樣的。李光銀注意到了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小鎮(zhèn)雖然破舊,但是卻異常的干凈。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種西域的小鎮(zhèn),一般都要用破舊,荒涼,骯臟來形容的。但是這里不一樣,不管是街道還是兩邊的酒樓店鋪,都異常的干凈。
除了破舊之外這里的人說話做事也很講規(guī)矩。跟其他邊陲城鎮(zhèn)一個比一個嗓門大,動輒動刀動槍的畫面完全不同。
爺倆隨意的在一家羊湯店坐下吃早餐。
羊湯算不上多么美味,胡餅也一般般。但是還是那句話,這些吃食,餐具,都非常的干凈。干凈到,只有省城的那些大酒樓能夠媲美。
要知道,李光銀往返西域已經很多年了。他敢說,這條道上所有的餐館酒樓,沒有一家能夠做到這里這么干凈的。
他當然不知道,這些酒樓小吃館,能夠做到這樣,是陸霄讓人拿著鞭子抽了整整一個月才得到的效果。
在古代,你很難跟這些土著,尤其是邊塞這些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又固執(zhí)野蠻的土著講道理。陸霄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跟他們講道理。所以就用最簡單的辦法,用鞭子抽。索性這個效果不差。
種干凈的環(huán)境很食物,無疑能夠增加食欲,讓人心情好上不少。
李光銀心中開始對這地方感興趣起來。
吃完了早飯,李光銀開始在鎮(zhèn)子上晃悠。他先是去周邊的各種商鋪轉悠了一圈。
發(fā)現(xiàn)這里的商鋪大多貨物稀少單一??磥砟俏魂懗侵髡f的沒錯,此地確實被馬匪傷了元氣,商貿一項很是薄弱。
“爹,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窮的要死,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兒子在耳邊喋喋不休,弄得李光銀險些當場給他一巴掌。
“要是能走,你爹我還不知道走是吧。咱爺倆的命還捏在人家手里呢!你給我少說兩句,好好看著。”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光銀走到了一個牲口交易市場。他注意到,這里竟然有著上百匹好馬,七八十頭駱駝,還有不少豬牛羊之類的牲口,在這里等待交易。
李光銀算是被嚇了一跳。
如此龐大的牲口數量,似乎不太符合小鎮(zhèn)的體量吧。
牲口市場的管事,是個有些年紀的老頭。笑呵呵的看起來挺和氣。
“勞駕請問一下,這些牲口作價幾何???”
牲口市場的管事,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是問牲口多少錢。
“良馬,駝馬,駱駝,豬,養(yǎng),牛,驢,你要什么啊?”
“駱駝,駱駝多少錢?!?p> 李光銀也明白過來,在這里拽文不大合適,干脆直來直去。
“要駱駝,你們是行商?”
“正是路過此地的行商。有兩頭駱駝受傷不堪大用,所以前來補充?!?p> “那好說你隨便挑,根據大小,歲數公母價格各不相同。你看好了價格可以商量?!?p> 李光銀示意兒子進去挑駱駝。然后繼續(xù)跟管事套近乎。
“兄弟掌有如此龐大的牲口市場,想必家業(yè)不菲吧?!?p> “唉!話不能亂說,這可不是我的。這些牲口都是屬于城主的?!?p> “可是那位陸城主?”
“可不就是陸爺。除了陸爺還能有誰弄到這么多的牲口。你知道這些牲口怎么來的嗎?”
“老哥給說道說道?”
李光銀本就是想要從外人嘴里了解一下這位陸城主。見到管事如此上道,連忙附和。
管事似乎是個話嘮,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住了。
“我給你說啊,說到陸爺的事跡,整個鎮(zhèn)上的人,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你要說誰最清楚,那非我莫屬!你可知道陸爺以前是干什么的?”
“這個,確實不知!”
“我告訴你,我們這以前有個馬匪頭子,外號飛龍,殺人不眨眼,兇殘成性啊!陸爺就是半大小子的時候,被這飛龍給擄走,做了奴隸!”
“奴隸?朝廷可是嚴禁奴役他人的?。 ?p> “朝廷?我呸,這沒朝廷,誰手里有刀,誰就是大爺。當然現(xiàn)在我們只認陸爺!”
“這……那位陸城主又是如何脫身的呢?”
“脫身?那你可太小看陸爺了,我跟你說,當年陸爺……”
就在李光銀聽得入迷的時候。山寨里,定安正在跟陸霄匯報。
“他到哪了?”
“正在牲口市場那邊。跟吳老頭聊的正歡呢!”
“吳老頭?就是以前茶樓說書的那個?”
“就是他。”
“看來效果不錯,他下一站是哪里?”
“按照他目前的方向,應該是煉鋒號的鐵市,或者周邊村民組成的小市?!?p> “嗯,多找?guī)讉€口舌利索的準備一下?!?p> “明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