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無緣無故一身傷痕
“宮少錦,此事與你無關(guān),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本哒f道。
“事關(guān)幺兒,便與本座有關(guān)?!睂m少錦回道。
惹草看向?qū)m少錦,目光有些復(fù)雜,拈花卻適時出了聲:“惹草,小姐的傷是葉南棲的弄的,就別攔明王殿下了吧。”
她雖然也不怎么喜歡明王殿下,可更不喜歡這個叫宮少錦的人,若是二人打了起來,肯定是明王落下風(fēng),明王再不受寵也是皇室成員,皇上為了找回面子肯定會替明王找場子,宮少錦身后是絕命谷,場子只能在他們家小姐身上找。
該說不說,拈花關(guān)鍵時刻確實頂用,腦子轉(zhuǎn)得很快。
惹草看了眼宮少錦又看了眼明王,抿了抿嘴:“小姐如今未醒,待她醒后若是想要見你我絕不阻攔?!?p> 說完便收起劍進了屋子,拈花也跟著走了進去。
“主子,那我們怎么辦?”暮云很沒有腦子的問了一句。
君策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目光暗了暗:“等。”
說等還真的在這里等上了。
只是等了沒多久,沒等到沈思言醒來倒是等來了兩個冒冒失失的身影,一紅一綠,不是紅鸞和青鳶又是誰?
“君策,老娘殺了你。”紅鸞二話沒說,看到君策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鞭子,她許久沒有動武,此時的動作有些遲緩,君策險險避開。
君策意外的看了眼紅鸞,沒想到她竟然也會武,一旁的青鳶倒是從來沒有刻意掩飾過自己的身手,內(nèi)行人一看便知他內(nèi)功深厚。
青鳶看到君策閃躲的動作笑了笑,他早知此人不簡單,今日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只是……青鳶的目光忽然變得猶豫,他竟然是因為阿言才露了餡兒。
“紅鸞掌柜,還希望你動手之前想明白你面前的人是誰?!绷髟评渎曊f道,他和暮云兩人護在了君策身前。
紅鸞冷哼一聲:“老娘管你是誰,傷了我言妮子的人就該打。”
說著又是一記鞭子抽了過來,流云飛身去敵,一時間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流云邊打邊說道:“傷了沈小姐的是葉南棲,更何況我家主子為了給沈小姐報仇當眾拿劍傷了她,她背后的可是定山王?!?p> 青鳶在下面冷笑一聲,折扇一揮:“那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去找葉南棲呢?”
流云拿劍的手一抖,瞬間落了下風(fēng),脖子被紅鸞的鞭子擒住,一雙俏臉憋的通紅。
君策意外的看向兩人,這兩人竟然去了定山王府?誰給他們的底氣?
君策身后的門突然打開,惹草冷著臉從里面出來,看了眼被制住的流云,又看向紅鸞:“此事與他無關(guān),把他放了吧。”
君策聽到惹草與他們兩個說話的語氣,挑了挑眉,按照身份來說,惹草是阿言的侍女,哪怕與阿言關(guān)系再親近,在身份上總歸是和掌管了云雀樓和聽竹園的紅鸞青鳶差了一截的。
這點看拈花對紅鸞青鳶的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可為何惹草對兩人的態(tài)度相差那么大?更像是……平起平坐?
紅鸞看到惹草出來,冷哼了一聲,不情不愿的將流云松開。
“言妮子醒了沒?”紅鸞問道。
惹草搖了搖頭,側(cè)了半個身子說道:“進來說吧。”
紅鸞經(jīng)過君策身邊時緊了緊手里的鞭子,以示威脅。
“我剛才聽青鳶說你們?nèi)チ硕ㄉ酵醺??”惹草問道?p> 拈花已經(jīng)去廚房燒熱水,沈思言又沒有醒,三人倒也懶得偽裝。
紅鸞點點頭:“對,不過你放心吧,我和青鳶是悄悄進行的?!?p> “你們做了什么?”惹草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而此時定山王府……
原本葉南棲因為失血過多昏睡了過去,但如今醒來卻是被癢醒的,傷口那里異常的癢,每當她想要抓一下的時候碰到繃帶又會因為痛苦而放棄。
“爹爹,救救我,我好癢,真的好癢,我要受不了了。”
葉南棲此時就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床上來回滾動,葉贏山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一把抓住旁邊的大夫,質(zhì)問道:“你究竟開的什么藥?為何我的女兒會這么癢?”
大夫也嚇得哆嗦,猜測道:“可能……可能是因為這個藥的原因,涂在傷口上確實會令人發(fā)癢,就像是,就像是結(jié)痂一樣,過段時間就好了?!?p> 他也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問題,按理說他這里面應(yīng)該不會有致人發(fā)癢的藥材,或許是因為體質(zhì)的原因。
大夫只能這樣默默安慰自己。
……
沈思言是在晚上才醒過來的,唇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胸前那火辣辣的疼痛還在,讓沈思言忍不住皺緊了眉心。
“小姐,您醒了?”惹草激動的說道。
因為長久保持一個站姿,骨頭有些僵硬,走過來時差點沒有跌在地上,但惹草卻沒有管這么多,哭著跪了下來。
“小姐,對不起,都是奴婢沒用,沒有保護好您。”
沈思言張了張嘴開始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音已經(jīng)沙?。骸拔覜]事兒,不用自責(zé),與你無關(guān)?!?p> 惹草搖了搖頭:“不,都是我,我該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的?!?p> 拈花也跪了下來,跟著一起哭。
紅鸞被兩人吵的腦仁有些疼,走過去拍了拍兩人的背:“別哭了,言妮子這不是醒了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哭喪呢?!?p> 紅鸞話音剛落,門就被大力推開,君策快步走了進來,在艷陽的天氣里帶了一身的寒氣。
想來也是,暑天是他體溫最低的時候,手里又沒有手爐,在外面站了這么長時間,若不冷才奇怪。
中間流云想要給他遞個手爐,他卻給推開了,他在自罰。
“阿言?!?p> 外面已是夜幕,古代的蠟燭并不怎么明亮,但奇怪的是沈思言還是很細致的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
是懊悔與不安,又夾雜著幾分小心翼翼。
但沈思言卻有些猶豫了,她該是一個拎的清的,但同時她也是個怕麻煩的,僅僅是因為她和他的距離近了些,她便瘦了一鞭子,不是她膽小怯懦,可誰又能坦然的接受自己無緣無故的一身傷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