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而我的世界很小,
來來往往有很多人經(jīng)過,
記住的人與事不多。
樹葉會慢慢枯萎,而我也會漸漸長大,然后慢慢老去。
而我在時光里記錄著我們的歲歲今朝。
按照我爸說的,人生短短幾十年過的瀟灑自由才是真的。
在有我之前我爸是那種浪蕩不羈的江湖漢子,經(jīng)常和朋友小聚,兄弟情義重。
以至于給我取的名字也這么放蕩不羈。
我叫凌冬冬,村里的女孩名字中間都是春啊這些,沒有冬。
小時候不好奇我的名字由來,長大了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我問我媽,她沒好氣說:“你爸是看著隔壁鄰居家有三姐妹分別為春、夏、秋,腦子一熱就給你起名為冬冬”。
我無語住了:“那母親你沒有反駁他嗎?”
母親:“他那時候已經(jīng)喝醉了,我反駁有什么用?”
至此我的名字就定下了。
母親因養(yǎng)家糊口外出打工從小就不能陪伴我,家里只有父親、爺爺還有一個弟弟。
兩個男人帶大我外加我弟,可想而知,活著就好,把我?guī)У挠悬c粗糙。
父親愛喝酒,經(jīng)常和朋友三天兩頭聚。
每次一到家被母親拷問的時候,都拿到我和我弟當擋箭牌。
我爸摸著耳朵:“冬冬和他弟鬧著去小賣部,所以有有點晚。”
其實老媽是知道真相的,只是懶得說他,給他點面子。
不然誰家孩子天天鬧去小賣部,屁股還不開花。
當我和我弟全都開始上學時,我爸就覺得解放了。
不過小孩還是有許多奇思妙想的,我爸僅僅輕松一點。
“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賣報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派報,
一面走,一面叫,今天的新聞真正好,七個銅板就買兩份報……”。我每天哼著歌謠走路上學。
小學學校旁邊有一個小賣部,那時我每天的零花錢就是一毛錢。
一到下課我就摸摸口袋只剩的一毛錢。
經(jīng)常猶豫不決的想著:“我到底是買一包辣條還是別呢?不夠啊”
到了放學時我的一毛錢已經(jīng)花完了。
我看向旁邊一臉懵懂的弟弟對他說:“你身上的一毛錢,花了沒?”
他乖巧的拿出口袋的一毛錢遞給我:“沒有,姐姐你要嗎?”
我就昧著良心伸手拿他的錢對他說:“姐姐呢?是擔心你亂花錢,你還太小了,姐姐幫你拿著,長大了給你”說完自己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從那時開始我整個小學都在哄騙弟弟的零花錢。
現(xiàn)在弟弟長大了,就一直問我要錢了。
不想給,他就跟我說我以前坑他的事。
唉,這難道是風水輪流轉!
我爸常說我像只野猴一樣,整天上躥下跳,不見人影。
上高中之前村里有一個小池塘,邊上種有很多果樹有番石榴、柚子、梨樹等。
我經(jīng)常一到家,鞋子一飛就偷溜出門找小伙伴們去摘果了。
當聽到爺爺?shù)慕泻凹恿R聲時,我已經(jīng)在番石榴樹的樹頂上緊緊抱住樹枝隨風擺動。
爺爺找不到我,但是番石榴樹的主人劉爺爺找到我。
然后村里經(jīng)常上演的一幕,一位頭發(fā)微白身體康健的老人拿著小木棍氣急敗壞的追著幾個人。
罵道:“你們幾個臭小子,老來偷我家的果,果子都沒有熟”。
回家就會挨罵。
劉爺爺罵我們因為果還沒完全熟,劉爺爺放了農藥。
每次熟劉爺爺都會分給村里的孩子。
當我們長大時,果子成熟了也沒有人吃,也沒有人追著我們罵了。
人都會經(jīng)歷生老病死,短暫性存在于世間。你會成為別人記憶的存在,別人亦然如此。
我經(jīng)常跟在村里的男孩子的屁股后面追著跑。
我爸就對著他的酒肉兄弟們說:“我這女兒從小野到大,真不知道像誰,以后可能難嫁出去咯”。
而然我今年回家就有些好奇的問他:“爸,你覺得我應該多少歲嫁人好”
他目不轉睛看著電視說:“27、28剛合適,嫁快不太好”
男人啊,口是心非,舍不得我嫁之前還嫌棄我。
四年級時的看見隔壁哥哥手上有彈弓。覺得特別神氣。
受電視里的人物的影響,想象自己是一名大俠,拿著武器走四方。
父親剛進家門,我用期待的表情看向他:“爸,我看隔壁哥哥有彈弓,你也給我做一個好不好”。
父親被我纏久了心軟道:“明天我再給你做”。
第二天我興高采烈拿著彈弓去打大鳥。
卻從來沒打到過,后來彈弓也不見了。
小朋友年少喜歡的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著大一些我開始去當村里孩子頭,經(jīng)常欺負別人。
后果就是天天挨父親棍子伺候。
小時候最煩的就是要家長輔導作業(yè)。
我一看父親進主臥,我就偷偷從后門溜出去。
對我弟講:“姐姐,出去買糖給你吃,你不要告訴爸爸,我出門你幫我關一下門哦”。
弟聽話的點點頭:“好的,姐姐,那你記得早點回來哦”。
我輕手輕腳像做賊一樣,快速從后門溜出去。
1、2、3……每次這時候都可以聽到我爸怒火沖天的聲音:“凌冬冬,你又死哪去了”
我也從不悔改,去學校想盡方法逃課。
可憐了我的老父親一把年紀操碎了心。
天氣經(jīng)常變幻莫測,而我的腦袋不知是不是抽了。
14歲時看見別人出去掙錢,每次回來都是光鮮靚麗,以為掙錢容易。
然后一臉期待地回到家對父親說:“爸,我不想讀書了,我想要去打工掙錢”。
父親勸說一晚,我還是不聽。
最后他一臉嚴肅對我說:“你真的決定去打工,別后悔”。
我向父親保證不后悔。
結果后面還是灰溜溜的回去重新讀書了。
后來村里的人經(jīng)常問到我:“讀書累還是學習累”,我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畢竟那時出去打工還回去讀書的人在那個小山村是沒有過的。
當我回去讀初中時,我叛逆愛玩,初一時認識了兩個好“兄弟”分別是莫正題(外號:沒問題,人長得高高瘦瘦,1米75,有點小白臉)和同桌李清風(外號:李子,矮矮瘦瘦,1米53,像個書呆子)。
這兩個人給我?guī)チ艘恍〔糠值睦硐牒托拍睿ㄟ@么一說有點高級,簡單點就是考上高中)。
初一下半學期時,我遇見了某個人。
那時的他,白白凈凈,高高瘦瘦很符合小說中的男主書呆子形象。
某人是市重點學校重點班學生,上高中是直升上去,而我普通初中,升高中要考要。
當學渣遇見學霸,可以想象。
我被迫開始了周末補課時間。
那時某人在我眼里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只要到周一去學校,我就天天跟李清風吐槽某人。
在學校挨老師監(jiān)督被迫學習,周末輪到某人也要學習。
感覺自己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玩。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如花一樣的年紀,誰不喜歡出門找朋友玩,我也不例外。
時間證明我真的踩了狗屎運。
時間流逝,中考完成績出來填志愿我可以踩點進某人的重點高中。
結果填志愿時,我填錯志愿。進入了比較普通的高中律三高中。
事情要回到填志愿那天,我正坐在桌上想著某人的聽囑,剛要下筆時。
旁邊來了一個宣傳學校的老師說:同學,你中考成績多少啊,打算填那個學校啊”
我想了一下說:“我想填市重點高中”。
那個老師一臉深思熟慮后對我說:“你的成績,填這個學校有點難,你可以填我這個學?!?。
我搖擺不定聽了那個老師的話。
現(xiàn)在一想起就想打死那個老師,我第一志愿不過,再填那個學校不行嗎?
靠誤人子弟??!
害得我被某人罵。
填完跟某個人說結果,他很生氣,那時候的我不知某人生氣原因。
最后猜到了一些。
不過有的錯誤是改正不了,只能盡量去彌補。
開學那天陽光明媚,律三高中很多新生在父母陪同下高高興興的走進新學校的大門。
除我以外,因為填錯志愿,我失落的來到了律三高中。
我不會想到律三高中認識的一幫朋友們除了給我的生活帶去雞飛狗跳,還給我?guī)o數(shù)感動。
【作者有話說:我身邊的朋友都有外號,后面寫會叫外號,雖然因為老叫朋友外號,以至于忘記朋友的全名或者弄成錯別字。后面也被朋友罵狗了】。
看著律三高中大門,我一個人扛著一大麻袋的行李來到新的高中。
為什么是一個人呢?
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家嘉今年剛上初一,父母陪他去了。
作為一個姐姐不能小氣吧啦。
其實我弟原話是:你那么大了,開學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去不行嗎?順便附送我一個白眼加嫌棄的表情
剛走進寢室就見初中的同桌李清風(李子),高興極了。
已經(jīng)開始幻想和優(yōu)秀的同桌一起上好大學。
初中時學習不好,愛玩手機又宅,總之不學無術。
能上高中李清風有一半功勞,至于另一半來自少女心思。
開學第一天學校會通知學生去教學樓前面空地領課本。
第一次見到了高一班主任常華,他長的高高瘦瘦給我的感覺是溫文爾雅,他是我的政治老師。
那時我覺得常華應該是個溫柔的的老師,以至于后面的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這一天累癱,想回家擺爛了。
但想起某人那討厭的表情與嘲諷的言語,最后把念頭打消了。
學校的第一晚大家熱火朝天的當夜貓子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去教室,走錯教室坐別人的桌椅。
直到上第一堂課打鈴開始自我介紹,老師發(fā)現(xiàn)沒有我的掛名單。
我立馬發(fā)覺走錯教室,臉快速地刷紅起來趕緊跟老師道歉:“對不起,老師,我走錯教室了,我馬上走”。
在一聲聲嘲笑中跑出教室,身后傳來一句“竟然有人那么傻逼”。
回頭瞄了那個人,臉小小的有著厚厚的齊劉海,上半身穿著一件紫色與白色相間的格子衫,下半身緊身牛仔褲。
那是我第一次到賴狗。
后來我無數(shù)說這件事,讓賴狗道歉,不然友情的小船說翻就翻。
氣死小爺也,但說實話賴狗地那一身衣服真的使人印象深刻,一個字“非”。
回到班級里,一個男生正在自我介紹,注意到他的原因是臉紅能像猴子屁屁。
他給我的初印象是一個靦腆的男孩子,結果后面慘遭打臉,臉紅和靦腆沒有任毛錢關系。
后來班里的人都叫他乏哥,只因他叫林乏。(乏哥,愛好打籃球,經(jīng)常因為打籃球惹出笑話。是我高中玩得最好的異性朋友,可能是所謂的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在律三高中的一個月,班里同學的名字都記住了。
寢室的室友相處得開心,但還是喜歡上課下課都跟著李清風。
李清風人如其名看什么事都很淡,口頭禪:既來之,則安之。
李清風是我認識的人中最淡泊的人,跟著她心靜。
以至于高中畢業(yè)后幾年我就一直想她在身邊的日子。
時間一過去,到了高一下學期要開始分文理科。我因為某人的話選擇理科。
當分班分寢時寢室室友互相不舍掉眼淚,旁人看來可能是不理解。
像傻子一樣的生離死別,明明在同個學校同一棟樓。(流汗?。?p> 現(xiàn)在想想真的有點夸張。
到新教室和班級報到。從此我開始和潘瑜(玉米)、何瑜央(秧苗)等人一起度過高中兩年半生活。
在她們面前的我活得沒心沒肺,經(jīng)常和班里男生打打鬧鬧,活成女漢子。
也被土豆看到過,后果嘛還是挺嚴重的。
前幾天和佳佳一起去吃麻辣燙,她一臉感嘆的對我:“瓜,你那時在班里,我真的懷疑你是社交牛批癥啊,和誰都熟”。
雖然填錯志愿,但高中那幾年我過得很簡單舒服。
后來高考結束,上外地讀大學,不經(jīng)常聯(lián)系她們,但回來以后就經(jīng)常和她們聚一起。
出去吃東西,不是你坑我就是我坑你。
有一次去一個阿姨那里買串串,我一看手機沒錢了。
攤手對佳佳說:“我沒錢,你付吧”。
佳佳笑道:“我就知道這樣,你個窮瓜,我付就我付”。
阿姨看到就指著她旁邊另一個阿姨說:“你們感情真好,不分你我,我和這個阿姨也和你們一樣,我和她十幾歲到現(xiàn)在,快二十年了”說完一臉懷念青春的樣子。
佳佳:“沒事阿姨,看著我兩就當是給你們喚醒青春了”。
看著阿姨弄好的串串我伸手拿著。
佳佳看見對阿姨們說:“那阿姨,我們先走了”。
意外是始料不及的,但有些意外是意想不到的相遇和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