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牌的人
看到我站在來福茶樓前一動不動,妻子用不客氣的語氣對我說道:“李明,難道你沒有來過這里?”
妻子既然對我的手機進行定位了,那么我去什么地方妻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時候我只能不說話,因為我到這里來完全是為了調(diào)查妻子。
我跟著妻子上了樓,四目張望,想知道張軍在哪里。
平日里張軍是這里的經(jīng)理,但只有我心里清楚,他就是一個看場子的。
這個茶樓真正的老板是金燕。
看到我跟妻子進入茶樓,服務(wù)員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詢問我們幾位。
妻子似乎經(jīng)常來這樣的高檔場所,她對服務(wù)員說道:“我們只有兩位。”
聽到妻子這么說,服務(wù)員立即把我們引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相當好的位置,靠著窗,能看到錫州的街景。
坐下之后,妻子翻開菜單,點了一壺茶。
借著這機會,我查看了一下菜單,發(fā)現(xiàn)這里的消費價格還是挺高的。
比如妻子隨便點一壺茶,價格竟然有二百多,這多少讓人有些心驚。
上了茶之后,妻子給我倒了一杯茶,接著她對我說道:“李明,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帶到這兒來?”
要知道女人可是記仇的動物,我心里在琢磨著,她是不是開始翻我的舊帳了。
因此我的回答還是小心翼翼的。
我對妻子說道:“老婆,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
要知道,妻子所在的瑞和醫(yī)院正在進行改革,我覺得妻子可能會有掃地出門的危險。
聽到我這么說,妻子搖了搖頭說道:“李明,我是想跟你在這里商量一下我們的新事業(yè),這個年代,男人沒有事業(yè)是絕對不行的?!?p> 雖然說這個年代人人平等,但有錢人跟沒有錢的人社會地位就是不一樣的。
通過我爸得病這件事,我已經(jīng)察覺到了沒有錢的痛苦。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把彩票店賣了這件事告訴妻子的好,畢竟那家彩票店也有妻子的一份。
我對妻子說道:“老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那就是我已經(jīng)把彩票店給賣了?!?p> 聽到我這么說,妻子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當初開這家彩票店,其實是挺不容易的事情。
三年前彩票的銷售還是挺好的,這還是羅敏發(fā)現(xiàn)的商機。
靠著開彩票店,我雖然沒有賺到什么錢,但維持生活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我時刻在關(guān)注著妻子臉上的變化,因為我怕妻子發(fā)火。
誰知道妻子說出來的話讓我有些吃驚。
“老公,你不用懷疑,那家彩票店,是我找人收購的,要不然你哪能賣出二十萬的價格?!?p> 要知道,現(xiàn)在彩票的銷售情況很不理想,就算是沒有轉(zhuǎn)讓費,許多人也不愿意收購彩票店。
我瞪大了眼睛問妻子道:“老婆,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妻子冷哼了一聲,她對我說道:“難道你賣一輩子彩票?”
我想了想,接著問妻子道:“不賣彩票,我能干什么,難道真的要去工廠打工?”
這年頭,年輕人都不愿意進工廠,所以進工廠打工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妻子對我說道:“李明,我把你約到這里來,不就是為了跟你商量這件事情,你還記不記得我昨晚說過的話,我想開一家夜總會?!?p> 我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妻子,因為我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妻子說出來的話。
開什么玩笑,開一家夜總會,那得多少錢?
先不論資金,開夜總會,需要擺平各方面的勢力,要不然是賺不到錢的。
我心里很清楚,開夜總會,總得帶點灰色的收入。
妻子看到我的模樣,她立即說道:“李明,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
我對妻子說道:“老婆,我當然不相信,你平衡不了各方的勢力,你的夜總會能開得安穩(wěn)嗎?”
妻子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叫住了其中一個服務(wù)員。
那個服務(wù)員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是一個長得十分清秀的小姑娘。
妻子直接對那個小姑娘說道:“去,把你們張經(jīng)理叫過來?!?p> 當妻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感覺到非常驚訝,因為她似乎知道這間酒店的經(jīng)理叫張軍。
服務(wù)員上下打量了一下妻子,便說道:“好的,請您稍等一會兒?!?p> 大約五分鐘后,張軍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
說實話,剛剛見到張軍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十分厭惡。
可是張軍是在社會上混的人,我只能把這種厭惡爛在心里。
張軍第一眼是看到的人,第二眼才看到羅敏。
對于我這種小角色,張軍本來就不會在意的。
可是當張軍看到羅敏的時候,神情突然間變得非常恭敬。
“羅姐,您怎么來了?”
當張軍開口說這話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妻子只是一個小小的護士,張軍為什么會叫她羅姐。
我原本以為,妻子是一個很守本份的人,可是現(xiàn)在她展示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個人。
我跟妻子已經(jīng)結(jié)婚三年,我竟然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樣的人,這讓我心里不是滋味。
這時候羅敏對張軍說道:“張軍,聽說你找過我老公,所以我特來問問?!?p> 張軍在我面前還是挺囂張的,可是在羅敏的面前卻絲毫都囂張不起來。
張軍說道:“羅姐,您千萬別誤會,我之所以找您的老公,都是金總的意思?!?p> 事實上,張軍已經(jīng)把話說的很明白了,在他的心里,金總的力量是要強過羅敏的。
要知道,張軍是道上混的人,簡直就是兇神惡煞般存在,可是他卻對羅敏非常的恭敬,這代表著羅敏的背后也是有勢力的。
羅敏知道張軍畏懼的,是自己背后的勢力,她接著對張軍說道:“張軍,我還聽說你借給我老公十五萬塊錢?!?p> 張軍連忙說道:“羅姐,這件事我還得跟你解釋一下,我借給你老公的十五萬,我可沒有收絲毫的利息。”
像張軍這樣的人,本來就是靠放貸為生的,要不然的話,光在這里做經(jīng)理,滿足不了他的日常需求。
我想到了還錢給張軍的時候受到屈辱的情景,現(xiàn)在看起來,他羞辱的不僅僅是我,而是羅敏。
怪不得張軍老稱我為廢物,因為在他的眼中,我是配不上羅敏的。
羅敏說道:“道上有道上的規(guī)矩,你只要照規(guī)矩辦事,沒有人能拿你怎么樣?!?p> 顯然,羅敏這話是話里有話的,而且讓張軍聽得冷汗直冒。
張軍對羅敏說道:“羅姐,你放心吧,四爺那邊的規(guī)矩我是懂的。”
見張軍表態(tài)之后,羅敏對張軍說道:“張軍,這里沒有你的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表面上聽起來,羅敏說話和平時一般無異,但骨子里卻透著大姐大的意味。
等到張軍走后,羅敏突然間對我說道:“老公,你現(xiàn)在該相信,我有實力在這錫州市開夜總會了吧!”
我終于明白羅敏叫我來這個茶樓的真正目的了,原來她是讓我知道她的真正實力。
羅敏似乎在自信的告訴我,我手里有一副好牌,關(guān)鍵怎么打,那就要靠出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