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峰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連親媽都不認為林小染真的踢傷他。
“媽,你根本體會不到我心口窩有多疼,只要縣醫(yī)院能驗出我的傷,我就能告林小染,向她要賠償。當初我踢她心口窩,她要走一千塊賠償。今天她踢我,我必須要三千塊賠償!”
真沒想到林小染下腳這么狠,卻能做到不留傷痕。
到底是有意還是偶然?
他覺得是偶然。
畢竟他知道林小染不會功夫。
對于去縣醫(yī)院的事,趙梅花并不看好,“小峰,你忘了之前不相信鎮(zhèn)醫(yī)院的診斷結(jié)果,咱們一路去縣醫(yī)院、市醫(yī)院、省醫(yī)院,錢沒少花,罪沒少受,沒有得到不一樣的結(jié)果。除非你愿意給自己心口窩一拳頭,弄出個內(nèi)傷來……”
任峰聽到這餿主意,心口窩更疼了。
“不行!絕對不行!媽,你怎么能有這么狠心的建議?”
趙梅花撇撇嘴,“我只是打個比方,又不是讓你真的捶自己。當初林小染能要走一千塊賠償,是抓住了咱家軟肋,不能讓你有污點??闪中∪静灰粯樱郧暗能浝呤悄?,現(xiàn)在你倆離婚了,也就沒什么軟肋。咱們拿捏不住她?!?p> 這話成功提醒到任峰。
“媽,你說得對!我必須重新拿捏住林小染?!?p> 始終認為,當初林小染對他言聽計從,無非就是他強忍著對她的惡心感說些好聽的話。
趙梅花并不看好,“若是你倆有個孩子,還能拿捏?,F(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怎么拿捏?”
任峰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離了婚,一樣可以讓她給我生孩子?!?p> 以前沒碰林小染,是因為她臉上的疙瘩痘太多太密集,他看到就惡心。
現(xiàn)在情況不同。林小染臉上的痘基本消失,臉蛋挺耐看。
趙梅花神秘嘻嘻地低聲說道,“兒啊,我支持你!我知道一個能讓女人成功懷孕的法子,等你養(yǎng)好傷,我再告訴你?!?p> 盼著兒子拿下林小染,把一千塊要回來,再來個便宜孫子。
任峰忽然有了主意,“媽,你給我拿紙筆過來,我要給林小染寫信?!?p> “你的胳膊骨折還沒好,能寫字嗎?”
“不能寫也得寫!我輕點寫,應該沒問題?!?p> 趙梅花眼睛一瞇,“好。多寫點好聽的話。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不過有一點我得提前跟你說,我不會接受你和她復婚,只能接受她生下任家的孩子?!?p> “我知道。趕緊的拿紙筆?!?p> 任峰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哄林小染回心轉(zhuǎn)意的話。
心口窩好像沒那么疼了。
等他寫完信,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
剛要催著趙梅花出去找人給林小染捎信,任大強氣喘吁吁地跑進病房。
“不好了!不好了!林家人打上咱家,要咱們賣房還債,小峰,你可得好好想想法子……”
詳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jīng)過。
任峰聽完后,趕忙又在信紙后面加上幾行字。
同時出聲安慰任大強不用著急,這件事他來解決。
任大強深知任峰以前最有法子讓林小染聽話,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好不好使。
趙梅花給了任大強一個盡管放心的眼神。
“你在這陪兒子,我出去一趟?!?p> 說完,拿著信離開。
晚上七點多,泉水村趕馬車的劉三長,給林小染捎來一封信。
林小染納悶地接過,剛要問是誰讓劉三長捎來的信,目光落在信封上。
洋洋灑灑的“林小染收”四個字。
都說字如其人,偏偏任峰這個渣男寫了一手好字,以前原主最喜歡看任峰寫得作文。
哪怕任峰胳膊骨折還沒好利索,依舊寫出了一手好字。
林小染謝過劉三長,目送他離開后,才回臥房看信。
她倒要看看任峰狗嘴里能吐出什么難聽的話來。
看信的過程中,被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親愛的小染:
我要向你真誠的道歉。
今天你踢我踢得太正確了!我說要告你的那些話,實際上是在跟你開玩笑。這源于我太愛你!太想賴上你。
其實離婚并不是我本意,是我媽以死相逼。愛情和孝道兩難全,我最終選擇孝道。我對不住你!
自從你我離婚后,每一個夜晚我都會想你,難以入眠。
想起你曾經(jīng)對我的好,我越發(fā)痛徹心扉。
曾幾何時,你為了讓我跟上營養(yǎng),風雨無阻地去學校給我送飯;曾幾何時,你為了讓我學習進步,花費巨資為我買練習題;曾幾何時,你為了讓我睡得好,心甘情愿把床讓給我,而你打地鋪……
小染,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愛你!尤其是今天看到你的倩影,我再也無法自拔,無法呼吸,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鄭重的請求你,多來看我?guī)状伟?!哪怕每次過來都狠狠地踢我一腳,踢到你徹底出氣為止。
我知道,你踢我有多狠,就證明你有多愛我。
天天想你!我們和好吧?好嗎?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嗎?
等我養(yǎng)好傷,就去你家負荊請罪重新提親。
我想好了,以后咱們單過,再也不跟我爸媽住一起,咱倆住在我家的紅磚大瓦房里,我一定會把始作俑者的親媽給攆出去住,我那懦弱無能的親爹也一并趕出去。
小染回到我身邊吧,好嗎?
期待你的峰?!?p> 林小染看完信,差點沒吐了。
拿起火柴就要燒掉,臨近劃火柴的那一刻,忽然想到這封信以后有其他作用。
放下火柴,走出臥房,來到灶房外。
灶房年久失修,墻縫很大。
林小染把信連同信封卷了卷,塞進墻縫中。
做好這些,洗干凈手,回臥房。
忽然有些肚子疼。
拿了手紙和火柴,朝茅房走去。
茅房和豬欄修在一起,上茅房得小心翼翼。
茅房門口放著一根木棍,拿在手里,上茅房時遇到被豬拱的情況,可以用來趕豬。
這些天,若說最無奈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每次上茅房的時刻。
好在今天豬睡得早,林小染上茅房比較順利。
十來分鐘后,林小染洗手回到臥房。
這才想起上午在鎮(zhèn)上遇到那個婦女的事,還沒跟王晨花問清楚呢。
這會王晨花和林明正在大西屋做蒸蛋糕的面胚,準備了三百個。
打算明天早起蒸出來。
林小染走進大西屋,“媽,今天在鎮(zhèn)上遇到那個食品廠的婦女,叫什么名字?有沒有跟你打聽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