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坐到了爸爸的車上,渾渾噩噩的,看著天窗,回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頭發(fā)粘住了臉頰,很不舒服,但是卻沒法去整理,其實過了幾年我就會淡化掉這一切,只是偶爾會想到會失落,但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是,快愈合的傷口結痂然后全部撕開,血淋淋的在展現出來一樣,我是不是可以叫它是二次傷害。
好想一覺起來了就不在這里,我害怕了,不再有那樣的想法了,改變或許對我來說太困難了。扇了自己幾巴掌后,腦子里的消極想法淡化了一些,我打開車門,做好現在善后的事情吧,這是我能做到的了。
給奶奶辦完喪事后,我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姐姐家與我家兩點一線,成績單也出來了,考上了師范,意料之內的事情,沒讓我開心多少,我每每看見姐姐都在心里細數還能在一起多久,這樣的情況很不好,連姐姐的感覺出來我的不對了,一整個著急住,手語打得飛快,像極了火影的結印術,我大概明白她是問我最近怎么那么不開心呢,是不是生病了。
我搖了搖頭,對她笑了笑,很勉強自己,也很勉強她,我解不開自己的心結,所以把愛我的人都打上了結,一層層捆住了我自己,也捆住了她們,明明能陪伴已經很開心了不是嗎,為什么還要貪心呢,我又對著她搖了搖頭,然后抬起頭問她有什么想做或者想要的東西嗎。
她說,有,就是生日想和我一起出去吃飯拍照,我好像又被打開了記憶之門,她腳水腫走不了路了,因為我喜歡拍照,她讓舅舅扶著陪我最后去了一次旅游景點,最后一次拍了照片吃了飯,她永遠都那么寵我,后來回家后就不行了,情況更糟了,白蛋白都吊不住她的命了,見我愣住了,她把手在我眼前擺了擺,用眼神擺脫我去。
我用力點了點頭,想著因為疫情其實她有遺憾沒有去日本看看蠟筆小新的,我也很遺憾,即便是現在也發(fā)實現她這個夢,所以我打算用我所有存的錢,搜集所有的周邊,給她堆滿整個房間,給她過21歲的生日,再讓她吃上我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會不會更開心一些。
她們一直都說是我一直陪伴她,照顧她,像個姐姐,其實沒有她永遠都會照顧我,想著我,治愈我,是我除了父母唯一的偏愛我最明顯的人,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超過我,她都會堅定選擇我,我怎么做都不會討厭我,就算那次我沒有見她最后一面,她也沒有怪我,在夢里也從來沒有兇過我。
有想法的我明顯有動力,也活起來了,姐姐也很開心,她覺得她讓我拍照的決定做的很對,會讓我開心,她也開心,所以大手一揮讓舅舅放假就安排我出去玩,我笑她像個霸道總裁,她不理解這個詞,扯著問了半天,最后嘆了口氣說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