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咋覺得你小子在陰陽怪氣?”
張浩看著周林愣愣的臉,無奈的說道:“把覺得去掉,老子就是在陰陽怪氣?!?p> “說唱唱了多少年了,連個調(diào)都唱不好,還做啥子音樂,回家養(yǎng)豬去吧!”
“我也想回家養(yǎng)豬,但是把老子賣了都沒有一頭豬貴啊?!?p> 周林不服氣的說道:“你給那么牛掰,給老子唱一首!”
“唱就唱!”
張浩看著周林說道:“要是老子唱好了,你以后就別跟老子比比,曉得不?”
“不曉得!”周林雖然愣,但不傻,“老子明明是你大哥,憑啥子要聽你的話?”
“因為我比你有腦子!”
“你說得對!”周林點點頭,出乎張浩意料的說道:“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找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p> 張浩呆呆地看著周林,說道:“你今天沒發(fā)燒?”
“老子好好的!”周林不爽的說道:“我知道我這人憨,你腦瓜子好使,我知道我之前有點固執(zhí),以后老子就聽你的!”
張浩看著周林,輕聲笑道:“那好,你把這身衣服給我換咯!”
“老子不換!”
但是他還是沒有拗過張浩和劉安,劉安早就看他那一身不爽了,以前自己還年輕,不懂得什么叫穿搭,現(xiàn)在一看周林還是一身花襯衣,緊身褲,早就心里癢癢,如今終于是了結(jié)了一個心愿。
幾人鬧騰完后,回到錄音室,哈哥看著張浩進來,放下手里的可樂說道:“準備好了?”
張浩點點頭,走進錄音室內(nèi),比了個手勢,開始錄制。
“talking to the moon,悔恨講不出口,每夜都在想你,這內(nèi)心的小偷?!?p> “walking on the roof,為心跳的節(jié)奏,是不是會暫停,在世界的盡頭?!?p> 這句摻雜著粵語版和普通話版歌詞的副歌剛剛在耳機里想起,老王,劉安和哈哥三人就對視了一眼。
哈哥很震驚,張浩自己做的這兩首beat質(zhì)量極高,尤其是這一首,更是熱單級別,光憑這極其抓耳的副歌和旋律,他就確定這是一首熱單級別的歌。他怎么也想不到,張浩竟然這么有天賦。
老王也很意外,他是喜歡嘻哈文化沒錯,但不代表他的音樂素養(yǎng)很低,恰恰相反,作為一名有錢有閑的二代,雖然因為天賦沒辦法實現(xiàn)明星夢,但是他還是合作過不少歌手的,不僅僅是說唱歌手,不少錦城本地的樂隊以及流行歌手他都有合作,但是嗓子像張浩這么好的,可以說非常少見。
劉安就更不必說了,他知道自己的小老弟能說會唱,寫詞也是一把手,但是沒想到,玩起旋律來竟然也是這么生猛。
他們?nèi)税聪铝俗约河行┘拥男那?,繼續(xù)聽著張浩唱下去。
進入鼓點后,哈哥更是頻頻點頭,哪怕是他也很少能做出來這種質(zhì)量的beat,簡單明了,但是很動聽。
而且張浩唱的很好,不僅沒有一點失誤,而且在他清亮的聲音,溫柔的唱法下,整首歌極為抓耳。flow雖然不復(fù)雜,但是聽著卻不會感到無聊,更是有一種娓娓道來的感覺。(flow是說唱音樂的一種說法,指說唱時特殊的節(jié)奏感和流動。)
要知道,說唱真正被視為音樂的開始,就是人們開始用flow的技巧為說唱這種音樂帶來了律動與節(jié)奏,更是帶來了一種生命。
作為一首說唱音樂,你的flow可以簡單,但不能太死板,因為死板的flow會讓人心生厭倦,這也是有些歌手的歌被人成為鼠來寶的原因,而有些歌手的flow同樣很簡單,但是卻很少有人說他們,區(qū)別就在這里。
張浩的flow也是有一種流動感和生命力,蘊含著自己的情感,簡單的flow不僅沒有讓歌曲變得單薄,反而讓這首歌更加朗朗上口。
一曲終了,張浩摘下耳機看向老王和哈哥,“怎么樣?”
“額……”
哈哥和老王對視一眼,然后老王雙手一攤說道:“我只負責(zé)錄音,點評這一塊還是讓我們的王牌制作人來說?!?p> 哈哥狠狠地瞪了一眼開擺的老王,皺著眉頭不知道說什么。他能說什么,張浩無論是自己做的beat還是伴奏,他都挑不出刺,難道讓他再來一遍?
他眼睛一亮,說道:“唱的很好,但是小浩,我覺得你可以表現(xiàn)的很好一點,拿出更多情感,再來一遍!”
“好!”張浩果斷點點頭,他也感覺自己有些地方的氣息不夠穩(wěn)定,雖然聽不出太大的瑕疵,但精益求精總是好事。
他又唱了一遍,哈哥表情苦澀,他是真不知道怎么指導(dǎo),這首歌的編曲成熟,唱的也好,也不需要太好的唱功,根本挑不出什么刺來,他只好說道:“很好!”
張浩走了出來,準備自己聽一下自己唱的,聽了一遍后他也很滿意。于是決定和他們討論一下后期。
“我們可以加一個墊音,用兩個音軌來做?!?p> 哈哥點了點頭,幾人完善了一下歌曲后,又重新錄制了幾次,才完成一首歌。
哈哥也很驚訝,短短一天時間就制作完了一整首歌,讓他有點懵。而且這首歌的質(zhì)量很高,他看著張浩青澀的面孔說道:“真是后生可畏啊?!?p> “那里,是哈哥教的好?!?p> 哈哥搖了搖頭:“你確實很有天賦,小浩,以后有需要可以來找我?!?p> 張浩點了點頭,周林急切的說道:“我的歌呢,哈哥你不幫我看一下?”
“你小子再練練吧,而且有小浩和老王盯著,他們不比我差?!?p> 老王則是笑著說道:“這話說的跟以后不見面了一樣,等會兒去安子的酒吧嗨皮一下?!?p> “好!”
幾人在劉安的帶領(lǐng)下興沖沖的朝著酒吧駛?cè)ァ?p> 劉安,張浩和周林做了一輛車,而哈哥和老王則是開了各自的車去向酒吧。
在車里,張浩坐在副駕駛,對著開車的劉安問道:“安哥,你現(xiàn)在,還想做音樂嗎?”
劉安笑了一下,唏噓道:“浩子,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適合玩了,我發(fā)現(xiàn)這幾年沒碰他,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去玩說唱了?!?p> 他看著張浩,輕笑道:“就這樣吧,挺好的?!?p> 周林和張浩都沒有說話,他們只是默默的看著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終究還是在生活中,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