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來說話,李見微沒辦法說動王與之來參與徐婧的事情,向他打聽來路背景,也是顧左右而言他,不肯透露關(guān)鍵。
他倒是很想說動李見微在中華城的諸多紈绔中亮相,兩三次的提到要給他主持一場晚宴。李見微目視羅云霞,看他似乎也略有意動,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
王與之并沒有親自出面,叫來了同樣也是剛剛筑基的許晏之,讓此人出面去請那些三十歲以下的孩子們,否則他一個百歲的老頭子,代溝無論如何也是少不了的。
當(dāng)許晏之看到李、羅二人,并且知道李見微的身份之后,頓時心驚,拱手賠罪:“哎呀,在下真是有眼不識金香玉,罪過罪過?!?p> 羅云霞道:“嘿嘿,那時候我們刻意沒說,你要是認(rèn)出來,反倒不對勁了?!?p> “哈哈,羅兄說的有理,”這時候王與之已經(jīng)去處理別的事情,許晏之表現(xiàn)的更加自如,“那么晚上,咱們彤云宮作客去?”
羅云霞不知道那是個什么去處,李見微雖然也不知道,但心眼子多,便問:“那是個什么所在?”
“以前嘛,有水上煙花湖、陸上彤云宮的說法,只不過那天事件之后,煙花湖元?dú)獯髠?,遠(yuǎn)不如從前了?!?p> 李見微淡淡的說:“那還是選個別的地方吧?!?p> “好,那就迎仙宮吧。”
“那又有何獨(dú)特?”
許晏之道:“是神舟商行出資經(jīng)營的,一般本部要是有什么外事宴會,都會在那里舉行,全是咱們朝廷自家的酒樓。”
三人定了地方,許晏之一邊發(fā)出帖子,一邊備車向迎仙宮出發(fā)。趁著他不在的空檔,羅云霞說:“這廝怎么總和窯子脫不開關(guān)系?上次事在花船里,這次又想帶我們?nèi)ァ!?p> 李見微笑著說:“師兄,他出現(xiàn)在哪里,得看我們這樣的角色喜歡去哪里。是我們決定他在哪里,而不是反過來?!?p> “我們豈是好色之徒?”
“我們?nèi)羰?,他不就很多事就很好開口了嗎?”
“開口什么?我們整天在院里,他也求不到我們什么事情啊?!?p> 李見微道:“走吧,就去見識見識。不經(jīng)歷一些事情,金丹期心魔一關(guān)可沒那么好過。”
迎仙宮是好壯觀的兩座大樓,合陰陽之?dāng)?shù),左邊的九層,右邊的六層,沿著龍鳳大道而建,其之高大瑰麗,屬街上之最。左邊的樓每層都是六邊形,二右邊的樓,卻都是九邊行。
三人進(jìn)了左邊的大樓,那里的柜臺掌柜眼尖,這位許晏之可是個辦事的家伙,等閑不會來這里,來這里必是有業(yè)務(wù)。人一出現(xiàn),他就摸一把八字胡,繞出柜臺拱手歡迎:“許道友,樓上樓下?今天幾位朋友?”
“二樓吧,弄間最好的包廂,待會兒還會有幾個人的,”許晏之說,“認(rèn)準(zhǔn)我這兩位小哥的樣子,尤其是這位,”他目視李見微,“以后來這里賞光都記在城主府的帳上,好生招待?!?p> “是,請教兩位小哥貴姓?”
羅云霞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后這位掌柜的親自帶上了二樓,入了一間寬敞的包間。李見微看了看窗外,龍鳳大道上的人們看得清清楚楚,景致倒是不錯。
還沒有待到華燈初上,只是太陽咬著山崗下去的傍晚,殘陽殷紅如血,人就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
其中有一個倒是熟人,虎家虎濟(jì)。他還在練氣期,一見面就自嘲:“兩位前輩都已經(jīng)筑基,晚輩還在練氣,委實(shí)氣餒?!?p> 羅云霞笑笑沒說話,許晏之道:“道兄不必如此,想你也就這一兩年之間了?!?p> 虎濟(jì)笑了笑,才把目光轉(zhuǎn)向李見微,揖手告罪:“前番不識尊駕,多有怠慢之處,還望閣下海涵?!?p> 李見微道:“見微初來乍到,年歲小、修為低,今晚只是飲宴,別無他意?!?p> “兄弟既然如此說話,虎某人也不繞彎子了,以后有事,盡管說來,能幫的絕不說二話?!?p> “哈哈,虎大哥請坐?!?p> 神舟商行的陳行和虎濟(jì)差不多的角色,不過此人更符合紈绔子弟的樣子,細(xì)皮嫩肉的,手持一把折扇,面容白凈。陳家在中華城內(nèi)和虎家伯仲之間,都是相當(dāng)有歷史的世家門閥。他們加上田、王兩家,就是四大家族。
王與之就是王家的人,不過今晚他沒有出面,來的是一對堂兄妹,男的叫王丞空,女的叫王思詩,都沒筑基。尤其是王思詩,和李見微一般大,一般修為,場間就他們是同齡。
還有一個事情出乎李見微的預(yù)料,崔文蔚竟然陪同田家田旭然一起來了。他是這位田旭然的表兄弟,聽說有場晚會,便也一起來了。
除了這些人,還有好些年輕的人兒,都是城主府或者府衙方面的人,練氣筑基都有。但都是中華城朝廷一脈的,沒有外人。
一個大包間,十幾號人,觥籌交錯,很快就面紅而聲量大,氣氛嘩啦啦的就上來了。大家就算照顧李見微年少酒量不行,幾杯下去也有些暈乎乎的。實(shí)在是眾人都明白,今天這宴會就是沖他來的,免不得要有個碰杯子的過場。
大家談天論地,說的最多的還是去年的煙花湖事件,那里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開放,府衙的相關(guān)人員仍然隔三差五的盤查。
府衙方面很資深的一位初期執(zhí)事說:“長老會那邊要求必須有書面的報告,我們也是非常辛苦,湖上的媽媽們都被我們折騰怕了,強(qiáng)顏歡笑?!?p> “具體有什么進(jìn)展嗎?有抓到魔教的人嗎?”王思詩問了一句。
那人說:“當(dāng)然是抓了很多人,都還在審問?!?p> 陳行抱怨說:“都大半年了,搞快點(diǎn)啊,每天算你們的伙食費(fèi)都算的頭疼。”
陳行是商行方面具體參與此事的人,神州商行對這件事情看得很緊,一筆賬一筆賬的算。精打細(xì)算的令人發(fā)指。
“商行方面為什么會看得如此嚴(yán)謹(jǐn)?按理說幾千號人的飯錢,不是小菜一碟嗎?”這話是崔文蔚問的。
陳行說:“上面怎么吩咐,我們怎么辦差?!?p> 田旭然低聲跟崔文蔚說:“現(xiàn)在張晉被撤職,府衙群龍無首。商行方面一直幫煙花湖說話,希望府衙方面趕緊放人,恢復(fù)營業(yè)。但事情始終在拖沓,所以才會算的這么緊湊。大概的意思就是,再不放人,商行就要被吃窮了?!?p> “這怎么可能?”
“徹底吃窮商行當(dāng)然不可能,但是商行也沒有義務(wù)來應(yīng)對這些人的吃穿用度啊,靠府衙自己可養(yǎng)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