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八十歲的館主，師兄們的賀禮

　　長山武館。

　　坐落于半山腰的武館一直往上走。

　　便是武館的后山。

　　沿著曲折的林間小路登高，在盡頭能瞧見一個突出的斷臺。

　　斷臺兩百平，被柵欄圍住。

　　木欄邊，斜靠著一塊木牌。

　　上面歪歪扭扭，像是稚童涂鴉，寫著‘長山祖屋’四字。

　　里面真的只有一座簡單的草屋坐落以此。

　　草屋前，

　　一個老人童顏鶴發(fā)，長發(fā)遮腰，一身白袍加深站在斷臺邊緣。

　　正是長山武館的館主，孫遠山。

　　腳下便是數(shù)百米的懸崖。

　　云霧飄然，悄至老人腳下。

　　好似是一位得道仙人，望著那薄霧之下哼哈聲不斷的長山武館。

　　身后魁梧的漢子穿著灰色短褐，腦袋比別人大出兩圈，還剃了一個光頭。

　　頗為滑稽。

　　但往日出門敢笑他的人幾乎沒有，因為他是孫遠山的大弟子，也是長山武館的大教頭，榮立。

　　“唉，師父，今年八大武館比武，咱們又輸?shù)囊凰堪??！?p>　　“八武榜前十，只有齊陽冰一人守住了第十之位?！?p>　　“而奔雷武館的雷洪，年僅二十三歲，已然稱霸八武榜榜首兩年之久，大有鎮(zhèn)壓平南俊杰，成真正的八館第一人的勢頭啊。”

　　“到時候咱們的鐵礦就未必能保得住了?！?p>　　榮立皺著眉頭，一臉愁容。

　　武館比武只占了一個第十，丟武館的面子倒是其次。

　　關鍵是名次低了，能招來的學徒就少了。

　　那些早就被八大武館盯上，相互爭搶的好苗子，也鮮有會選擇他們這最弱武館的。

　　以此往復，

　　他們長山武館只會越來越弱。

　　“連著三年守門了，再這么下去咱們門檻低的條件恐怕也吸引不了太多人?！睒s立嘆息。

　　孫遠山平心靜氣，“長氣訣的四煉之境，說好聽了是攻守兼?zhèn)?，不弱任何功法?！?p>　　“說不好聽點，四白龍只能算中庸，攻不利，守不堅，與其他七家的相比確實差了些?！?p>　　“若是能有五白龍，陽冰這孩子倒是能爭一爭榜首之位?！?p>　　“若是齊陽冰能修出五白龍，我又怎會在師父面前訴苦啊?！睒s立嘆氣。

　　“哈哈……不急嘛，咱們長氣訣還有一點就是能延年益壽，總能熬死那些第一的?！?p>　　孫遠山摸著長須，笑呵呵。

　　榮立白了眼自己師父，真是為老不尊。

　　但師父倒是也沒說假話。

　　自家?guī)熥鹄^任館主足足五十年之久，而其他七家武館的館主多換了兩三代了。

　　不過哪怕是今天，

　　師尊已經(jīng)八十歲高齡，在八大武館館主之中也是前三的存在。

　　長氣訣越修到后面就越強，這從來都不是騙人的。

　　“只可惜如今的年輕人沒那個耐性，如今的世道也不容許他們等待?！睒s立幽幽道。

　　“不是師父與我那個年歲了。”

　　孫遠山沉默，在這斷臺之上緩緩打起了長氣訣。

　　“師父！師父！”

　　突然，

　　急促的喊聲打破沉寂。

　　方漢拉著顧生才快跑著登上這武館最高處。

　　“方漢，何事如此慌張？”榮立眉頭微皺。

　　“大師兄！”

　　方漢看見榮立，連忙抱拳。

　　“師父，我找到人才了！”方漢眼神中喜色不減。

　　方漢不等孫遠山問，自己就一股腦的將秦淮三天十層長氣訣的事情說了出來。

　　“此話當真？！”

　　榮立一聽，也是兩眼放光。

　　“大師兄，我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啊?！狈綕h板起臉。

　　“師父，咱們長山武館起勢的變數(shù)來了！”

　　榮立看向孫遠山，“師父，我建議直接將秦淮的待遇提到金牌弟子，氣血湯、氣血丹全力供應?！?p>　　“急什么急什么?！?p>　　孫遠山擺了擺衣袖，有些不滿的瞥了眼榮立。

　　“這才長氣訣十層而已，還看不出什么天賦相性。”

　　“你此刻貿然將秦淮的地位拔高，置齊陽冰于何地？”

　　“萬一秦淮出了問題，所謂的相性只到十層，又如何和武館上下這么多弟子交代？”

　　“是繼續(xù)保持秦淮的特權不變？還是朝令夕改將其全部撤掉，給弟子們心中留下一個只顧利益的刻薄形象？”

　　孫遠山不急不緩，將其中利害一一道出。

　　“到時候還如何聚攏人心，在這紛亂已起的大世中茍活？”他走到榮立身邊，拍拍其肩膀。

　　“是我欠考慮了?！?p>　　榮立聽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榮立啊，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切莫著急?！?p>　　“你這樣的急性子，未來如何接手長山武館？”孫遠山敦敦教誨。

　　“徒兒知道了?！?p>　　榮立一臉嚴肅。

　　“師父，秦淮將長氣訣修行到十層，他養(yǎng)氣功所養(yǎng)出的白龍也并未消失。”

　　“此事讓他在同境界之中的戰(zhàn)力大大提升，此法可否效仿？”顧生才提議，他行禮彎腰，放得很低。

　　“是啊，這養(yǎng)氣功和長氣訣本是同源，有沒有機會……”方漢也附和。

　　榮立沒說話，但也看向孫遠山。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能讓武館的武者同境界多出一條白龍，他們長山武館瞬間就能從八館墊底沖到前三甚至前二。

　　“那柳家小鬼的養(yǎng)氣功，本就是我經(jīng)手改出來的?！?p>　　“兩門功法隨算是同源，但仍無捷徑可走?！?p>　　“兩法同修或許會提升同境界的戰(zhàn)力，但你的境界提升也會因此緩慢?！?p>　　“到時候二煉打二煉倒是占據(jù)上風了，但人家大部分卻已經(jīng)是三煉甚至四煉，你該如何是好？”

　　“別撿了一顆西瓜，丟了更大的西瓜?！睂O遠山緩緩解釋。

　　“秦淮能兩法同修，只能說是他的運道?！?p>　　孫遠山定了調。

　　“關于秦淮的待遇，依舊按照規(guī)矩辦事，十層便是黑牌。”

　　方漢和顧生才剛想說話。

　　就聽見孫遠山無奈的開口，“不過你們私底下可以多關懷關懷這些有潛力的學徒弟子嘛?！?p>　　三人頓時眼前一亮。

　　“不愧是師父！”

　　“好了，剩下的應該都不用我教了，秦淮之事想要見到成效，約摸還要半年光景。”孫遠山掐指一算，然后朝著眾人揮揮手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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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升黑牌弟子，三天一碗氣血湯?！?p>　　匆匆忙忙趕回來的方漢只是朝著眾人交代了一句，給了秦淮一塊黑色的腰牌。

　　隨后匆匆消失。

　　這就結束了？

　　秦淮一頭霧水。

　　“長氣訣十層，就是十層的待遇，倒是很合理沒錯……”孫子堯和李章等人嘴里喃喃著，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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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藍色）】，【長氣訣】經(jīng)驗值+99！”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綠色）】，【長氣訣】經(jīng)驗值+32！”

　　“叮！你收集了一個【長氣訣精華（綠色）】，【長氣訣】經(jīng)驗值+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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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

　　秦淮照常收完五個校場的經(jīng)驗球。

　　剛到院子，

　　就看到人滿為患。

　　李章和孫子堯等人圍著，方漢和顧生才竊竊私語。

　　“秦淮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人群立刻分出一條路來。

　　讓秦淮走進去。

　　他定睛一瞧，方漢和顧生才腳邊一人一個木桶。

　　“秦淮，咱們武館的師兄們聽說你三日就破了十層，特意湊出了兩桶氣血湯?！?p>　　“對你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