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普瑞?”
靠在椅背上,兩腳搭在會議桌前,周宣白看著這個人的所有資料。
他是和史蒂夫隸屬于同一家公司的同事,照片中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和當(dāng)初在監(jiān)控錄像里周宣白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是他和莫桑有了一次短暫且不合理的接觸。
和史蒂夫一樣,這是一名部門經(jīng)理,兩個人隸屬于不同的部門,平日里的交集不少,關(guān)系算不上特別親密,但也算是良好的程度。
“不是他?!?p> 周宣白把資料扔到了桌子上,搖了搖頭。
“和我的畫像不符,兩人的親密程度不對?!?p> “這可是你信誓旦旦說過的,這個人就是幕后真兇,現(xiàn)在又否認(rèn)掉了?”
說話的就是一直跟在施耐德身邊的那個據(jù)說叫做“莉婭”的女孩子,說真的,要不是知道施耐德沒有過婚配和子女,執(zhí)行部的人還真的要認(rèn)為這女孩是施耐德的哪一個私生女了。
倒不是能力上的不足,事實上這位職位為“部長秘書”的女孩能力十分的強,足以讓大多數(shù)的執(zhí)行部專員為之汗顏,可這種事情怎么說呢?它就不是能力上的原因,實在是施耐德對她的態(tài)度太“和善”了,和善的簡直都已經(jīng)不像是他們印象中的那個部長。
“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我從來都不會說出‘確認(rèn)’這種事。所以你說的信誓旦旦,完全就是子虛烏有。”周宣白沒有在意她的嘲諷,而是拿起筆記本推向了施耐德的方向。
“您讓我去查史蒂夫的異常,我現(xiàn)在能夠發(fā)現(xiàn)的就只有這些?!?p> “吹牛?!崩驄I瞥了一眼那個筆記本,“斯特萊守了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憑什么你就可以?!?p> 周宣白才不理她,直接雙手抱頭,閉上了眼睛,等施耐德閱讀筆記本。
莉婭看到他這副樣子,不滿地冷哼一聲,然后就好奇地看向了筆記本的方向。
施耐德大致掃了一眼之后,把內(nèi)容全都記在了心里,順手把筆記本遞給了莉婭。
莉婭接過,用很快的速度通篇瀏覽了一遍。
說實話,周宣白的字很好看,就算寫的并不是莉婭的母語,但“美”這種東西是全世界都共通的,莉婭能夠看出來周宣白在這方面下過工夫。
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沒有很多,就只有用鋼筆字寫出來的那么幾個詞語。
“認(rèn)識?!薄跋嗍??!薄坝H密?!薄坝幸惶淄暾倪壿?。”“有一個完美的故事?!薄把菁疾诲e。”
這種詞語拼接起來,莉婭微微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這現(xiàn)在只是周宣白的一面之詞,她倒是覺得,應(yīng)該再看一看白天的監(jiān)控再說。
可就在她想要低聲和施耐德提議的時候,施耐德直接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艾德.普瑞是做為什么樣的角色出現(xiàn)的?”
“馬前卒,傳話筒?!敝苄缀敛华q豫地說道?!靶叛龅膫鞑タ梢杂醚哉Z做為媒介,就算是那個正主沒有出現(xiàn),可只要內(nèi)容到位,即便是復(fù)刻的轉(zhuǎn)述,也能夠?qū)σ粋€意志不堅定的人造成影響?!?p> “而且,如果真的是值得真兇信任的人,他很有可能也會是被洗腦的信徒?!?p> 好家伙,從查一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需要搗毀一個邪教組織。
真就拔出蘿卜帶出泥唄,牽扯越來越多、
“也就是說,艾德.普瑞,是知道真兇的真實身份的對嗎?”
莉婭突然出聲說道。
“十有八九吧?!敝苄茁柭柤??!翱杉幢闶侵烙衷趺礃樱克苡锌赡軙且粋€和史蒂夫一樣的人,面對史蒂夫執(zhí)行部的心理專員都沒有辦法,再多一個艾德.普瑞又有什么辦法呢?”
雖然執(zhí)行部被這樣瞧不起莉婭確實不開心,可也沒辦法否認(rèn)周宣白的話。
在知道史蒂夫有問題的前提下,這么去看心理部門的同事,確確實實會生出這些人有些飯桶的想法。
可真的是心理部的實力差嗎?
怎么可能?
執(zhí)行部中的專員都是萬里挑一的精英混血種,就算是再差也不可能會這么沒用。
其中一定有特殊的緣由,史蒂夫到底是如何應(yīng)對他們的探查的呢?
莉婭皺著眉頭想著這個問題,她暫時還沒有想到有什么辦法能夠去規(guī)避掉讀心,精神探測這方面的審訊。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周宣白的身上,這個人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吧?
“看我做什么?”周宣白發(fā)現(xiàn)了她的目光,做了個鬼臉?!拔议L的好看嗎?”
丑死了。
好吧,即便是莉婭也不能違著心說出這種話。
她輕輕咳嗽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局促,開口問道:“你覺得,史蒂夫是如何逃開心理部門的探查的?”
好吧,她已經(jīng)在心里認(rèn)可史蒂夫是個有問題的家伙了。
(心里獨白:斯特萊真真有點沒用,一個月抵不過人家不到一天的時間。)
周宣白玩味地看著她:“你是在請教我嗎?”
莉婭完全沒有露出示弱的表情,直接微微一笑:“是的,我就是在請教學(xué)弟你啊?!?p> 有人請教人會用這么高高在上的語氣的嗎?
周宣白直接灑然一笑:“我不知道?!?p> “……”
性格惡劣的家伙。
莉婭心里嘟囔道。
施耐德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一句話都不說。
兩人互相對視了那么十幾秒的時間,終究還是莉婭先移開了目光。
沒辦法啊,誰讓她真的就是求教的那邊呢?為了執(zhí)行部的完善,她示弱就示弱了。
“誠心向?qū)W弟你求教,拜托了?!?p> 瞧見她這么說話,周宣白微微一笑,點了點自己的腦子:“很簡單啊,就是單純的‘自己騙自己唄’?!?p> “什么意思?”
“只要讓你自己都認(rèn)為,腦子里那段故事是真實的,那就算是有再多的言靈也不可能查出來被掩藏的真相,真相是能夠體現(xiàn)在細(xì)節(jié)里,但不一定會在腦子里的東西?!?p> 所以,他才能找到這么多那些心理專員找不到的東西。
記憶可以騙人,但下意識的反應(yīng)不會。
就這么簡單。
“那我們現(xiàn)在還去逮捕艾德.普瑞嗎?”
莉婭看向了施耐德,開口問道。
施耐德盯著面前的電腦屏幕,然后搖了搖頭:“沒這個必要了?!?p> “?”*2
“直接去找這個人吧?!?p> 施耐德打開一張圖片,一個人的照片映入眼簾。
這是一個男人,但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是……
他的雙腿,被截肢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