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或許是到了。眼前一塊石碑刻著清晰鎏金的“故里”二字——不用這么招搖吧?怎么感覺都像假的。眼前的景色只是莫名的熟悉與親切。小巷有點陌生,與記憶中模糊又溫暖的故里有些許不同。但是江南的巷子都是一個樣子——我說的是它們的血脈都是溫潤的。
雖然感覺不同,但是我也說不出具體是什么。因為在朝望滿是壓力與勞碌的生活讓我麻木,開始對我的記憶模糊。以至于有時突然會覺得對自己陌生——陌生自己從哪里來?發(fā)覺自己這樣,便想著證實自己的存在。(倘若沒有人記得我,而我連照鏡子都確認不了自己是誰?那么連模仿“我”都無法做到了,無論是于外界還是于自己,我就是真的不存在了。)我首先會想到的是與自己有這血緣關系的名稱接著是她們的面容和身材。接著回憶起她們的聲音。當這些名字與人在大腦里逐漸熟絡后我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故里的記憶也被時間吹散,只留下模糊的殘影。我憑著這模糊的印象來找尋我的故里,未免會擔心認錯。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認錯與沒認錯有什么關系?不是嗎?最終我的選擇一定是最接近的或者就是故里。而那里一定會有我想要的東西。
我一身的疲憊,右手手心的傷口仍未愈合,臉上有著斑斑點點的傷口。
我端詳著水面的自己。
“挺狼狽的。但是逃跑不就是這樣嗎?”我這樣告訴自己。
我從河邊的石頭路往里走,進去找我想要的東西。站在路口考慮該怎么找、里面有沒有想要的,考慮再多也可能周全不了。有些事越考慮反而把自己勸退,想再多發(fā)現(xiàn)不如邊做邊思考。
我從拐角一轉(zhuǎn),眼前頓時開闊。面前站著一對老夫婦,都很蒼老。頭上的白發(fā)很凌亂,臉上全是歲月留下的“傷疤”。身子看起來很單薄,現(xiàn)在的風再強些仿佛就能將她們吹跑。
我的心里卻莫名的緊張,明明這么單薄的二人完全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的手心卻不斷的出汗。
倆人看到我后激動的顫抖,對著我張口卻叫不出。我全身一激靈,想起來了在這的點點滴滴。
我抬起頭,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老人踉蹌著跑來將我得手擁住,在那一瞬間老淚縱橫——她們看到我拇指手心連接的地方有道深深的傷口。
母親哭著問我:“兒啊。你這是怎么弄的?!?p> 我含著淚笑著說:“在回來的路上,坡急就抓了一根倒的竹子。就被竹子上不知道是哪個雜毛砍的刀口給劃了。沒事,不痛?!蔽覐婎仛g笑,不敢告訴她們我犯了罪。
我說著說著卻流下了淚,苦澀的淚模糊了我的雙眼。父母擁抱疲憊不堪的我癱坐在了地上,親吻著我的額頭。
我再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我躺在床上,原來只是一個夢。我舒了一口氣,掙扎著起來。
我18歲,懵里懵懂、不諳世事,路沒走多少,但我此刻卻有了些許的感慨。今天我將坐上回家的火車,所以我的散心之旅即將結(jié)束。
第一卷終
小說話著
后記:兩年前,我因為喜歡上一個女生,默默發(fā)誓要變霸,結(jié)果我確實變霸了。但是高考我卻失誤了,原因不詳。經(jīng)歷一波三折,又犯下白癡性失誤(歷史總是這么相似,我又又又又聽了父母關于學業(yè)的意見),有點先祖保佑的成分,才茍到一個很北方的大學。抱怨這個大學配不上我這之類的傻話我已經(jīng)不說了,畢竟長大了。 事情如果往好的方面想人會活的更開心,比如那里可以滑雪,那里有海,那個專業(yè)男生及其稀少,而我估計會變成個吉祥物。當然這些都是說笑,重要的是因為去上大學面臨的困難可以讓我變得更好。為什么不去呢? 如今又是新的誓言,四年努力加反省,我要讓自己成為家族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