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尸有接近兩百,大家盡量只吃足內(nèi)的肉,不要誤食內(nèi)臟,以免中毒?!?p> 蟲類驅(qū)動甲足的肌肉一般由神經(jīng)與蛋白纖維組成,成分單一,含毒的可能性不大。
為惡劣謹慎起見,華嚴將帶回來的蟲類尸體分給大家,讓所有人掰下弓足砸開食用。
有人嫌棄,但有人不在乎。
有足夠心里覺悟的囚犯們很清楚,她們此時身處野外,無法得到食物保障,說不定吃了這頓就沒下頓。
雖然隊伍攜帶了補充劑,但是華嚴與盧希達早就說過,這些東西是留給孕婦和傷者的,身體正常的囚犯沒機會吃。
她們不敢違抗華嚴和盧希達的命令,因為只有跟隨隊伍,受到保護的她們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看看不遠處驚魂未定的男囚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跟來的囚犯大概有七八百人,方才被蟲群撲殺了幾十人,還有一些被電休克的人運氣不錯,沒有被蟲類咬死分食。
他們踉蹌起身,慌忙融入男囚隊伍,生怕出現(xiàn)意外。
男囚們在華嚴隊伍五十米外聚集,心情復雜的看著不遠處的孕殘享用著食物,內(nèi)心極為不甘。
要知道,這些蟲類是得益于他們作為誘餌,這群孕殘才能無傷擊殺蟲類的集體捕食。
如果沒有他們,這支孕殘隊伍至少死傷一大半。
可如今,這些人絲毫沒有給他們分享食物的打算,憑什么。
“那些人太絕情了,簡直比我們還心狠。利用我們作為誘餌,卻絲毫沒有照顧我們的打算,可惡。”
有人低聲抱怨道,煽動之意尤為明顯。
可惜,大多數(shù)人內(nèi)心不甘并沒有回應。
因為不久前,盧希達的戰(zhàn)斗力深深震撼了眾人。
她就是位無所不能的女戰(zhàn)神,短時間內(nèi)就反殺了一兩百名瘋狂的男囚。
再說了,他們每個人手腳上都帶著電子鐐銬,又沒法強行拆卸,對方手里拿著控制終端,隨時都能懲戒他們,怎么反擊?
大家又不是傻子,誰都不想第一個送死。
跟著那些人,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回到城市。
至于饑餓.......
“呵,當時以捕殺那些女囚,并用她們嬉戲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說我們絕情呢?如果大家早就團結(jié)在一起,也不會形成現(xiàn)在的局面?!?p> 有人難得的理智,冷笑著說出了自嘲的話語。
有人不滿地反駁道:“又不是我動的手,動手的人已經(jīng)都死了,憑什么遷怒我們?!?p> “那人家又憑什么照顧你呢?”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占據(jù)優(yōu)勢的時候,每個人想著發(fā)泄,誰也沒考慮過后果。
其實,這支男囚隊伍中,也有一部分女囚,這些人都是當初選擇留在警衛(wèi)訓練場的人。
當大量男囚來到之后,這些女囚身體受到了輪流侮辱,幾乎沒人能幸免。
然而,胤御適當?shù)陌l(fā)言,將一切責任歸咎于拋棄她們的華嚴身上,迫使隊伍擰在一起。
故而,在艦船斷裂處捕殺選擇逃離艦船女囚的人中,這些心懷恨意的女囚最為瘋狂。
其中一部分人被盧希達當場解決,還有一部分人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便慌張?zhí)酉蛄艘巴狻?p> 剩余的幾十人,比較特殊,藏在男囚的隊伍當中,隨波逐流。
她們也不知道該恨誰,只能跟著大群人離開。
就在方才的蟲襲過程中,又有不少女囚被推倒,作為墊背與誘餌。
如今,整只隊伍中,女囚反而不足五十人,比華嚴隊伍中的女囚更少。
顯然,這些僅存的女囚都是狠角色。
她們的體質(zhì)和智慧都不弱于周圍的男囚,且思想更為瘋狂。
她們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盯著被蟲群蠶食的尸體,眼里透著渴望。
......
“餓極了,他們會吃白肉的?!?p> 修整時,荊杰來到華嚴旁邊,淡淡的說道。
“在人類的探索史上,為了生存和發(fā)展,就曾經(jīng)放棄過人性與倫理,我能力有限,只能帶少部分人回去,反正他們活下去的幾率不大。”
華嚴沒有荊杰想象中的仁慈,反而非常無情的說了這些話,讓荊杰非常意外。
“隔了這么多天再見,你的變化,真讓我吃驚?!?p> 荊杰知曉華嚴的能力,他的話語也是他的真心話。
只可惜,他看不到華嚴內(nèi)心的想法,所以,他很好奇。
“你想試試嗎?”
華嚴隨手將一支試管遞了過去,內(nèi)心充滿期待。
他期待荊杰喝下他的血,這樣一來,他就能獲得荊杰的記憶。
這些血是他抽空抽取的,里面是他不含抑制劑的血,只要別人喝下,立即就能獲得思想窺探能力。
因為電子鐐銬的注射時間快到了,他將再次失去思想窺探能力,到時候,他就是知識量豐富一些的普通人而已。
雖然很無奈,但這是不可抗的。
面對華嚴輕易拿出的血,荊杰心中立即警惕起來。
而這一切,也被華嚴獲悉。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各懷心思。
“你朋友呢?”
華嚴將裝有自己鮮血的容器放進小箱子里備用,隨后,主動岔開話題。
他所謂的朋友,自然指的是荒野土狼。
“托你的福,大部分人都死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p> 荊杰心中對荒野土狼的覆滅毫無同情可言,對他來說,荒野土狼也只是工具罷了。
在他心中,一個能讓他混跡兩年就當上行動首領的組織,著實沒啥底蘊。
雖然兩年多前,荒野土狼從獵食者口中救下了他,有過救命之恩。
但是,兩年來,他在城內(nèi)潛伏,與荒野土狼里應外合,為他們提供了許多運輸隊伍的情報與物資,這份恩情已經(jīng)還完。
聽到荊杰的話,華嚴笑道:
“可惜了,我沒機會報仇了?!?p> “不是還有我嗎?”荊杰半開玩笑說道。
“現(xiàn)在,我打不過你?!比A嚴攤攤手。
說完,兩人又都笑了。
拋開之前的殺身之仇不談,兩人沒有死仇,甚至還互相救過對方。
對于華嚴來說,也從平凡人變成了無數(shù)勢力的焦點。
這一切,可以說都是拜荊杰所賜。
說恨,也談不上,荊杰強大的能力讓華嚴尤為心動。
當然,他不是心動擁有荊杰的能力,而是,利用荊杰......又或者是兩人聯(lián)手,以達到他的目的。
“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我們最好把這些蟲類背殼取下來備用?!?p> 華嚴抬頭看向荊杰,臉上的好奇逐漸轉(zhuǎn)為恍然。
他們沒有裝備,想要在野外長時間行走,就需要鞋子,以抵抗走在野外粗糙地面帶來的磨損。
“好?!?p> 旁邊的納特好奇的看了眼荊杰,因為她總覺得華嚴在見到荊杰之后,態(tài)度變得很奇怪。
兩人的關(guān)系,也好像不僅僅是朋友那么簡單。
仿佛他們都想利用彼此達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