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青清刺耳的尖叫聲響起之后,外面瘋狂的砸門聲也隨之一頓。
但在眾人以為終于能夠松口氣時,房門忽的砰然一震,本就已經(jīng)不堪重負的門鎖,立刻發(fā)出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響。
“青清,別怕,我這就來救你!”
砰!
公寓的租金對于京都而言,并不能算特別昂貴,尤其公寓本身比較老舊,一室一廳空間狹小,所以每月大概只有三千左右的房租,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這里的門鎖,也往往都是那種帶把手的執(zhí)手門鎖搭配插銷,銹跡斑斑,并不能算特別牢靠。
于是又一聲的重響之后,門鎖立刻出現(xiàn)些許形變,甚至還有一顆折斷的螺絲迸飛出來。
“?。。。 ?p> 徐青清發(fā)出了更加刺耳的尖叫。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客廳里的眾人方才回神,林青魚的反應最為迅速,耷拉著臉,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前去,開鎖,拉門,側身躲閃,一氣呵成。
然后一個看似不過十八九歲、瘦骨嶙峋的年輕黃毛,大冷天也穿著九分褲,露著腳脖子,便從林青魚的面前一掠而過。
看動作,黃毛該是一記飛腳,不過這一次卻沒能料到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于是不僅一腳踹空,并且還在落地的瞬間,當眾表演了一波劈大叉。
“嗷——!”
伴隨著刺啦一下裂帛聲響,黃毛發(fā)出了慘絕人寰的哀嚎。
不過林青魚卻神色漠然,砰然一聲關上房門,隨即上前兩步俯瞰倒在地上的黃毛,開口問道:
“你就是徐青清的粉絲?”
“嘶...泥馬的林青魚,我**你個***!***!”
黃毛齜牙咧嘴地捂著褲襠艱難爬起,張嘴就是優(yōu)美的華國話。
“徐青清人呢,你們對她做什么了?我可警告你們,都他娘的都給我老實點兒,老子這里一直拍著呢!”
說話間,黃毛另一只手舉起手機,緩緩后退背靠墻壁,轉(zhuǎn)動之間,已經(jīng)將屋內(nèi)眾人全都拍進視頻里面。
林青魚皺了皺眉,也不管他,緩步走到臥室門口,確認了一下徐青清的具體狀況——她正用力捂住耳朵縮在床與墻壁之間的狹小縫隙,身上蓋著一條被毯,葉知秋則在她的面前輕聲勸慰。
察覺林青魚看來,抬頭與他遞了個眼神之后,便不理會外面的事情,繼續(xù)嘗試著以江南的身份,安慰徐青清正過分激動的情緒。
林青魚順手關上房門。
“等一下!”
黃毛立刻舉著手機沖了過來。
“徐青清是不是在里面,草泥馬,不許關門,你讓她出來,我要看看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但是還沒等他來到跟前,林青魚就已經(jīng)用力關上了房門。
然后眼見黃毛一副不肯罷休的模樣,林青魚索性也不慣著他,更不在乎對方的手機是不是正在拍攝自己,抬腿便是一腳直踹過去,正中黃毛的腹部。
砰然一聲,黃毛瘦骨嶙峋的身架,根本承受不住林青魚腳上的力道,當即摔成王八模樣四腳朝天,手機也直接飛了出去,啪的一下撞在墻角翻了一下,屏幕朝天,已經(jīng)滿是劃痕,并且被撞之處的邊角,也很明顯出現(xiàn)了蛛網(wǎng)一般擴散的裂痕。
“臥槽你大爺,林青魚,你他娘的有種嗷,你等著,你給我等著,老子跟你沒完!徐青清,你別怕,我這就來救你!”
“不罵人就不會說話是不是?”
林青魚的耐性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但也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徐青清是因為之前的比賽慘遭淘汰,擔心給她寫歌的江南會因陸織錦和張俊的評價,被她粉絲中的某一些人網(wǎng)絡暴力,所以才會抑郁癥發(fā)作,我...”
“什么狗屁抑郁癥,不就是鉆牛角尖嗎,那玩意兒就他娘的根本不算個病!更何況江南老賊那是活該,誰讓他害我家青清來著!”
不等林青魚說完,黃毛就已經(jīng)罵罵咧咧將他打斷,順便滿臉兇狠地吐了口唾沫。
“更何況青清要只是個抑郁癥,剛才她能叫得這么慘?你他娘的,老子才不信你的鬼話!”
之后他便翻身爬向墻角的手機,嘴里還不停地嘀咕著臟話。
先是罵了一通寫歌的江南,說他竟然敢對徐青清圖謀不軌,咒他全家怎樣怎樣之類的。
然后又說他們竟然膽敢關起門來欺負徐青清,之后肯定要將他們?nèi)慷冀o曝光出來,讓他們身敗名裂什么的。
聽到這些,林青魚眼神逐漸變得陰沉下來,最后一點兒耐心也被徹底磨沒了,尤其對方口中打著正義的旗號,行的卻是害人之事,就更讓他胸中怒火難以遏制。
便不緊不慢走上前去,又給他正撅著的屁股來了一腳,踹得黃毛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但是林青魚也懶得管他怎么對著自己破口大罵,徑去桌旁拿起水壺,隨即來到墻角附近,水壺傾斜,一柱清澈的水流,立刻嘩啦啦地澆在手機上面。
黃毛瞪大雙眼,忙地手腳并用撲了上來。
“我***!老子剛換的手機!”
林青魚眼角瞥見他的動作,突然一腳踩在手機上面,用力不算太大,但是已經(jīng)碎裂的屏幕哪堪重負,裂痕立刻蔓延看來,跟著便是屏幕一暗,顯然已經(jīng)被水拋透,徹底壞了。
黃毛頓時哀嚎一聲,猛狗撲屎般地沖上前來,罵罵咧咧地趴在林青魚腳邊,試圖搶回自己的手機。
但是林青魚卻腳掌往后用力一撮,便將手機踢到后面,啪的一下撞在墻與電視柜間的角落,斷了黃毛的念想。
而后他便隨手將那已經(jīng)空掉的水壺,擱在一旁的柜子上面,掏出自己的手機,語氣漠然道:
“毀人財物是我不對,但是現(xiàn)在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留下聯(lián)系方式,等下我按最高價來賠給你,要么我?guī)湍銏缶?,然后咱們?nèi)ゾ掷镎覀€專業(yè)的人來幫你定損,再賠給你?!?p> 趴在地上的黃毛聞言一怔,抬起頭來看向林青魚,瞪著兩眼張了張嘴,訥訥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茶幾那邊,心理醫(yī)生與助理噤若寒蟬地看著那位林家少爺,尤其后者,更是忍不住地縮緊了脖子,有些難以想象,這位往日總是文質(zhì)彬彬、待人溫和愛笑的青年,動起怒來竟然也會這么嚇人。
“你選哪個?”
林青魚的怒氣似乎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隨口一問,注意力則全在自己的手機上面,正給墨陽編輯消息,叫他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邊。
正此時際,在其腳邊訥訥難言的黃毛,突然之間眼神一狠。
“臥槽尼瑪!”
罵聲剛出口時,黃毛已經(jīng)猛地躥起撲了上來,肩膀撞在林青魚的胸口上。
猝不及防之下,哪怕黃毛身形瘦弱,力氣不大,也仍是將林青魚給撞得往后踉蹌,大腿后方恰好碰在電視柜的邊角上面,讓他控制不住仰面倒下,撞得柜子連同各種物件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就連電視也跟著一起遭了殃,從柜子上歪倒下來,砰然落地,聲響巨大。
變故來得太過突然,不遠處心理醫(yī)生與助理方才堪堪回過神來,就見黃毛已經(jīng)一手按住林青魚衣領,一手抄起旁邊的水壺,高高舉起。
兩人立刻神色急變。
“啊?。?!”
“住手!”
“槽尼瑪!”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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