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今天是初一,你們這對小情侶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晚上是篝火節(jié),要記得來啊?!?p> “謝謝婆婆?!?p> 鎮(zhèn)子本不大,千鈞辰月又是新來的,經(jīng)常一起上街,自然被人誤會是情侶。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篝火節(jié)?!备谂赃叺陌⑿堑恼f道“你們來的很巧?!?p> “我沒想到你們也過節(jié),是為了紀(jì)念什么嗎?”
“重生。”阿星突然問道“你們知道朔月是什么嗎?”
“是新月。”阿星沒理他們繼續(xù)說道“而新月,通常是看不見的,你們可曾在初一見過月亮?”
“所以,你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xué)?!卑⑿切α?,拜了拜手后揶揄道“行了,今天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小情侶,要不是我哥讓我出來買藥,我才懶得搭理你們。”
阿星離開,千鈞看著沉默的辰月“怎么樣?”
辰月?lián)u頭“回去說?!?p> ……
“這半個月幾乎把整個鎮(zhèn)子都查了一遍,毫無發(fā)現(xiàn)?!背皆掠行┛鄲馈罢麄€鎮(zhèn)子再正常不過?!?p> “過于正常,才是不正常。”弋痕夕接著道“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這個小鎮(zhèn)的人,都是零?!?p> “我們明白?!鼻рx道“如果找不到線索,就只能看今晚了。”
“如果有人來,辰月,就麻煩你了?!边巯Φ?。
“我明白?!?p> ……夜晚,朔月鎮(zhèn)前……
“你覺得他們能從鎮(zhèn)子里安然出來的幾率,能有多少?”
假葉抬頭看著上面的牌匾,習(xí)慣性的捋了捋額角的頭發(fā),而后看向身邊被黑斗篷包裹住的人,那人沒開口,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牌匾,而后慢慢走了進(jìn)去,假葉抱著手臂,一副看戲的表情。
“希望你還能活著出來?!?p> ……醫(yī)館……
惟惜靠在門口,片刻后,直起身,走到街上,對著漆黑的街口,站定。而此時(shí)的街上空無一人,幾乎所有的人都去前面廣場參加篝火晚會了。
“來都來了,不打算見一面嗎?”惟惜嘴角掛著笑“還是說,你怕……”
說話間,惟惜藏在背后的手緊緊握拳,手中紫色光芒翻飛。
“許久不見。”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臉盡數(shù)藏在兜帽下。
“許久不見,長留……”
……
千鈞站在樹下,看著辰月被村民拉去跳舞。
“該走了。”弋痕夕走過來道“辰月留在人群里暫時(shí)不會有事。”弋痕夕看向另外一個方向,千鈞順著弋痕夕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shí)阿星也站在那,看著他們,但是卻沒有要上前阻止他們的意思。
“走吧。”
千鈞同弋痕夕抄小路奔向目的地。
“現(xiàn)在整個小鎮(zhèn)除了南面,我們都探過了,今晚就去南面看看?!边巯σ话牙∏рx“先停。”
“弋痕夕老師,怎么了?”
“前面有人。”
弋痕夕同千鈞上了樹,躲在樹杈上,看著不遠(yuǎn)處。
確實(shí)是一整片草地,沒有躲藏的地方,但是這片草地的對面虛空中也在不斷波動著,而草地上也有兩只小隊(duì)在來回巡邏,像是在看守什么重要的東西。
“諸位,大人有命,一定要看守好,尤其是今晚。”
“是!”
“啪啪啪啪!”
一陣鼓掌的聲音從密林里傳出,巡邏的小隊(duì)立刻戒備,而后,便看見假葉一步一步的從樹林里走出,一副悠閑地樣子,像是來旅游的。
“諸位,許久不見?!奔偃~慢慢走過來,沖著那些人微微欠身,看著很紳士。
藏在樹上的兩人同時(shí)禁聲,假葉回頭看了一眼樹林又回頭看向面前的人,而后開口“我不是來濫殺無辜的,只要你們讓開,我就留你們一命如何?”
“你做夢。”小隊(duì)領(lǐng)頭的那個人開口道“當(dāng)初我族已經(jīng)因?yàn)槟銈冞@些人覆滅過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
“假葉,你今天走不了了!”那人道“荼靡死了,沒有人能幫你了!”
假葉沒說話,只是看著那個人“零的壽命本就比人長的不知道多少,人尚可知道珍惜生命,你們這些老家伙,怎么就不懂呢?”說話間,假葉故意擺出一副憐惜的嘴臉。
“你閉嘴?!蹦侨藲獾馈凹偃~,你跟在穹奇身邊這么多年,可干過一件好事了,你的目的不還是沒達(dá)到嗎,不然千萬年后的今天,你怎么會再次站在我面前?”
“你!”假葉道“你的嘴,還是一樣的臭!”
“呵……”那人冷笑,手中的長槍槍芒凜冽“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說罷,那人提著槍朝假葉沖了過來,假葉不動,只是微微歪頭,而后笑了,就在槍尖對上假葉脖子的下一秒,那人的身體突然一頓,然后整個人像是被人厄住喉嚨一般,長槍掉在地上。
“呃……”那人掙扎著,整個身體離地,長槍也因?yàn)槟侨艘庾R的逐漸迷離,而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如果我來的再晚一點(diǎn),你就死了?!?p> 眾人皆見,假葉面前多了一個人,雖然只是虛影,但也能隱約能看出是個人形,那人微微側(cè)頭,看向假葉。
樹上,千鈞看到那人的臉時(shí)瞳孔微縮。
“不,不可能……”
“怎么了?”
千鈞在弋痕夕的手上寫了兩個字,看完,弋痕夕皺了皺眉。
荼靡
“那輾遲……”
“這世間從來沒有什么死而復(fù)生之法,記得?!边巯Χ诘?。
“我明白。”
荼靡一用力,便聽見咔嚓一聲,那人便沒了氣息。
“你們,還有誰想送死?”荼靡揚(yáng)聲道“別忘了,鎮(zhèn)子里的那些老弱婦孺還在等你們回去?!?p> “如果今天我們走了,那鎮(zhèn)子里的老弱婦孺便活不到明天,荼靡,你個叛徒,你明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
“沒用的,在場的,沒有人能阻止我,唯有幾個能阻止我的,死的死,傷的傷,你覺得你們可以嗎?”
“哦對了,半個月前阻止我的那個,也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他不會想到我還留了后手,你們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了?!?p> 荼靡一步一步向前走,假葉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一切,臉上多了些喜色。
那是志在必得的喜色。
很快,那些人都趴在了地上,旁邊受傷的人突然抬手,手中的紫色煙花直沖天際。
荼靡看著那人,一瞬間便出現(xiàn)在那個人身邊“早知道我就不該手下留情?!?p> “我們不會讓你把梼杌放出來的!”
“是么?”荼靡冷笑,一揮手,剛才放煙花的那個人又摔出去好幾米遠(yuǎn)。
“風(fēng)巽·擎天”
一道綠色光柱瞬間將荼靡包裹起來!
假葉剛要動,便感受到了身后緊逼而來的刺骨的冷。
側(cè)身,假葉躲過了千鈞的槍,槍瞬間橫掃,立刻旋身,整個人便向后躲去。
在遠(yuǎn)處站定,假葉看著千鈞和弋痕夕。
“兩位聽墻角的本領(lǐng)漸長?!?p> “行了假葉,收起你的垃圾話。”弋痕夕站定,而后看向被傷的荼靡“我有話問你?!?p> 荼靡看了弋痕夕和千鈞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怎么,是要來找我報(bào)仇嗎,報(bào)仇的話,那個小姑娘,沒來嗎?”
“你和輾遲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他……”
“身負(fù)罪孽?!?p> 聲音從眾人身后的樹林中傳來,可轉(zhuǎn)眼之間,那聲音的主人就出現(xiàn)在了荼靡面前,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那是一個黑袍人,與此同時(shí),惟惜也慢慢從樹林里走了出來,走到千鈞身邊。
“你要我送你走,還是你自己走?”黑袍人再次開口。
說話間,樹林外再次傳來腳步聲,是辰月和阿星。
“千鈞,弋痕夕老師?!?p> 荼靡自然也看見了辰月,便在那人失神的瞬間,朝辰月沖了過去。
辰月皺眉,手中微動,長劍出現(xiàn)在手里,其他人自然也不慢,千鈞已經(jīng)直接朝著辰月跑過去了。
“此路不通?!?p> 荼靡的腳步一頓,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四肢被零力鏈鎖住,又看了一眼遠(yuǎn)處拿著零力鏈正悠閑的往那黑袍人那邊走的惟惜,大喊。
“憑什么,憑什么所有的過錯都要我一個人承擔(dān),那么多的人命都要我一個人擔(dān)著,憑什么,長留,你記住我的話,你勢必有一天會步入萬劫不復(fù)之地,和這個世界一起,就是不知你每晚入夢之時(shí),那些死去的冤魂,會不會來尋你呢?”
“以后的事,真的不勞你操心?!焙谂廴说拈_口回應(yīng)道“睡吧?!?p> 說話間,荼靡看向一邊不為所動的假葉,冷笑了兩聲,整個人便在原地徹底消散。
“我走了?!遍L留轉(zhuǎn)頭便走。
“去叭?!蔽┫Щ氐馈白D愫眠\(yùn)?!?p> 辰月站在千鈞身邊,看著長留的背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就追了上去。
“等等?!?p> 長留回頭“你有事?”
“你為何說輾遲身負(fù)罪孽?”辰月上前幾步,擋在長留面前。
“胡攪蠻纏的小姑娘,你是想干什么?”
“因?yàn)樗麑ξ覀兒苤匾?,所以……?p> “因?yàn)樗麑δ銈兒苤匾?,所以我就要全部告訴你們么?”
“有些事,還是別知道了?!?p> 說罷,那人便從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