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應(yīng)是：惡惡。第三章08
錢老板突然把我一推：“混蛋！剛才叫什么叫？想害死老子呀！”
我愣了一下，慢慢地說：“剛剛發(fā)生的，和我那天夢里一模一樣?！?p> “什么？哪個夢？”城主急切地問，“說清楚點！”
“剛剛被打的那人，就是我們河邊盡力去救的那個。我想，明天早上他就要被扔進湖里，變成虛擬人了。”
葉叔半笑不笑地看著我，說：“夢里的你不是說給你的都是回憶嗎？你怎么夢到了將來？”
“沒時間瞎猜了，都到這里了，再往前，找答案吧！”小讓的話讓大家繼續(xù)向前了。
良久，我們進入了山巒中，夜晚這里特別安靜，沒有白天的隆隆聲，我忍不住問：“老顧，我夢里反轉(zhuǎn)山里會有很重的隆隆聲，而且山體會向天空浮起，你上次在這里有見過這些景象嗎？為什么這里沒有這些現(xiàn)象？”
老顧并沒有停下腳步，一面快步走著，一面回答我：“白天和你說的一樣，晚上就是正常的樣子?！?p> 我轉(zhuǎn)頭問城主：“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铮俊?p> “你說的那片湖，看看到底是誰把人變成了虛擬人？”
說話間，大家都加快了腳步。
寂靜的山，只有碎碎的腳步聲，沿著山路小心翼翼地走著，這山像是睡死了，沒有動物，沒有蟲子，也沒有隨風(fēng)舞動的枝葉，說不上緊張，也不可能是害怕，跟著大家走著，更像是穿過一片水泥廢墟，漸漸麻木的心思。剛剛越過一個丘陵，便看到遠遠的一簇火光了，透過火光仔細辨認便能看到那片湖了。越近越清晰，那是一堆篝火，邊上四個熟睡的人，一輛兩匹馬拉的囚車，空的。
“從左往右，小讓、我、老顧、佛爺，一人一個，不要發(fā)出大響動，同時，盡量打暈，不行就殺。”城主指著那堆篝火，“其他人看到我們成功了再過來。小霞就在這里，幫我們看風(fēng)，發(fā)現(xiàn)其他人靠近，就在這里點堆火，記?。耗闶峭米?！”
除了小霞，大家又往前靠近了些，我們蹲在草叢中默默看著他們四個人慢慢摸過去。四個人站在篝火前，相互看了看，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城主已經(jīng)在招手讓我們過去了。
“幫把手把這四個綁了，堵上他們的嘴?！比~叔拿出繩子和布條遞給我們。
“老顧，弄醒一個，我有話想問?！背侵髡f完，又指了指那片湖，“小讓、小婷看著這四個，其他人到湖邊看一看有沒有人浮在湖上面。”說完，城主用匕首鏟土，把篝火滅了。
老顧蹲下拔出匕首，迅速在那四人手臂上都劃了一下，略帶興奮地對城主說：“這四個流的血都是紅色的！”
“唔”的一聲悶響，老顧把匕首插進其中一人的大腿，那人立即彈坐了起來。
“噓……安靜……”老顧用力抓著他的頭發(fā)，把匕首拔了出來，他含著一大坨布條，拼了命的“唔”著，“我說‘安靜’，聽見了嗎？”
說話間，老顧順著傷口，又將匕首插了進去。那人死命地點著頭，眼淚鼻涕順著布條往下趟著?！氨３肿 察o！”說話間，老顧又把匕首拔了出來，那人忍不住又“唔”出聲來了，馬上匕首第三次插進同樣的地方，“你還是沒懂嘛，安……靜……”老顧故意安靜拖的很長，慢慢把匕首往外拔。那人頭點得像搗蒜一樣，一聲都不敢哼了。
城主摘下他口中的布條，問道：“為什么你的血不是綠色的？誰讓你抓人再扔進湖里的？扔進湖里的人為什么血會變綠色？說！”
“岳丁，你別激動?！?p> “你怎么知道我叫岳?。 蔽覀兌悸牫隽顺侵鞯幕艁y。
“還有你，顧高玉，下手有必要那么狠嗎？”
“你認識我們？”
我仿佛聽到了一絲喃喃，我走近了幾步，聽清了那細語：“問你話的是他們的頭頭，有個可愛的女兒，他來夢境七年了……”
“誰在說話？”我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哦？你也聽得見……有意思……”那聲音若隱若現(xiàn)，逐漸消失。
我左顧右盼，沒有其他人?！澳銈兟牪灰妴?？”大家茫然地看著我，我接著說，“他不認識你，是剛剛有個聲音告訴他的。”
“少廢話，回答問題！”老顧把匕首又舉了起來。
“不要，不要，不要！我說，我說！”那人額頭青筋都暴了，“我不是獨立的人格，只是附屬品，經(jīng)過洗禮也沒有用，只能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說些我們聽得懂的?！?p> “我曾經(jīng)被扔進湖里，我的記憶不完整，我的人格有缺陷，沒辦法純粹?！?p> “純粹？”
“我們在現(xiàn)實生活中，總是隱忍，用各種各樣的方式面對內(nèi)心的負面情緒，大多數(shù)都是模糊記憶，或者干脆丟掉記憶，那湖水可以讓你記起所有，給你勇氣面對那些負面的過去，做個純粹的人?！?p> “是誰叫你把抓到的人扔進湖里的？”
“沒有誰，是我自己……”他話還沒有說完，老顧朝她傷口使勁一按，他口中的“啊”還沒喊出來，就被布條迅速塞住了口。
“你……”老顧把匕首第四次插進了同一個傷口里，“……不老實！”
“夠了！”小讓拿著刀鞘狠狠地砸向那人的后腦，他應(yīng)聲暈倒，“換個人問吧！”
老顧瞪了小讓一眼，舉起匕首準備扎另一個人。
湖邊突然傳來了老錢的聲音：“老不死的，你干嘛？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