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幕 看,黑衣人(四)
一個小時前,于鶴翀和清遠也到過這里。
穿過辦公區(qū)域,還有一道門,通往銀行的金庫。
于鶴翀和清遠踹開金庫大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就算他們設(shè)想過各種情況,也萬萬不可能想到會是眼前這樣。
既沒有成堆的黃金和現(xiàn)鈔,也沒有排列整齊的儲物格,也不是被囚禁起來的女人和孩子。
誰能想到銀行的大堂其實不過是整座建筑的一個玄關(guān)而已。
這是一座通往地下的深坑,用盾構(gòu)機挖掘了整整五層。
有一座延伸至一層平臺的電梯可以直通地下。入口處當然有人把手,他們身著黑色夜行衣,甚至用三角巾蒙著半張臉,清遠腦子里冒出這么一個詞“塔利班”。
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一人一個槍口已抵住了他們的胸口。
“你們是誰?來這里干什么?”巡邏的人問。
于鶴翀對清遠使了個眼色,舉起雙手。
“我們來找人?!庇邡Q翀扯了個謊。
“找誰?”黑衣人問。
“馬麗雅?!庇邡Q翀說。
黑衣人對著耳麥說了些什么。
隨后,上來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中山裝式樣的黑色制服上衣和筆挺的褲子,他沒有用黑布遮臉,面容清冷好看。
他問:“你們是馬麗雅的什么人?”
“銀行的同事。”于鶴翀說。他本來想說馬力傲,但臨時改了主意。
黑色制服說:“你們跟我來。”
身后的兩名黑衣人便押送著于鶴翀和清遠,一路坐四面玻璃的電梯直達深坑底部。
在下行途中,他們透過透明的舷窗可以看到像蜂巢一樣的建筑結(jié)構(gòu)里面,用小小的隔間安置了許多的婦女和小孩,有的在睡覺,有的在說笑,有的在看書,她們的面容都很寧靜。
這種安然和平淡的神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于鶴翀心情復(fù)雜,說不上來是種什么感覺,這建筑看上去像一座巨大的監(jiān)獄,可從用途上來說又和他們建造的“基地”大同小異,好像是一座隱藏在銀行里的“收容所”。
巡邏的兩名黑衣人用槍指著他們,沒有絲毫的松懈,直至黑色制服的人將兩人銬上手銬,帶他們進入了一個類似基地控制室的地方。
里面有會議桌和液晶屏,還有發(fā)電機組,正源源不斷地供給著整個深坑的用電。
坐在老板椅上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于鶴翀臉色一變。
“于鶴翀,我們又見面了。”那低沉的嗓音中透著熟稔。
“首領(lǐng)。”
“怎么?很意外?”首領(lǐng)從座椅里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兩人跟前。
“于鶴翀你大概沒想到,我還活著?”首領(lǐng)的笑意一點點沿著他布滿絡(luò)腮胡的臉延展到嘴角。
“首領(lǐng),你如此大費周章,不會只是為了抓我吧?”于鶴翀冷笑著說。
首領(lǐng)嘴角噙著笑,可他的眼里卻不是笑,也不是狠戾,是……痛苦。
首領(lǐng)說:“你恨我,因為昆侖山基地的事。”
清遠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清敏?
“你的人和我的人在那場沖突中都有死傷,我們算不算扯平了?”首領(lǐng)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商量,一場颶風似乎剝離了他性格中的狂妄。
于鶴翀冷冷道:“這筆賬恐怕不能就這么算了?!?p> “非報此仇不可?”首領(lǐng)苦笑,“相信我。我會讓你滿意的?!?p> “不過,現(xiàn)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能否把彼此的恩怨先放一放?”首領(lǐng)站在于鶴翀的面前,目光與之對視。
清遠一下子就掙開了手銬,迅即掏出匕首抵住了首領(lǐng)的咽喉。
“放一放?你做夢去吧!”
與此同時,黑色制服的家伙也掏出了槍,對準清遠。
“把槍放下!”清遠喝令,“看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刀快?”
于鶴翀也甩開了手銬,拔出了槍,兩支槍口兩兩相對,情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首領(lǐng)大喝:“把槍放下?!?p> 手下不情不愿地放下了武器。
“把自己銬上?!庇邡Q翀說,“別?;??!?p> 首領(lǐng)轉(zhuǎn)頭看手下:“按他說的辦?!?p> 黑制服的家伙照辦,兩手反銬在身后。
事情進展到這里,首領(lǐng)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片刻間形勢急轉(zhuǎn),他已是任人擺布的手下敗將。
于鶴翀說:“把這里的人都放了。”
首領(lǐng)苦笑,說:“一年前,你讓我大開眼界,今天,我也該還你這份厚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