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入魔了
血蟒這幾聲咆哮,大致意思在說:那我還是奉了主人的命令,守護(hù)地宮,并順帶看著你,不讓人把你帶走。
童心聞言,想了想說道:“小紅,咱倆各執(zhí)一詞,說不清了?!?p> “不如這樣,你先替我攔住主人,咱們的恩怨,容后再說,你覺得怎么樣?”
有些時候,心智未開的童心,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嗷嗚……”
血蟒再次咆哮,顯然是不同意他的想法和做法,要讓童博血債血償。
童心剛要再說什么,卻見這時候,有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身影,從街尾那邊走來,隨行的還有兩人。
那人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這么熱鬧啊,看來我來晚了?!?p> 蕭治這個身份尊貴的蕭家嫡長孫,此時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只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誰也看不到他,誰也注意不到他,便最好。
這個時候,他忽然想到姑姑曾經(jīng)告誡他的一句話。
“永遠(yuǎn)不要試圖去挑釁一位強者的尊嚴(yán),因為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踐踏規(guī)則的那個人?!?p> 面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蕭治覺得,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感觸。
蕭治的瞳孔陡然一縮,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了街尾那邊的幾道人影。
尤其是那個跟他曾經(jīng)朝夕相處的女人,他再熟悉不過了。
而走在最前頭的那個年輕人,當(dāng)他離這邊越來越近,蕭治看清他的面容,嚇得心臟都漏跳了幾拍。
是那個在綠柳街,與他和龍傲狹路相逢的那個絕世強者。
要說尹仲的強大,是讓蕭治怕到骨子里的那種強。
那么這個年輕人的強大,就是一種“同齡人”,對他各方面的碾壓的強。
兩者雖說不能同日而語,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
他怕!
前面龍傲還活著的時候,這些絕頂存在的注意力,或許還不會放在他身上,可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
而今蕭治只盼著,這二位,把他蕭治當(dāng)個屁給放了,誰都別惦記他,那樣最好。
然而人有的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林立第一眼的注意力在尹仲身上,第二眼便挪到了蕭治身上。
林立笑瞇瞇道:“呦呵,這不蕭大公子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咋地,又跑到御劍山莊來擺你的貴公子作派來了?”
“你可千萬別讓我說中,尹仲可不像我脾氣那么好,你一個惹他不高興,小心你和你的那位護(hù)國大將軍,都有命來,沒命走。”
蕭治心中嗚呼哀哉:“你說晚了,已經(jīng)走了一個?!?p> 林立的視線挪至地上的那具沒腦袋尸體身上,眼中露出少許惋惜之色。
他一臉嘆息的說道:“哎,就少交代了那么兩句,你的朋友就被尹仲給宰了,你說你們何苦來哉,不如這就待在京城耀武揚威多好?”
說著,他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算了,我好人做到底,既然你的朋友已經(jīng)下了黃泉,路上恐會寂寞,不如你下去給他做個伴兒吧?!?p> 蕭治聞言,瞬間目瞪口呆。
他嚇得面無人色,噗通跪地:“公子,公子,我頂多囂張跋扈了些,但這也罪不至死啊。”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去給那些被我的馬車擠下道路旁臭水溝的百姓道歉?!?p> “我給他們銀子,很多很多的銀子,只求他們原諒我,公子,你看這樣可以嗎?”
蕭治這時候哪還有半點蕭氏嫡長孫,蕭皇后親侄兒的高貴風(fēng)范,他不住的對著林立磕頭,只為活命。
蕭家在南盧,乃至天下都勢大。
但是總有些人,可以踐踏規(guī)則。
面對這樣的人,蕭治覺得,說什么都不如求饒活命來的重要。
林立看也不看他,抬起一拳送蕭公子歸西。
林立的一拳,直接把蕭治打的化為漫天血霧,連一聲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林立大手一揮,將漫天血霧拍散,然后淡淡說道:“怪只怪,你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怪只怪,你為何不做個好人。”
先有尹仲殺龍傲的血腥淋漓手段,后有林立視人民如草芥,這兩個人的鐵血狠辣手段,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住了。
林立的出現(xiàn),讓趙云錯愕不已。
她知道林立修為強大,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林立竟然強到,在這種時刻,還敢主動跳出來,挑釁尹仲。
如果林立不是藝高人膽大,或者是博名的話,那只能說明,他真的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和尹仲掰手腕的地步。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之前她們所見到的林立的種種,只不過是他的冰山一角。
趙云今天的心情,已經(jīng)非是震驚可以形容。
珠兒這時候驚的張大嘴巴,愣是忘了閉嘴。
同時珠兒內(nèi)心也有些欣喜,林立的出現(xiàn),說明她們今天,有可能不用死了。
先前的場面,基本已經(jīng)注定她們這些人都是必死的結(jié)局。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尹仲殺了童博后,下一步可能就是送她們走。
畢竟這些大人物的性情,很難預(yù)估。
珠兒也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為什么會對林立充滿信心,可能是“病急亂投醫(yī)”,也可能是黑暗中,看到任何一個人,都像是曙光。
林立看向尹仲,問道:“尹仲,你今天布了一個那么大的局,就是為了引我來?”
尹仲冷笑道:“江湖上都在說,你林立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我尹仲不答應(yīng)?!?p> 林立莞爾:“就為這?那你尹仲豈不是太膚淺了?沒有點容人之量?”
尹仲搖頭:“當(dāng)然不是,你也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你我起了大道之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注定的。”
林立點頭:“既如此,那就別廢話了,天上打過!”
“你我今日必有一戰(zhàn),你著什么急。先等我把一點陳年舊怨處理干凈,”
林立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諷刺意味。
他道:“尹仲,到現(xiàn)在你都還認(rèn)為是別人的錯,是天下人欠你們父女的,你不覺得可笑嗎?”
“最初錯的是你,后面你們父女倆的遭遇,月牙值得同情,而你,半點也不值得別人可憐?!?p> “尹仲,你入魔了,知道嗎?”
“入魔了,入魔了……”
最后“入魔了”三個字,霎時間如鐘鳴般,鉆入尹仲的腦海中,久久回蕩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