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并不知道這個深夜發(fā)生了什么,接下來兩日,月華武院與天山派的交流按照商定的程序順利地進(jìn)行下去,最讓馮思迪等學(xué)院高層欣慰的是,月華武院高等學(xué)院的學(xué)員們能有機會與本屆武道大會青年賽的三名強者交流、切磋,讓學(xué)員們增長了不少見識。
這段時間,莉莉娜跑遍了月華府的交易場,購買了二十名自由黑精靈,都收為自己的孩子。
今日就是離開月華武院的日子了,趁著上午的空閑,羅成和青瞳在邀月山下游玩。帝國崇武,月華武院又是武者的聚集地,很多武者在樹林中、河邊旁若無人地修煉,偶爾還有切磋的,而邀月山下隨處可以看到武館和兵器鋪。兩人時而興致勃勃地看武者修煉,時而在店鋪中挑選。
在一條河邊的彎道旁,有兩位老人正在緩緩練著神體功。羅成和青瞳正沿河邊散步,看到這一幕,羅成笑著對青瞳說道:“當(dāng)年我父親也是逼我練神體功,說練慢了就不對,要我練的越快越好。我想,等我老了,也會像他們一樣練這么慢吧?!?p> 青瞳挽著羅成手臂,笑逐顏開道:“好啊,到時候我陪你一起練。到時候別人看到兩個頭發(fā)花白老頭老太在練神體功,一定笑死了。”
“喂!小伙子瞎說什么?你說我這功練得不對?”其中一名黑袍老者耳朵還很尖,顯然是聽到了羅成的話。
羅成一怔,和善地道:“兩位老丈,我只是看兩位修煉神體功與眾不同,略有感慨,并無它意。”
黑袍老者道:“我聽到你說我們練的不對。哼!一看你就是個外鄉(xiāng)人,我們邀月山下,三歲小兒都會練武。我們從小練到大,怎么會錯?”
羅成無言以對,抱抱拳就準(zhǔn)備離開,另一名青袍的老者卻攔住了路,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這功夫與眾不同?”
黑袍老者氣呼呼地道:“他們一定是在偷師!師兄,現(xiàn)在的年輕人好不知廉恥,我們代他們長輩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這名黑袍老者脾氣火爆,出口傷人,羅成心中十分不悅,說道:“兩位,我自有武學(xué)傳承,不需要偷師?!?p> 黑袍老者大踏步走了過來道:“還敢嘴硬?別欺我年老,老夫給你上上課,你贏了我就不算你偷師。我就用這招側(cè)步鞭手試試你,你有本事別躲——那小姑娘,你離遠(yuǎn)一點?!?p> 說完,黑袍老者側(cè)身進(jìn)步,一肘掄出,肘尖直指羅成右臂。這一招下個動作就是小臂沿肘尖猛然甩出,直擊敵人胸腹,只要熟練神體功的人都知道。
羅成自然也知道,雖然這位老者不招人喜,但羅成并不想跟一個老者真的過招。這種面對面肘擊的招式也發(fā)揮不出速度,很容易抵擋。老者肘尖還未及體,羅成已經(jīng)托住了其小臂,這一托恰好封住了其甩臂的后續(xù)動作。
黑袍老者一怒,喝了一聲,以肘為武器,合身抵了上來,羅成一不留神被頂退了兩步。老者側(cè)步鞭手沒有奏效,惱羞成怒,又撲了過來。黑袍老者與羅成拆了兩招,叫道:“師兄一起來!”
青瞳剛才退到一側(cè),本來打算后面打個圓場,但發(fā)現(xiàn)情況有些不對,準(zhǔn)備上前幫手。羅成回頭說道:“你不要過來?!鼻嗤娏_成神色凝重,便又后退幾步,緊緊地盯著場上情況。
此時,青袍老者也一起圍攻羅成。三人所在的位置恰好在河道彎處,沒有路人,就算有也要走進(jìn)才能看到。三人都沒打算大動干戈,就在這數(shù)十平米內(nèi)交手,幾乎沒有一絲靈氣外泄出去。
交手很快就結(jié)束了,青袍老者見拿羅成沒有辦法,招呼一聲,跟黑袍老者雙雙朝遠(yuǎn)處市坊逃去。在三人交手過的地方,地面仿佛被翻過來篩過了無數(shù)遍,浮土深達(dá)數(shù)寸。
青瞳急忙問道:“怎么樣?”
羅成想了想道:“很強大!他們不弱于原剛!”
青瞳心中一驚,眉頭微皺道:“一定就是帝國的幾大強者了,他們是來試探的。那么……下一步就會有針對性的行動了!”
“對,我們必須按這種推斷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p> 午宴后,羅成和青瞳委婉謝絕了馮思迪安排人帶天山派游歷的盛情,辭別了馮思迪等人。在月華府外50公里處,莉莉娜帶著隊伍直返天山城而去,羅成和青瞳則悄悄地離開了隊伍。
廣水郡主城一個偏僻的院落,院門口一名老者在門楣上安放武館招牌,門外一名身形單薄的少年正在指揮著老者的動作。
少年突然神色一定,激動地道:“羅大哥!”
老者聞言扭頭看去,只見一男一女正站在門外,男子笑意盈盈。
羅成上前拍了拍少年肩膀道:“小雨,你們的祖宅沒有贖回來嗎?”
“贖回來了,但是我又讓出去了?!毕年坑甑皖^道:“姐姐為了我去世了,她留下了一個6歲的孩子,我把祖宅留給那個孩子了。我擔(dān)心姐夫再娶妻,我不想他遭我受過的罪……”
“你侄兒這么小,你放心嗎?”
“再過幾年,小安安就長大了,而且有郡守王伯伯做見證,姐夫也是郡里的貴族,不會貪圖我們夏家一棟房產(chǎn)的。大哥,這位是嫂子吧?”
青瞳微笑著點了點頭。
壽叔下了木梯把招牌放在門內(nèi),滿臉堆笑道:“羅師傅您可是少爺?shù)亩魅税?。少爺,還不請恩人到屋里去做?我給你們沏茶!”
夏昕雨連忙道:“是是,我失禮了。大哥,請!”
這個院落并不大,一間堂屋,兩間臥房,一間廚房,但是院子有一百多平方,正是為了武館教授學(xué)員。堂屋布置得十分簡潔,夏昕雨請羅成二人在四方桌旁落座,壽叔自去燒水。
夏昕雨問道:“羅大哥,你怎么來這里看我了?已經(jīng)去過老屋了吧?”
“對。”羅成點點頭,接著道:“小雨,我和你嫂子不能在這里呆久了,我就直接說吧,大哥想邀你加入天山派?!?p> 夏昕雨見羅成面色突然鄭重起來,然后邀請自己加入天山派,一時間沒有心理準(zhǔn)備,整個人都怔住了,不知該如何抉擇。
青瞳柔聲道:“小雨,我聽過你的事了。你大哥是多田河青孚山天山派的掌門,也是天山城的城主,我們?nèi)比瞬虐 D闳ヌ焐脚?,你大哥絕對不會虧待你的?!?p> 羅成重重點頭道:“天山派正統(tǒng)的武者不多,你從月華武院畢業(yè),在教學(xué)上一定能發(fā)揮長處。我想你先從教授做起,一邊教導(dǎo)天山弟子,一邊也可以修煉。在天山派,我保證你不會為一些俗事操心?!?p> 夏昕雨想了半天問道:“大哥,那我以后可以?;乩霞铱纯磫??”
“當(dāng)然可以了!”
“大哥,如果以后我想回來,你不會介意吧?!?p> “我答應(yīng)你,但是大哥要求你在天山派任職十年。”羅成鄭重道:“十年后你29歲,在廣水郡想做任何事情都不算晚,而且在天山派十年,我想比你現(xiàn)在開武館的收獲更大。將來如果天山派在帝國發(fā)展分派,我承諾優(yōu)先把你派回帝國。你看如此可好?”
壽叔早已生火吊好了水壺,在旁邊站著,夏昕雨望了望壽叔,眼睛中流露出詢問的神色。
壽叔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羅師傅,在天山派當(dāng)教師,每年能有多少收入——您別介意,少爺再過幾年就到婚娶的年齡了,聘禮和宅子都要花錢,另外我們也想給小安少爺攢點錢……”
夏昕雨紅著臉低下頭。
羅成哈哈大笑:“小雨,大哥怎么不會想到這些呢。青兒——”
青瞳笑盈盈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夏昕雨道:“拿著,這是給你的禮物,不算在聘金之內(nèi),天山派教授每年不少于10金,足夠你用度了。”
夏昕雨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顆光暈流轉(zhuǎn)的靈核,上面布滿了細(xì)細(xì)的紋理。
夏昕雨喃喃道:“這……”
青瞳道:“小雨,你不用現(xiàn)在就做決定,可以慢慢想。如果決定去,你就直接去多田河的天山城找你大哥。不去也沒關(guān)系,這顆靈核對你修煉也有幫助,以后我們來找你,請我們吃頓飯就可以了?!?p> 羅成起身,輕輕拍了拍夏昕雨的肩膀道:“你嫂子說的是,你先想一想。我們不便久留,就先走了?!?p> 夏昕雨驚道:“這么快就走?喝口茶吧,壽叔你快看看水開了沒?”
羅成笑著揉了揉夏昕雨的頭。
等壽叔從廚房出來,羅成二人已經(jīng)離開了,只有夏昕雨一個人在堂屋發(fā)呆。壽叔急急地問道:“真就走了?你有沒有送一送?”
夏昕雨回過神來,懊惱地敲了敲頭道:“哎呀,我把這事給忘了!”
“哎,走了就算了。少爺,你覺得要不要去?我看這顆靈核跟上次一樣帶紋路,估計得值二三十金吧,羅師傅出手真大方!”
“壽叔,這可跟上次那顆不一樣,這一顆高了一個檔次,市價不低于100金?!?p> 壽叔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