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歸荑屋內(nèi)
...
一名體型稍胖,圓頭小嘴的女人穿著和楚歸荑一樣的衣服走進(jìn)房內(nèi)。
這人正是楚守正的二女兒楚歸琪。
“妹妹吶,我聽說今天又要相親了”
楚歸琪推門而入,看到正在看著竹牘的楚歸荑。
楚歸荑看著她,沒有說話。
“生爹氣呢?”
“不就又是一樁相親嘛,你要是實在不愿意,還是老辦法?!?p> 楚歸琪坐在案幾的對面。
“姐姐你見過他嗎?”楚歸荑問道。
“莊余?”楚歸琪回答
“好是叫莊余”
“聽說是府上的門客,七日前剛來的”
“他怎么樣”楚歸荑問。
“唉”楚歸琪嘆了一口氣。
楚歸荑看著她。
“聽說整日紙醉金迷,在翠金樓喝到半夜才回來,每次都要守衛(wèi)攙扶著他回到屋內(nèi)才行。”
“這么放縱嗎?”楚歸荑驚訝道。
“是啊,是啊,我反正不會嫁給這樣的人”
“那姐姐你喜歡什么樣的?”楚歸荑問道。
楚歸琪先是感到驚訝,隨后想了想,欲言又止然后又說道:
“起碼得是個將才,身材魁梧高大,可以拎起來四頭老牛”
“四頭老牛他要怎么抓才抓的???”
“也是”楚歸琪喃喃自語道。
“他肯定拎的起來,手那么大”楚歸琪邊說邊蒙住自己的臉...
楚歸荑看到她這般癡情故意悄悄的說。
“看來姐姐的心中有了他了”
“沒有!”
“是誰呀”
“沒有”
“你臉都紅了”
“哪紅了?”楚歸琪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不是那個前幾日來到府上與父親見面的壯漢”
“好呀,丫頭,你敢偷看我!”楚歸琪突然站起來,要去抱住楚歸荑。
二人在房內(nèi)嬉戲打鬧...
突然一聲敲門聲傳來。
“誰呀”楚歸琪問道。
“小姐,莊余先生在池子南邊的屋內(nèi)等您呢”
“知道了”
...
池子南邊屋內(nèi)。
方巽獨自坐在案邊,飲著茶水。
房間的門打開著,它看到外面的池子倒映著烈日。
正當(dāng)它若有所思的時候,腳步聲逐漸接近,他邊端坐等待。
只見楚歸琪出現(xiàn)在門口,她走近來將門關(guān)上。
方巽看著她入席端坐。
“你就是莊余?”楚歸琪先開口。
“姑娘是?”
“楚歸荑”楚歸琪回答。
突然二人沉默良久,各自飲茶緩解尷尬。
“先生從何處來?”楚歸琪問。
“從宿州來”
“之前是做什么的?可有親人?”楚歸琪連拋出兩個問題。
“只有一個表妹,自幼讀書好學(xué),一直在教書育人”
楚歸琪面不改色便喝了一口茶。
“之前聽奴仆說,先生夜不歸宿”
“是,我喜歡喝酒,喜歡喝大酒”
方巽的回答出乎楚歸琪的意料,心想道:
“如此陋習(xí),還理直氣壯的...”
“我討厭喝酒的”楚歸琪說道。
方巽抬頭看了一眼“楚歸荑”說:
“那就此算了”
“你...”楚歸琪看著起身的方巽。
方巽徑直的走出房門,頭也不回的消失了。
“竟然比我還無禮...”
“小丫!楚歸琪喊道。
門外走近來一名女仆人。
“給我時不時的跟蹤他,有什么壞事都告訴我”
楚歸琪氣得臉發(fā)紅,小丫連忙走到旁邊相勸。
...
日落黃昏,離著亥時三刻越來越近。
楚歸荑從匣內(nèi)抽出那對竹牘。
自己將頭發(fā)盤起成椎髻,又戴上翠綠耳墜。
她拿起一件白色的紗衣準(zhǔn)備換上的時候。
聽到自己的后窗方向傳來一聲熟悉的鳥鳴。
楚歸荑猶豫了幾秒,鳥鳴再次發(fā)出。
她收起紗衣,將竹牘放回匣子內(nèi),換上一身黑布衣。
她直接跳上房,隨后跳到東墻,尋著鳥鳴聲。
她矯健的身姿翻下墻,站定后環(huán)顧四周。
身邊出現(xiàn)了三個人,其中一人便是朱雀門的門主。
門主看著楚歸荑,十分的靠近她。
“歸荑,最新情報,祭祀將至,公孫丘要準(zhǔn)備大清洗”
“有沒有我爹?”
“他派人準(zhǔn)備刺殺你爹楚守正”
“刺殺的人是誰?”
“我們正準(zhǔn)備去提前鏟除那些人,據(jù)說所是公孫丘的秘密軍千影”
“千影?”門主身邊的人疑問道。
“具體在哪?”楚歸荑問
“就是經(jīng)常和你爹交談的太卜令李玄”
“他怎么會是呢?”楚歸荑問道。
“難道你爹也變成了公孫丘一黨?”男人質(zhì)問到。
楚歸荑看著他,低下了頭。
“百姓們深受公孫丘專權(quán)的毒害,我屈黎對誰也不會心軟”屈黎十分憤怒。
隨后屈黎將淬毒的匕首遞給眾人,一眾人動身離開了楚府旁。
楚歸荑想著方巽,心中十分的失落,以至于匕首掉在了地上。
屈黎撿起匕首。
“為了天下受苦的百姓”屈黎拍了拍她。
...
方巽只身一人準(zhǔn)備從西北角鉆洞而出,然而想到會臟了衣服。
便從正門出去,此時天還未完全黑。
“永定河,在哪里”他對著守衛(wèi)說。
“在城北三里外”
“三里外?”方巽驚訝道。
方巽沒等著守衛(wèi)回應(yīng),抬起腳就跑。
最終提前來到了永定河,此時太陽剛剛落山,距離亥時三刻還有大概十幾分鐘,方巽找到一座橋,這橋長七丈,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方巽坐在橋墩邊等待,月亮從遠(yuǎn)處升起,橋上罕有人跡。
然而,烏云遮蔽天空,起風(fēng)了。
涼爽的微風(fēng)逐漸變成疾風(fēng)驟雨,方巽無處躲藏,便一直淋著雨。
雨水遮蔽了眼睛,他見到一旁有一大片荷葉,便伸手去抓。
然而,腳底一打滑,身體直接掉進(jìn)了永定河里。
...
太卜令李玄家中。
房上,七個黑衣人放低身段貼在墻邊。
“起風(fēng)了”一個人看向天空。
話音剛落,就有雨滴接二連三的打在地上,緊接著變成了暴雨。
“收好刀,別讓毒染了水”屈黎說道。
屈黎縱深一躍,跳上了房梁,翻墻進(jìn)入了李玄家中。
此時的李玄正在屋內(nèi)燒龜殼,屋門敞開著。
風(fēng)雨將火灰吹到各個地方。
七人全部都進(jìn)了院內(nèi),李玄發(fā)現(xiàn)了他們說道。
“誰?”
“太卜令李玄”屈黎喊到。
“你諂媚公孫丘,占卜蠱惑旅王”
李玄卻突然笑道。
“果然啊,果然”李玄說道。
屈黎眉頭一鎖。
“讓我看完這一卜如何?”
李玄從火中拿出龜殼,湊在火邊細(xì)致查看。
“西沉東升,告訴公孫丘,西沉東升!”李玄對著屈黎說道。
屈黎推了楚歸荑一把:“殺了他”
就在楚歸荑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李玄拿出一把匕首,自縊而亡。
楚歸荑轉(zhuǎn)頭看向屈黎,隨后問道:
“誰告訴公孫丘?”
屈黎沒有說話,他走到尸體旁邊仔細(xì)搜查。
他在李玄的衣物中搜查。
楚歸荑看到屈黎把一把扇子塞進(jìn)自己袖口內(nèi)。
屈黎沒有回答楚歸荑的問題,而是對著眾人說道:
“燒了這里”。
水火交融之間,房子的房梁被燒的噼啪作響。
楚歸荑看著屈黎,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