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有相遇4
“主人，你回來了。木瓜今天也有好好完成任務(wù)喲?！碑敵坑觋貜母瘪{下來的時候，木瓜站在門口一蹦一跳來迎接。
“嗯?！背坑觋氐坏穆赃^它，開門進去了。
木瓜愣在原地，略顯可憐。
幾個從后座下來的人同情的看著這個被冷落的小機器人。
林敘然笑著摸了摸它的頭。
“沒事的?！绷謹⑷话参康?。
“你們是不是惹主人生氣了，要不然她怎么會不理我呢？”木瓜的顯示屏上掛著沮喪的表情。
“沒有，你的主人有點累了而已?！便迩灏惨裁嗣哪X袋，在車上他觀察到晨雨曦神情倦怠。
“進去吧，別堵在門口。”郁閑烯開口。木瓜不情愿的一扭一扭地跨進了門。
“主人，不愛木瓜了?！蹦竟线呑哌呧洁臁?p> 郁閑烯瞥了這個低落的小機器人一眼，卻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它。
他們進門時，晨雨曦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晨雨曦上了樓，鎖上了房間門。
黃昏的光滲透進房間，甚是昏暗，她沒有開燈隨手將包放在了沙發(fā)上，撥通了電話。
悠揚的伴奏環(huán)繞在房間里，手機散發(fā)出微微光亮。
“喂，小曦，有事嗎？”清朗的男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白醫(yī)生，今天下午我有點不舒服，精神狀態(tài)尤其恍惚?！?p> “嗯……”
“這應(yīng)該是減少藥物所產(chǎn)生的?？赡苓@個服藥周期對于你現(xiàn)在可能不太合適。你先按之前的醫(yī)囑服藥。這個星期來找我復(fù)查一下。”白寒翎沉聲道。緊皺的眉頭托舉著他的擔(dān)憂與不安。
“嗯，那好。周六上午行嗎？”
“可以，帶著上次的化驗單一起來。不用擔(dān)心，如果還有突發(fā)狀況，請個假直接來找我?！卑缀彷p聲說。
他沒有預(yù)料到，給晨雨曦減少服藥次數(shù)，增長服藥間隔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看來病情并沒有穩(wěn)定。
“多有打擾，白醫(yī)生?！?p> “沒事，你先休息吧。”
掛斷電話后，白寒翎心情沉重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他知道晨雨曦必須減少藥物治療了，精神藥物不能在成為她的依賴了，當下必須逐漸戒掉?？墒遣∏楹鋈婚_始反復(fù)，說明晨雨曦的情況并沒有因為藥物而改善，只是一直被藥物緩解的結(jié)果掩瞞。
另一頭的晨雨曦沉重的嘆了口氣，不止是心理醫(yī)生，連她自己也以為自己的病快好了，自己腦袋里嘰嘰喳喳的小人要消停了。
可是減少藥物后，她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其它人格的存在了。甚至差一點精神失控。
她無力地爬起來開燈，將作業(yè)翻出來。不經(jīng)意間抖出了作業(yè)中夾著的情書。
信封口已經(jīng)被羅曉小心的裁開了。她一封一封地展開讀。
信件敘述的是寫信人的寒假日常，從點滴中滲透著對心上人的喜愛和想念。讓人看著并不反感。每封信尾只有日期，沒有署名?？粗咫h的字跡，晨雨曦猜到了寫信的人，是個沒有什么交集的學(xué)弟。
沒有肉麻的表白，沒有輕浮的詞藻，但仍使她的心情漸漸愉悅，在他人的欣賞和鼓勵的話語中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她把信件收在了上鎖的木柜里。
等下次見面再委婉的拒絕吧。
“咚咚咚”清脆的敲門聲響起。
“飯做好了，下來吃吧?！遍T外是郁閑烯溫和的聲音。
“好的，我馬上就來。”
郁閑烯低頭看著站在他身邊本該來叫晨雨曦吃飯的機器人。
“看，你主人沒事，她肯定沒有生氣?！?p> 郁閑烯準備下樓，回頭看見木瓜還守在晨雨曦門口。
“不走嗎？她一會就下來了?！?p> “我要等到主人出來。”木瓜固執(zhí)地說。
說話間，晨雨曦已經(jīng)開門出來。
“欸，走吧木瓜，一起下去吧。”
木瓜乖乖跟在主人身后。
“怎么了?！背坑觋匾庾R到它的情緒有些低落。
“嗚嗚嗚，我以為主人不要我了。”
“傻瓜，沒有人會不想要木瓜?！?p> 走在前面的郁閑烯，聽到后嘴角微微上揚起了不可察覺的弧度。
“喲小曦，小曦下來了！”餐廳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面露喜色。
“劉姨？不是說的過兩天回來嗎？”晨雨曦對她的到來很是驚喜。劉姨是晨家的保姆，看著晨雨曦長大，故和她格外親昵。本來還有兩日的休假，但因聽聞晨雨曦開學(xué)了，便提前來家里照顧。
“這不是呆在家沒有事做，便提前來了。沒想到小曦多了幾個新朋友?！眲⒁毯荛_心屋檐下有了幾個和晨雨曦同齡的孩子。
朋友？
晨雨曦怔住了，無所適從的輕笑著。
幾個男生看起來已經(jīng)和劉姨打好了關(guān)系，正積極地端盤子、盛飯。
“小曦，快坐下吃飯，學(xué)習(xí)一天了肯定都累了?！?p> 晨雨曦剛坐下，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大碗米飯。晨雨曦懊惱的看著傻笑著端給她飯的林敘然。
這傻子不知道她晚上不吃主食？
“我吃不完，你端走?！背坑觋刈ё×送鶑N房跑的林敘然。
“不行，我看你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要多吃點。”林敘然理直氣壯的說到。平時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多吃點東西格外有效。
“哼，你才……”晨雨曦悶哼一聲。
“小曦，怎么了，今天的飯不合口嗎？”劉姨擔(dān)憂的看著她。
完了，飯肯定倒不回去了。
“沒事。很合口?！背坑觋厥嬲归_皺著的眉頭，語氣溫和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p> 飯桌上，劉姨開心給幾個孩子夾菜，格外照顧一大碗飯的晨雨曦。
“小曦又瘦了吧，哎呦可得多吃點?！眲⒁谭e極的給她夾菜。
和柳瑜夾菜不同的是，因為劉姨的養(yǎng)育之恩，晨雨曦從來都沒法躲掉劉姨的關(guān)心。
晨雨曦頗為無奈，默默的往嘴里扒拉飯。
“劉姨，您的手藝真好?！绷謹⑷话l(fā)自內(nèi)心地說。沒有保姆的時候，時常是晨雨曦做飯，晨雨曦自己又不愛吃晚飯，所以晚飯做的量少，林敘然許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
“哈哈哈，你們愛吃就好?！?p> 晨雨曦聞言瞪了林敘然一眼，不過林敘然專心干飯沒看見，其它兩人卻瞧見了，看著強撐著往嘴里塞飯的晨雨曦一臉怨氣，不由得輕輕憋笑。
晨雨曦勉強塞進最后一口飯時，餐桌上的人早已經(jīng)吃完飯在客廳看新聞了。
“劉姨，我吃飽了，我上去了昂?！背坑觋匕淹胂赐霗C里后，對擦著桌子的劉姨說到。
“小曦呀，真的吃飽了嗎？”劉姨知道平時小曦的飯量很大，她停下來望著抱著一整板酸奶的少女問道。
“吃飽了，吃飽了?！背坑觋貍}皇逃離。
晨雨曦走到客廳，電視里正放著去年底發(fā)生的兇殺案的調(diào)查進程，幾個看電視的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她。
“過來坐?！?p> 坐在主沙發(fā)的林敘然，一邊往旁邊給她讓座，一邊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酸奶。
“誰給你喝？要喝自己去拿?！背坑觋嘏牡羲氖?。
“下次再讓你給我盛飯，我就是狗?！背坑觋厣鷼獾昧滔乱痪湓?，然后轉(zhuǎn)身上樓了。
“她又怎么了？”林敘然不解。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誰叫你給人家盛那么多飯。她晚上基本都不吃，你沒發(fā)現(xiàn)啊？”沐清安笑著說。
“我知道啊，不過她今天不是不開心嗎？多吃點，心情不就好了嗎？”林敘然一直奉行著這一套觀念。
“那是你，人家畢竟是個姑娘，和你能一樣嗎？”
郁閑烯有些同情晨雨曦，畢竟心情才剛好點，又遇上無語的事。他轉(zhuǎn)頭又將注意力發(fā)到電視里的案情上。
“可我看她還能喝的下那么多酸奶，肯定還沒吃飽吧？”林敘然才不相信是自己的錯。
沐清安白了他一眼，也繼續(xù)看電視。
隨著案情的進一步調(diào)查，探案組有了巨大發(fā)現(xiàn)。幾個人都格外專注的盯著電視，安靜的一聲不吭。
兇殺案是去年臨近平安夜發(fā)生在隔壁簿言市的，遇害的是一名珠寶外貿(mào)公司董事長的獨女—方沁羽，同時也是公司的副總。死者先在其辦公室被下藥迷昏，后被兇手注射大量迷藥，導(dǎo)致死亡。然后兇手刨開其腹部將五包摻雜重金屬的白粉分別放在死者的胸腔，胃部，肺葉，腸道，肝臟上，再將腹部縫合，并將死者拖到了電梯口。第二天早上被清潔工發(fā)現(xiàn)。
可疑的是監(jiān)控并沒有拍到兇手進出公司的身影，也沒有留下兇手的指紋。最瘆人的是兇手的解刨和縫合技術(shù)高超且嫻熟，而且可能擁有數(shù)量不少的違禁品。據(jù)警方排查，受害者并沒有任何仇家且屬于社會精英是家族企業(yè)的繼承人，顯然可能是“mth”謀殺事件。
“mth”謀殺事件是近幾年發(fā)生在全國范圍內(nèi)的相似謀殺案，遇害者死亡附近常留下“mth”三個字母，而且受害者都是全國知名企業(yè)的繼承人。
不過該事件之前一直發(fā)生在沿海的南方城市，只有去年底這一起發(fā)生在臨近甘棠的北方城市簿言市。
但在警方以違禁品為線索追查時，于今年二月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轉(zhuǎn)折。據(jù)深入調(diào)查，死者所在的家族企業(yè)竟然是隱藏的走私貿(mào)易窩點，并挖掘出了其身后的產(chǎn)業(yè)鏈。此案的突發(fā)狀況，算是“mth”兇殺案到此為止的巨大反轉(zhuǎn)。雖然在此之前的案件調(diào)查中常能發(fā)現(xiàn)大企業(yè)所存在的偷稅漏稅，不正當競爭或壟斷行為，但此次的發(fā)現(xiàn)性質(zhì)不同，屬于至今為止性質(zhì)最惡劣的。受害者家屬全部被執(zhí)行死刑，公司被國家強制關(guān)閉，并將旗下財產(chǎn)盡數(shù)沒收。作案情景模擬動畫和案情介紹完后，客廳里的氛圍格外沉寂。
林敘然開口打破了沉重的寂靜。
“woc，我們家之前好像還和他們公司有合作?！绷謹⑷惑@恐的說到。林敘然家是國內(nèi)出名的珠寶公司，他家公司在兇殺案發(fā)生之前與出事公司有過數(shù)次合作。
“你們家肯定和他們家只是正經(jīng)的珠寶交易，你沒看到新聞上說了已經(jīng)打擊了其后的產(chǎn)業(yè)鏈，你們家要是有事。你早就不能坐在這看新聞了。”郁閑烯冷靜的反駁他。
“對啊，而且他們公司肯定要以外貿(mào)交易為掩飾。你們家肯定不會受牽連?！便迩灏卜治龅?。
“不過，你們說mth怎么知道方氏企業(yè)私下販賣違禁品的?！绷謹⑷缓芤苫蟆词衷谒勒呱眢w里留下的違禁品，就像在暗示警方往走私方向調(diào)查。
“大公司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mth在行動之前可能并不清楚這個暗線或是早就知道了方家的產(chǎn)業(yè)鏈并且故意將調(diào)查方向從案件本身引向違禁品走私?！庇糸e烯覺得此事只是碰巧。
“但這件案子確實也是對違禁品販賣造成了重大打擊，也許mth也不全然是報復(fù)社會。”沐清安對（mth）的態(tài)度稍微有了轉(zhuǎn)變。
郁閑烯冷笑一聲，開口道破了被粉飾的犯罪。
“呵，這全然是利用了大多數(shù)人的仇富心理，受害者大多是企業(yè)的繼承人，如果企業(yè)本身有什么問題，就會導(dǎo)致大多數(shù)人仇富心理的爆發(fā)，認為死者罪有應(yīng)得。但其實此案社會性質(zhì)惡劣。這些企業(yè)大多關(guān)乎國家經(jīng)濟命脈，而且現(xiàn)在同類型的小企業(yè)并沒有足夠的能力接替他們，所以對企業(yè)造成的影響，馬上也會影響到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安全。至于對咱們民眾來說，經(jīng)濟影響不久就將可能產(chǎn)生咱們經(jīng)濟生活的動蕩。此事事態(tài)非常嚴重，所以不能站在兇手的立場，也不能站在群眾的立場，應(yīng)該站在國家的立場上看待。這次方家的情況只是特殊案例，不能以偏概全的忽略案件本身的惡劣性?！庇糸e烯極為冷靜的陳述完利弊。
“woc，好有道理。老閑，我記得你不學(xué)政治的呀”林敘然被其觀念深深的折服了。
“確實是，你考慮的比我全面?！便迩灏舱J清了mth兇殺案的惡劣性質(zhì)。
“而且這個組織是目的性謀殺，對于方氏企業(yè)這個走私集團，他們?nèi)绻钦娴男膽颜x的想要揭露這個公司，他們大可以挑中方氏總裁或董事長下手，可他們卻選擇了公司里唯一個不參與走私和售賣的副總—方沁羽，就僅僅因為人家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全公司就這么一個干凈的人還被殺害了，mth真沒人性?！庇糸e烯第一次為別人的死感到悲憤。
剩下的兩個人沉默了。
確實，最無辜的一個人，家族唯一一個反對走私，也不參與販賣的人，最干凈的一個人遇害了，無疑是一件讓人悲憤的結(jié)果。
晨雨曦上了樓，看見有一個背影佝僂的傭人在走廊掃地。這個人戴著口罩，手上還戴著手套。看外形，晨雨曦印象里沒有這么一個傭人，而且過兩天才是傭人復(fù)工的時間，劉姨提前來說的通，可是這個人的出現(xiàn)十分可疑，并且所有傭人都知道沒有她的允許，不能隨便打掃二樓，所以，這個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誰讓你上來的？”晨雨曦質(zhì)問她。
女人愣了幾秒，慌張地開口。
“是柳瑜姐打電話讓我提前來搞衛(wèi)生的，她說過完年后提前過來打掃一下衛(wèi)生?！?p> “你不知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能打掃二樓。”晨雨曦語氣不善。
“可能是因為我是今年剛?cè)肼毜?，柳瑜姐還沒有給我說過。非常抱歉，大小姐。我只是在打掃樓梯時，看到二樓的地板不太干凈，就順便掃一掃。我沒有想故意想冒犯您的意思?！蹦莻€傭人恭恭敬敬的說。
晨雨曦頓了頓，也不想為難一個剛?cè)肼毜娜?，于是說：“行了，你下去吧。今天就先不打掃了，回去休息吧?！蹦克退聵呛?，晨雨曦快步走到了房間，用指紋解鎖開門進去了。
“木瓜！”晨雨曦叫住了正在看電視的機器人。電視里也放著年前的兇殺案的調(diào)查進程。
“怎么了？小主人?！蹦竟蠒和Ａ穗娨暋?p> “外面那個傭人是新來的嗎？”晨雨曦心里仍舊存疑。
“主人，說的是那個打掃樓梯衛(wèi)生的嗎？”
看來，木瓜上樓的時候，那個傭人確實在打掃樓梯衛(wèi)生。
“嗯?！?p> “她是今天來報道，說是柳瑜姐姐介紹來的。木瓜是第一次見到她，小主人不認識很正常呀。”木瓜又把電視打開。
“哦，不過你一個機器人怎么看新聞??？你不是都知道嗎？”晨雨曦只知道木瓜平常會看看動畫片解悶，木瓜作為一個管家機器人，也具有播報新聞的功能，實在用不著看新聞。
“額……木瓜是能知道新聞，可是這個犯罪事件木瓜很好奇，想知道的更多一點?！蹦竟先鐚嵒卮稹?p> 晨雨曦坐下來和木瓜一起看完了主持人和警方對兇殺案的調(diào)查，她隱約有了一絲不安。
僅僅在這個屋檐下就有兩個符合mth組織謀殺標準的，并且上個案件就發(fā)生在臨近的城市，晨雨曦沒有理由不擔(dān)心。甘棠市的經(jīng)濟發(fā)達，各個類型的大企業(yè)都有，但是幾乎所有產(chǎn)業(yè)繼承人都還在讀書，且大多數(shù)在外國語中學(xué)上學(xué)，意外有很大概率發(fā)生在她的同校同學(xué)身上。
她還是決定給柳瑜打電話，問一問那個新來的傭人。
“喂，柳瑜，那個傭人你安排過來的嗎？”
“什么傭人？”
她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但依舊平靜的開口。
“新來的，戴著眼鏡的一個女人？”
“哦哦哦，我年前安排的。怎么了，打擾到你了，還是你不喜歡？”
“沒有，就找你問問，看著眼生。”
“行了，掛了，我休息了。”
“要十點了，快去睡吧?！绷た粗鴴鞌嗟碾娫?，愣了半天，她還沒有告訴新來的傭人什么時候上班，人就已經(jīng)去工作了。
“鈴鈴鈴，現(xiàn)在是三月二日星期一早晨七點鐘，今日溫度2~7，天氣陰”木瓜像往常一樣準點叫醒晨雨曦。晨雨曦迷瞪著眼。
“今日任務(wù)……”
木瓜嘰里咕嚕說了半天，晨雨曦大半的沒聽見。
“主人，快醒醒，要上學(xué)了?！蹦竟弦娝€在迷糊，焦急的說。
“哦?！背坑觋剡€有大半安眠藥帶來的困意，身魂分離的進去洗漱。冷水洗過臉后，便清醒了些。她換完衣服出來后，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了木瓜的身影。
她拿著書包邊打著哈欠邊下樓。
沐清安和郁閑烯已經(jīng)在餐廳吃早餐了。
“早?！?p> 她點著頭回應(yīng)兩人。
眾人吃完早餐后，林敘然才匆匆跑下來。
“久等了，我們走吧。”林敘然慌亂的拿著早餐往外沖，他眼底的烏青格外明顯。
沐清安與郁閑烯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上車后，車里分外沉默。只有林敘然往嘴里塞這三明治。
開車的司機陳叔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塞著時，不禁笑了笑說“別著急，還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呢，慢慢吃，別噎著了?！?p> 看著反光鏡里林敘然不堪入目的吃相，晨雨曦吸口氣平復(fù)心情后，翻出了瓶水，遞給了后面的人。
“給，你真是上帝派來折磨我的?！?p> “謝…謝。”他說話含糊不清。
三明治吃完后，他大口大口地灌水，突然一個猛的剎車。沒系安全帶的林敘然連人帶水沖到車前，沐清安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
“嘩啦”瓶中的水隨著林敘然的傾倒，盡數(shù)潑下。
“林敘然！?。 ?p> 瓶里剩下的水盡數(shù)潑在了副駕駛座上。水漬從頭發(fā)延伸到褲子上。
郁閑烯嘆了口氣，和沐清安合力把林敘然拽了回來。
“抱歉抱歉?！?p> “大小姐，是我的錯，我剎車剎的太急了，怪我怪我?！标愂謇⒕蔚恼f。
“沒有沒有，陳叔，我的錯，是我…”
“好了，夠了，先開車?！背坑觋卦俨婚_口打斷，很可能兩個人要循環(huán)的道歉下去。
車子又繼續(xù)平穩(wěn)的行駛。兩個人不斷的偷瞄副駕的人。
“把后面的毯子給我一下?！背坑觋赜眉埐亮瞬梁?，轉(zhuǎn)過身說。
郁閑烯把背后的毯子遞給她。
然后她一直裹著毯子到學(xué)校。
“大小姐，要不然我回去再拿套衣服給您送來?！?p> “不用了，都已經(jīng)干了?！背坑觋爻断绿鹤恿嘀铝塑?。紅色的校服斗篷上還有幾片偏深的水漬。
跟在后面的幾個人，看著分外正常的晨雨曦。
“你跟人家姑娘犯沖吧?！?p> “才沒有，都說了是意外。”
“真是可憐人家姑娘了?！?p> “怎沒睡好？”話題很快回到了正道上。
“都怪那個兇殺案，我tm擔(dān)心了一個晚上，還做了一個身臨其境的感夢，woc等會給你們講?！?p> 說著說著幾個人被攔在校門外。
“同學(xué)，你們怎么不不穿校服？”
“哪個班的，叫什么？”
晨雨曦走著走著，回頭看了一眼，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我們班的，轉(zhuǎn)校生，還沒有校服。”晨雨曦和煦的笑了笑。
“晨學(xué)姐班上的，哦哦，好的。”值日的女生驚訝地挑眉，然后放行。晨雨曦是學(xué)生會副主席，在學(xué)生會的值日生里也混了個眼熟。
“打擾學(xué)姐了，打擾了。”旁邊的人連忙說到。
“沒事沒事，弄清楚了就行，學(xué)弟學(xué)妹挺負責(zé)任的?！?p> 轉(zhuǎn)身之后，片刻之間又恢復(fù)了一如往日的冷漠神色。
“小曦，我們什么時候能去拿校服？”林敘然輕輕跟上。
晨雨曦微微一愣，轉(zhuǎn)頭瞪了他一眼。
“我還在生氣，別跟我說話?！?p> “大小姐，至于嗎？我錯了，你別生氣了?！?p> 晨雨曦沒理他，走的更快了。
“你們說至于嗎？”林敘然無奈攤手。
“小曦！”晨雨曦被沖過來希抱她的人撞的后退了幾步。
“昨天都沒看見你欸?！?p> 晨雨曦把說話的人扒拉開。
“行了，要上課了，放開我吧”
“女鵝，一個寒假不見，怎么這么冷淡。你不愛老母親了嗎？”
“滾。你再占我便宜，我就把嘴給你縫上”晨雨曦扯下了唐憶緣亂摸的手。
“別生氣嘛，人家就是好久沒見太想你了而已?！?p> “閉嘴，你就是饞我身子，你下賤。”
“女鵝，你怎么這么說我呢，太讓我傷心了?！碧茟浘壙鋸埖啬ㄑ蹨I。
“你根本就不懂我，我不僅纏你的身子，我還饞你的臉?！?p> “你來的正好，把她帶走?！背坑觋刈ё∮娑鴣淼哪猩烟茟浘壢o了他。
“女鵝，女鵝……唔…嗚?！倍涡浅揭话盐孀×怂淖?。
“給你添麻煩了?！倍涡浅桨堰€在掙扎的人拖走了。
晨雨曦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微微一笑，果然這世界上能克唐憶緣的人只有段星辰一個。
“怎么，你認的干媽？”看完戲的林敘然跑上前問她。
“……”晨雨曦當沒有看見他一樣。
郁閑烯把多嘴的人拽了回來。
幾個人沒幾步就走到了一班，還沒坐下，晨雨曦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放著東西。
走近一看，是巧克力。
那個包裝精致的巧克力躺在她干凈的課桌上，格外顯眼。
她倒情愿是她看錯了。
離早讀還有幾分鐘，晨雨曦打算弄清楚。她朝羅曉招了招手。
“怎么了？”
“誰放的這個？”
“巧克力？不知道，我就比你早來兩分鐘。沒看到是誰放的?！?p> “說不定是昨天那個給你送情書的人?！?p>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萬一人家循序漸進一步一步攻略你呢？”
晨雨曦看她也不知道，也就沒有追根問底。想著扔掉，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覺得浪費不好。叫住了眼前準備長篇大論的某人。
“行了，別扯了，挑個拿走吧?！?p> “嘻嘻，謝謝小曦。”羅曉順走了半盒。
晨雨曦沒什么心情吃，給周圍的人分完了。
“謝謝?！便迩灏残χ舆^了，微微挑眉暗嘆晨雨曦實在人緣好。
“嗯，謝謝?！庇糸e烯沒什么表情的接過巧克力，其實他也不愛吃，出于禮貌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好意，放入了抽屜里。
最后也給了林敘然一個。
“謝謝啊，你沒生氣了嗎？大小姐您多包容包容我，我嘴笨又笨手笨腳的，您別跟我計較昂。”
看晨雨曦沒理他，林敘然癟了癟嘴。
早讀后，第一節(jié)課是數(shù)學(xué)。
“同學(xué)們，昨天沒有正式上課，希望大家今天能全身心投入學(xué)習(xí)?！?p> “woc，ppt上怎么全是英語，不是數(shù)學(xué)課嗎？”
“Let's look at this example together”
“Did you notice anything？”
“雙語課堂？woc我死了！”
“小曦救命啊，上面那個Pro rata 是什么意思？”
“成比例?！背坑觋匚⑽⑵蛩吐暤卣f。
“哦哦哦。”林敘然淡然一笑，雖然題目依然沒有看懂，但是他知道晨雨曦已經(jīng)不生氣了。
“課是剛剛上的，人也是剛剛死的?！绷謹⑷患灏镜膽?yīng)付了一節(jié)課。
沐清安和郁閑烯也勉強能理解。
“雨曦，那個雙語課有幾門？”沐清安試探性地問。
“除了體育，英語，美術(shù)，音樂其它都是。”
“我的天，要我的命！”
“沒事，大多數(shù)時候老師會配備翻譯?！?p> “那這……”
“數(shù)學(xué)老師是個例外，人家是海歸，全英語是常事，而且上她的英語課還能學(xué)到純正的英語發(fā)音?！?p> “不行啊，上數(shù)學(xué)課已經(jīng)夠痛苦了，怎么還全是英文啊！”
“無所謂，你要是適應(yīng)不了可以去五班?！?p> “五班是什么班？”
“明志五班也是全理，沒有雙語課堂。”
“但他們大多數(shù)是特培生?！闭诓梁诎宓闹等丈蜾牭搅撕筠D(zhuǎn)過來補充了一句。
“啊，對，你去了好像確實沒用?！背坑觋卦谔嵝阎拢庾R到。
“特培生又是什么？”
“各個領(lǐng)域針對性培養(yǎng)的學(xué)生，我們班上也有幾個。”晨雨曦解釋。
“對，你同桌就是一個?！鄙蜾_玩笑。
“woc你是哪方面的？”
“你同桌是全能型的?！鄙蜾牧伺氖稚系姆酃P灰準備走，說真的他之前真的在幾乎各個領(lǐng)域特培生計劃上都看到了晨雨曦，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一個都沒加。
“欸，沈洵別走，給我看一下這個化學(xué)題?！背坑觋靥统鲆粡垵窠斫o他，然后給他指了一題。
“你新買的題？”他自然地接過擦了擦手。
“早買了，一直沒做?！?p> “嗯……你再看一下這個條件，它稍微有點隱晦?！?p> “滴定突躍范圍小……說明，說明，說明是弱酸嗎？”
“對啊，你再看這個指示劑的選擇?！?p> “噢噢噢，我懂了?！?p> “聰明，我走了。”
“嗯嗯，行，謝謝咯。”晨雨曦埋頭做題。
“大小姐，你究竟是什么特培生?。俊绷謹⑷缓闷娴貑?，幾個人商討了半天也沒討論出來。
“沒聽他說我是全才，全才不需要特培?！背坑觋仉S便搪塞他一句。
“真的，那以后我都靠你了。”林敘然像一個沙漠中的人看到了甘霖。
晨雨曦看大致過程都算出來了，就不在往下寫了。
“別，我不配，以我的成績實在才不配位，不配教您。”晨雨曦之前在他們的資料上看到了他們的人設(shè)和平時成績。沐清安和郁閑烯的人設(shè)詞條上又好幾個和成績好有關(guān)的，只有林敘然是什么“笨蛋帥哥”“啞巴帥哥”和他慘目忍睹的成績表。
“我們班的特培生只有幾個國家隊的，其它人都不是。要么是沒有明確的目標，要么是大家覺得特培太限制以后的選擇了，想要有更多嘗試更多發(fā)展可能。”
“國家隊，什么國家隊的？”
“打住，別問了，把你英語詞典拿出來看。這節(jié)課還是數(shù)學(xué)。”
“啊，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