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已去,寶劍無鋒。高山仰止,流水干涸。咦噓兮,不見良人。嗚呼哉,烏云遮日?!边@人又想起了夫人的離世,不禁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嚎啕大哭。不遠(yuǎn)處一些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有認(rèn)識此人的就給旁邊的幾個人介紹著:“這個人就是號稱兵癡的吳玨龍?!迸赃叺娜艘荒槻恍迹骸斑@人就是吳玨龍?你怕不是有意糊弄我吧?聽聞吳玨龍乃是當(dāng)世冶煉兵器的大神,妥妥的世外高人,就是這副窩囊樣?”眼前的人嘴里酒氣熏天,更是又矮又胖,滿臉的胡茬,雙目凹陷的如同地獄來的惡鬼一般,別說這個人不信,想來除了已經(jīng)認(rèn)識他的人,恐怕哪個人都不會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赫赫大名的吳玨龍。
“你還真別不信,敢不敢跟我打賭?”那個認(rèn)識吳玨龍的人說著:“若是他真的是吳玨龍,你怎么說?”另一個人也笑了:“他要是吳玨龍,我輸給你五兩銀子怎么樣?”“好,一言為定。”說著,那人便湊上前去,拍了拍吳玨龍的肩膀:“吳玨龍,別喝了。你看看我,認(rèn)識我是誰不?”“老君?”吳玨龍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人,一臉迷茫的問著:“你怎么來了?”這人名叫陸文君,平日里與吳玨龍最是交好,當(dāng)下見吳玨龍認(rèn)出自己,卻并不與吳玨龍搭話,轉(zhuǎn)身看向剛剛打賭的人,一伸手,笑著說道:“拿銀子來。”
不料那人卻并無反應(yīng),淡淡的問道:“你說他是吳玨龍?問他一聲又能怎的?他又沒答應(yīng)?!睔獾藐懳木峙牧伺膮谦k龍,有些急切的問道:“老吳,你說說,你叫啥名?”吳玨龍正在喝酒,被人平白打攪,加上又和陸文君很是熟識,便也不客氣的嚷道:“別胡鬧,認(rèn)識幾十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叫啥名?”急得陸文君跳著腳的問他:“你別鬧,如實的說,你是不是叫吳玨龍?”吳玨龍打了個酒嗝,醉醺醺的笑了起來:“我不叫吳玨龍,我叫陸文君?!贝蛸€的人笑了笑:“好嘛,我就說你是騙我的,他明明自己說了他叫陸文君,怎么又會是吳玨龍?”
急得陸文君連忙說道:“他喝醉了,胡說八道的。我才是陸文君好嘛?!闭f著,又要去搖吳玨龍。卻被那打賭的男子攔了下來:“就算是他也叫吳玨龍,可這天下重名重姓的人不計其數(shù),你怎么證明他就是兵癡吳玨龍呢?”陸文君急忙說道:“他兵癡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全因他鑄器的水平絕世無雙。如今他喝多了也就罷了,你跟我去他家里看一看,是不是鐵匠之家,看看他家中的兵器是不是絕世神兵也就知道了?!蹦侨艘婈懳木绱苏f,正中了心意,便說道:“好,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如果他家中果真有絕世神兵,這銀子就是你的了?!闭f著,還從懷里掏出來一塊碎銀子。陸文君見這銀子成色十足,眼看著分量該有個七八兩,看的眼睛都放出了光來,連忙扯住那人的手往一旁拉去:“走,我這就帶你去他家中看看?!蹦侨搜劢橇鬓D(zhuǎn)間,身旁幾人便明了了主子的心意,叫他們在此看著吳玨龍。
吳玨龍的家離他喝酒的地方足足有三四里地,陸文君因著急那人的銀兩,跑的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卻絲毫沒有注意身旁這人依舊不急不緩,慢悠悠的跟在身旁。等到了吳玨龍的草舍,陸文君已經(jīng)靠在木欄上直擺手。那人徑直走進(jìn)草舍之中,只見滿屋子的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簡直琳瑯滿目,就是一個兵器鋪一般。那男子看得呆了,這里任意一把兵刃都堪稱是當(dāng)世的神兵利器,就這么如同農(nóng)具一般散落滿屋,真真叫個暴殄天物了。正當(dāng)中唯一掛著的是一把寶劍,饒是劍鞘上的藍(lán)寶石,便可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
男子眼中放出熾熱的目光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將劍取下。那劍身尚還在劍鞘之中,只是拿在手上,便能感受到自寶劍而出的一股冷意。男子將寶劍拿在手里,劍鋒出鞘的一剎那,一股直擊人靈魂的冷意瞬間撲面而來,直叫這位武藝高強(qiáng)的男子都不禁有些手抖。那劍身四周發(fā)散出一陣陣淺藍(lán)色的劍光來,直將周邊溫度都逼退了幾度。劍身上赫然刻有三個字“玉冰劍”。劍如其名,果然冰寒如玉。“好劍啊,真是好劍?!蹦凶幽玫絼Γ唤潎@不已。拿在手中忍不住的把玩起來,一時間竟是贊不絕口:“好劍,果然是世上少有的一把寶劍。”
身后卻傳來了陸文君的聲音:“這回能證明我說的沒錯了吧,你相信他就是兵癡吳玨龍了吧?”男子笑了笑:“沒錯,看到這把絕世好劍,我就相信他是兵癡吳玨龍了?!标懳木α诵?,伸出手來:“愿賭服輸,銀子拿來?!辈幌肽凶訁s并未掏出銀錢,而是隨手一揮,舞動手中的寶劍朝陸文君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