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只此一朵,配我胸襟
陳銘手里被塞了三朵花,李少楠、周淑怡以及洛馨,算是場間收花數(shù)最多的人,大部分人僅跳了一段舞,只會選擇最中意的那個。
“我年輕那會兒,跟你一樣,選擇太多...”齊連山拍了拍陳銘的肩膀,本來想縷縷絡(luò)腮胡,發(fā)現(xiàn)剃光了,逼裝得不太自然。
老齊的故事很長,手指在桌上無聊的劃拉著,窗上倒映出老男人的背影,顯得有些滄桑。
收回目光,瞄了眼李少楠,姑娘正小口的喝著酒,陳銘拿起筆,在自己的紙花上寫了下去。
2分鐘后,主持人:“請收花超過一朵的上臺,心動告白...”
所有目光聚焦過來,李少楠英氣逼人,周淑怡性感火辣,洛馨可愛嬌羞,可以說,陳銘將現(xiàn)場的仇恨值拉滿了。
扯了扯領(lǐng)口,可能是喝了酒,這個時候有些熱,起身,拿著自己的花,踩上紅毯。
不知為何,這一刻,想念沈落虞了,很想,很想...
恰時,一個女人走了進(jìn)來,身姿搖曳,面容傾城,踩著眾人驚艷的目光,從門口到陳銘身前,每一步都扣人心弦。
沈落虞,真的來了。
“回家吧,諾諾等你吃飯?!迸诵θ轀赝瘢?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這很不沈落虞。
陳銘回過神來,輕聲道:“等我一下,一會兒就完事?!?p> “就現(xiàn)在?!鄙蚵溆萆锨埃挥煞值臓渴郑鸵庾?。聲音有些顫抖,她怕再待下去,眼淚繃不住了。
陳銘沒有動,將女人扯了回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遞出胸花。
上面‘沈落虞’三個字墨跡未干,堅定有力。
女人反應(yīng)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的接過胸花,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就用胳膊擦一下,仔細(xì)的看著那三個字,這一刻,所有的委屈煙消云散。
陳銘靠近,擦了擦女人鼻子,將鼻涕抹掉,止不住,又掛了出來,連眼淚也開始往下掉。
“告白!告白...”
眾人方才就看了半晌,這會兒都反應(yīng)過來,起哄的聲音隨之響起。
“告白...”
“告白...”
陳銘單膝跪地,場間漸漸安靜下來,從未見過的告白姿勢,自帶淚點(diǎn),感動莫名。
沈落虞也顧不上眼淚了,趕忙伸手去拉,就想帶著陳銘跑出去,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很難為情。
“我一生會遇到很多花,像睡火蓮一樣稀世含有,如萬象錦般美麗動人,盛開的鬼蘭也會令滿院芬芳...千萬種滿心歡喜,沿途逐枝怒放,全部遺漏都不要緊,得你一枝配我胸襟就好。”
“落虞!我們結(jié)婚吧?!卑炎钕胝f的,說完。
遲到六年的情話,突如其來,就像陳釀的女兒紅,一旦啟封,動人心魄。
場間變得落針可聞,接著,掌聲如潮,都在喊著‘嫁給他’...
沈落虞微不可覺的點(diǎn)了下頭,輕輕的將陳銘抱在懷里,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所以,姿勢有些尷尬,陳銘還跪著呢。
...
聯(lián)歡晚會還在繼續(xù),不少人配對成功,比如王川,也不知是不是被逼的,正在跟泌尿科大姐喝著交杯酒。
刑偵部其他人也找到了可以傾訴心扉的人,工作的苦楚借著酒勁,直往醫(yī)護(hù)人員懷里鉆,希望今晚就能得到治愈。
就連齊連山都被骨科的女主任敬了酒,也不知他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一杯后,就開始自飲自酌,再沒理過人。
李少楠,一口一口的喝著白酒,清烈的酒水,嗆口燒心。
周淑怡倒是反應(yīng)如常,她跟陳銘之間沒有過生死相依的經(jīng)歷,只是崇拜而已,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這個時候正應(yīng)付著大金表,煩不勝煩。
洛馨被父親早早接走了,這女孩兒見到沈落虞那一刻,反而有些開心,可能覺得輸給這般出塵的女人,理所當(dāng)然。
陳銘倒是跟老洛交流了不少,洛輝是靠鐵礦起家的,最近拿下了瀘市最大的金屬礦開發(fā)權(quán),顯然,ZF人脈甚廣。
交淺言深,陳銘只與他簡單的鋪了下開發(fā)陳唐大山的想法,提供勘探技術(shù)及設(shè)備,需要的費(fèi)用很高,合作的前提肯定是建立在發(fā)現(xiàn)礦脈的基礎(chǔ)上。
老洛走的時候給陳銘留了廠里的座機(jī)號碼,還透漏個重要信息,華國近幾年重點(diǎn)發(fā)展金屬礦業(yè),陳銘自然聽得懂其中的含義,邊塞關(guān)系有些緊張。
真的有占正發(fā)生,那也是幾年后,還是得先搞錢,把木屋領(lǐng)變成斂財基地,愈發(fā)的迫在眉睫。
沈落虞也不急著回家了,正坐在陳銘身邊小口小口的吃飯,臉頰紅紅的,諾諾吃過了,只有她沒吃東西。
刑偵部的同事喊她嫂子,她不善交流,只是微笑回應(yīng),胸口還別著朵小紅花,別人都摘了,她沒舍得摘,像個被表揚(yáng)的大孩子,滿心歡喜。
陳銘在女人耳邊說了嘴,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
這時,李少楠也跌跌撞撞的起身,似乎是喝多了,想出去吐一輪。
已經(jīng)到了五月份,瀘市夜晚不冷,還有些清爽,陳銘坐在食堂外的臺階上抽煙,順得老齊的大南門。
這時,身后響起腳步聲,齊連山走了過來,從陳銘兜里拽出煙,點(diǎn)燃,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
陳銘:“謝了!”
齊連山:“我不提醒你,你也會寫沈落虞?!?p> “寫到不至于,但不會登臺?!标愩懶α诵?,心里除了諾諾,其實(shí),早就有沈落虞的位置了。
“對了,人家王主任挺好的,你就打算一直單著?”
“你們領(lǐng)證了,得講究個回門,你這姑爺連個面都不照,算怎么回事?”老齊沒回答,轉(zhuǎn)移了話題,說完,掐滅煙頭,回去了。
不多時,李少楠跑了出來,扶著墻就開始大吐特吐,陳銘走過去,拍了拍暮光女后背,怎么也算合伙人,搞成這樣有些過意不去。
李少楠轉(zhuǎn)頭,大眼睛里閃著淚花,輕輕的抱了上去,陳銘把人架住,向身后看了眼,生怕被沈落虞那個醋壇子發(fā)現(xiàn),女人來警隊找他,肯定不是喊他回家吃飯的。
“你又不能喝...”話沒說完,嘴間便被一片溫?zé)岫伦?,酒氣很?..很軟。
陳銘被強(qiáng)吻了,回過神來,趕忙分開李少楠,這時,身后再次響起腳步聲。
回頭,只覺頭皮發(fā)麻,一把將懷里的人推出去,李少楠臉著地,扎進(jìn)嘔吐物里,濺了陳銘一褲腿。
“那個...你聽我解釋!”陳銘慌了,也沒再管不省人事的李少楠。
沈落虞沒說話,抿了下嘴唇,小跑著過來,抱了男人一下,然后蹲下來,把李少楠扶了起來,順了順后背,用袖子把臉上的污穢摸掉。
“你去開車,我們把她送回去。”沈落虞聲音溫柔,不像生氣的樣子。
陳銘下意識的跑去開車,回過味來,又回頭,說了嘴:“我真的不知道她家住哪。”
沈落虞嘴角彎了下,柔聲道:“我都知道啊,去開車吧,以后,什么事情...告訴我一聲就行?!?p> 半小時后,夫妻二人將李少楠送到家,陳銘因?yàn)樾奶?,沒敢下車。
二樓臥室,沈落虞將李少楠放到床上,又在衛(wèi)生間里,浸了條濕毛巾出來,給她擦了擦臉。
怎么也擦不凈,擦完就有新的眼淚流出來。
“沈姑娘,我跟...陳銘真的沒什么?!崩钌匍行┢怀陕暋?p> “嗯,別哭啦?!?p> “以前我一直覺得,你不是真的喜歡他,我一直覺得你們...你們早晚會分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p> “喜歡沒有錯,你不需要道歉?!彼剖窍氲搅俗约?,沈落虞聲音愈發(fā)的輕柔。
“沈姑娘,我...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吧。”
“在陳唐寨,我偷看過你換衣服...你身上的傷疤,不是假的...為什么...他那么對你,你為什么,還要跟著他。”
沈落虞愣了好一會兒,似是陷入了回憶,良久,才開了口:
“有一次,村民拿刀要?dú)⑽腋Z諾,那是我第一次見他拼命的樣子...”
“還有一次,我們被狼堵住了,他不要命的奔過來,我才知道,母女倆的命,比他自己的重要...”
...
“一開始,山里的食物不多,他會假裝吃飽了,把肉往我碗里夾,很霸道...”
女人說著,臉上止不住的笑意,笑得很幸福。
“他堆的雪人,其實(shí)很好看,很像我,可是,他吻的好熟練...”
“他寫詩很動人,我知道不是他自己的,因?yàn)?,沒人會一晚上寫出四十首來,但換的錢,卻給我和諾諾買了新衣服...”
“他會讓我?guī)еZ諾離開,自己來面對趙經(jīng)緯,樣子很兇呢...”
這一刻,幸福的有些難過。
...
不知什么時候,李少楠沒了聲音,似乎睡著了,沈落虞為她蓋好被子,出了門。
黑暗里,一顆晶瑩從眼角滑落,那些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很感人,那些日常的浪漫,也很感人。
三個月,大于五年,就是沈落虞給她的答案。
沒有什么比生死托付,更值得信任。
?。≒S:這章寫的我自己都有點(diǎn)尬,票就沒臉要了~~希望看到這里的書友還能陪我再往下走走,另外感謝落葉、花花、雞腳、讀者9811以及其他人的點(diǎn)幣打賞,還有一直支持我的書友,推薦、月票、鼓勵都有看到,感謝,就這樣吧,接受批評。最后,格外對奕璃說聲感謝以及抱歉,幫著熱書評,很暖心,不過找的照片實(shí)在有點(diǎn)丑,我給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