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清河縣
十二弟子招收完畢，秦長青帶他們玩了一會兒，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昏睡的五人出來后，就看到一群孩子在天上飛的熱鬧場面，有些孩子還在空中做廣播體操。
“醒了？來，都過來，跟我說說有什么體會。”
秦長青躺在躺椅上，朝五人招了招手。
“我感覺我的腦子也壞掉啦?！秉S婉兒撲到身邊，眼睛還有些睜不開，一臉難受。
“我們能勾勒出虛影了，就是不能永久?！?p> “每天都這樣修煉，七天就能修煉出來了?！?p> 黃家兄弟一前一后回答，神色驕傲，憨笑著摸摸后腦勺，秦長青覺得雙胞胎的心靈感應，也算是一種優(yōu)勢。
“我們能感覺到勾勒虛影時有波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p> 包繼濤有些不自信，尤家梅在一旁點頭贊同，兩人期待地看著秦長青。
秦長青坐起身子，將黃婉兒從地上拉到椅子坐下，才對五人講解他們的處境和下一步修煉，并規(guī)定出他們每天的修煉時間，免得損傷身體。
畫像上的念力會慢慢流逝，三天后就完全沒有效用，但作畫的消耗并不大，他給每人都畫了一幅，能保證每天夠用。
講解完畢，秦長青便策劃活動，讓兩兄弟喬裝出去采購食材，包繼濤夫婦負責切菜做飯，黃婉兒和孩子們負責生火搬運桌子，自己負責監(jiān)督有沒有外來之敵。
傍晚，紅霞滿天，一大家子圍在滿漢全席周邊，各種歡聲笑語絡繹不絕，喜悅的氣息充滿院子上空，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聚會，也是新日子的開始。
第二天，上午，黃婉兒滿臉疲憊地纏在身上，秦長青小心挪開，來到后院和早已等候的兩人會合，招呼幾句便帶著他們翻墻而出，直奔清河縣。
秦長青計劃修煉突破，就對兩家惡勢力動手，閉關的幾天里也讓兩兄弟不斷挑撥關系，因此昨晚上就吩咐包繼濤和黃雄飛今天行動，剩下的看家，是時候清算了。
秦長青現(xiàn)在的速度快得離譜，百公里路程不過幾分鐘就趕到，路上還瞅了瞅破廟，燃燒的痕跡還在，周邊又搭起屋子，還是供跑商休息。
清河縣的規(guī)模相差不大，只是缺少白安縣的歷史沉淀感，城墻上還有些新穎，城門有衛(wèi)兵嚴格把守，整個城池的氛圍也完全不同。
三人剛徒步進城，便被四個衣衫襤褸的大漢攔了去路，身后還有數(shù)十位乞丐模樣的漢子，靜靜地坐在街道兩邊看著他們。
其中瞎了只眼的漢子率先跪下，哭訴開口：“幾位爺行行好吧，小的妻子和孩子已經三天沒有東西吃了，求求幾位大爺行行好吧?！?p> 說完直接磕頭行禮，身邊三位面容滄桑的大漢同時照做，哭求的理由一個比一個悲慘。
秦長青攔住向上前的黃雄飛，一臉同情地說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幫你們？”
瞎子大漢頓時抬頭狂喜，指了指周圍三人，“一兩，我們每人一兩銀子就好，我們會為幾位大爺帶路進城，謝謝幾位大爺！”
秦長青看著他們又磕頭拜謝，讓滿臉同情的包繼濤遞過銀子，四個漢子這才起身。
有了四人帶路，果然沒有乞丐再來乞求，一行人安然無恙地走進街道，秦長青這才注意到周邊所有店鋪，都掛著迎風飄揚的“趙”字旗，路上行人大多麻木不仁，就像行尸走肉，擺攤做生意的人都沒有。
城里奇怪的氛圍，就連黃雄飛這傻大粗都察覺不對勁，把腦袋湊到面前，瘋狂朝秦長青眨眼，被拍了一巴掌才老實。
“各位爺，這里面就是城里的第一號擂臺，也是我們清河縣的專屬特色，外邊可沒有這好玩意，你們可一定要進去好好玩玩！”
一路上都沒開口的瞎眼漢子突然停下，指著街道盡頭的大門介紹，臉上表情有些奇怪。
秦長青點了點頭，沒有搭話，只是抱著肩膀，靜靜地看著三人，身后兩人自然也不會主動搭理。
兩幫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僵住，瞎眼漢子收起一直保持的笑容，瞇了瞇獨眼，最終還是緩聲開口：“我們的帶路到此介紹，祝各位玩得盡興?！?p> 像模像樣地抱了抱拳，就帶著三位乞丐離開，一頭鉆進大門旁邊的店鋪，店鋪門口兩側掛著八個字。
“買定離手。”
“愿賭服輸。”
橫批——生死有命！
“大哥？”
黃雄飛身子不動，又把腦袋湊到秦長青面前，“要不要我去把他們抓回來？”
秦長青搖了搖頭，他能感知到里面氣息混雜，煉骨境都有兩個，讓黃雄飛鬧大了不好。
于是念力一動，剛鉆進去的四人拼命瞪著眼睛，僵硬地邁著步伐，重新走了出來，面部肌肉不斷抽搐，卻發(fā)不出一聲響動。
秦長青帶著他們走進附近沒人的小巷，轉過身，跟在后邊的四人瞬間貼到墻壁上，成大字型。
“說吧，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全部說清楚?！?p> 瞎眼漢子發(fā)現(xiàn)能呼吸后拼命喘氣，看向秦長青的眼神驚恐不已，仿佛遇見了傳說中吃人的妖魔，喉嚨緊張滾動，不敢再有一絲隱瞞。
“我是丐幫的小頭目，負責帶隊向進城的生面孔乞求，遇到有錢沒實力的就直接下手，有實力的就帶到擂臺門口，誘惑他們進去賭博，最好能讓他們直接參賽。”
“我就說嘛，好歹也是個煉皮……”
黃雄飛迫不及待地嘟囔，看見秦長青眼神瞬間閉嘴，跑到另一邊，攬住一臉復雜的包繼濤。
秦長青繼續(xù)問詢：“你們不打算讓跑商來交易？城里的乞丐又是怎么回事？”
“跑商？清河縣的跑商只能有一個，那就是趙家！門口和街道那些乞丐就是眼線，負責防止有人絕望跑出城的！”
瞎眼漢子說著神色激動，抬起后腦就要往墻上撞，卻突然發(fā)現(xiàn)腦袋又無法動彈，頓時一臉擺爛，繼續(xù)配合問答。
仔細詢問，秦長青才確認，清河縣就是因為趙家才變成這樣。
二十年前，清河縣的趙家突然出手，簡單粗暴的把縣城方方面面全部拿下，斷絕城里和外界交流，然后便宜銷售吃食和丹藥，建立武館教授功法，剛開始人們還以為春天到了，瘋狂購買食物努力修煉，城里有三成的人，都知道煉體該如何修煉。
三年后，人們發(fā)現(xiàn)城里建起多處擂臺，擂臺周圍還帶著賭館，吃食也價格大漲，想換吃食才察覺，之前的食物已經讓自己上癮，根本無法脫離。
城里的人們就開始為了食物上擂臺，為了暴富下賭館，輸了就得認命上擂臺，為了活命得進入煉皮境，聽趙家的話，結果還是上擂臺。
整個清河縣變成一個巨大的蠱皿，趙家還時不時喬裝，從外邊引進新鮮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