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青蓮仙子
沒等他想出什么結(jié)果來,阿渺已經(jīng)帶著他七拐八繞,中途甚至御空翻了幾面墻,躲過幾次樹,一路上行跡隱秘,避開行人,程珺樹這才知道了,他們好像在做賊,正往人家家里后院去,終于阿渺帶著他停了下來,敲響了一處院門。
開門的是一名頗為清秀的女子,沒有靈氣波動,想來是院子內(nèi)的侍女。
阿渺這次倒是坦坦蕩蕩,并未擅闖,“請問霄皖卿霄小姐可在?!?p> 那侍女上下打量了他倆一通,臉帶微笑頗為溫和,眼底卻有警惕,“不知仙子是哪派弟子,可有身份令牌?!?p> 程珺樹登時心頭一跳——完了,他從來都不帶身份令牌出門,阿渺又不知有沒有門派,莫不是見不到人了吧。
可誰知阿渺不慌不忙,直接將一枚傳音玉牌遞了過去,那侍女接過,感應(yīng)到了什么,臉上的警惕瞬間消退一空,看的程珺樹好奇那枚傳音玉牌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原來是明章師兄友人,方才失禮,我家小姐現(xiàn)在不在院中,正在前廳跟長老師兄們議事,仙子還是稍等吧?!?p> 沒等她說完,阿渺拉著程珺樹拔地而飛,看樣子是想去前廳找人,可她一路翻墻跳樹,避人耳目,程珺樹被她折騰的兩眼發(fā)散,“阿渺,阿渺,咱們能不能下去走一會啊?!?p> 阿渺一笑:“這樣多有趣,別走了,陪我玩會吧?!?p> 程珺樹罵了她好久,阿渺就是不下去,很快便到了前廳,他們躲在樹冠之上,待廳內(nèi)的人說完了話,紛紛出來,這才看到了霄皖卿。
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清冷絕色,一襲藍(lán)衣,仙子姿態(tài)。
阿渺頓時跟了上去,一向不安分的程珺樹也注意,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霄皖卿同父親掌門以及各位師兄商議完要緊之事便往試煉臺而去,可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她轉(zhuǎn)身,視線直直看著身后某一顆大樹,上面濃密的樹冠。
“道友跟了一路,還請現(xiàn)身?!?p> 程珺樹只當(dāng)傳聞中的霄皖卿是一個只會救人空有修為的女修,卻不想,她的感知這等敏銳。
阿渺對靈力的控制這幾年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只要她不想,誰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方才她是故意路出馬腳的,現(xiàn)下霄皖卿邀請,她一躍而下,程珺樹卻落地不穩(wěn),跌了一個屁墩...
“誒呦...”
長著瑞鳳眼的的女修長身玉立,氣息內(nèi)斂,眉目坦蕩,跌倒的男修滑稽狼狽,沾染塵埃,樣貌普通。
這對組合相去甚遠(yuǎn),霄皖卿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兩人,直言問道:“道友一路尾隨,是何居心?!?p> 阿渺不會那些彎彎繞繞,也沒有時間,也直接開門見山:“我想請你救一個人,代價不論。”
霄皖卿自詡清冷,現(xiàn)下也不由被這女修的直白弄得一愣,求她救人的不知凡幾,卻都是開始不提,慢慢引到救人上面,再以重金誘惑。
這女修非但不委婉,簡直堪稱直白。
于是心下覺著有趣,可也不輕易松口,道:“不救?!?p> 程珺樹這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聞言,急了,“我們是丹師派弟子,此行是為了請你救一救我?guī)煾傅ば拈L老,他身中奇毒,生氣全無,靈力枯竭,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p> 霄皖卿了然,可了然又有什么用,話依舊冷的如同她的臉一樣,道:“即使如此,又與我何干,毒又不是我下的,憑什么要我救一個不相干的人,這里是仙源派,奉勸兩位,趕緊離去?!?p> 說完竟是抽身便走,真真是好大的氣派,好冷的心,一點同情也沒有。
程珺樹登時氣紅了眼睛,可他也沒有除了霄皖卿以外的任何辦法,想到極端,他甚至覺得他給霄皖卿跪下都行。
阿渺卻一手將他擋了回去,對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手中緩緩凝聚一團(tuán)火紅色的靈氣團(tuán),卻不料霄皖卿仿佛后背長了眼睛,道“想將我擄走的不止你們一撥人,但他們從未成功過,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有傳送卷軸,二位還是不要白費力氣,我不會平白無故救不相干的人的。”
傳送卷軸,無價之寶,可隨時傳送到想去的地方,除非修為登臨化神,否則無法阻止,堪稱逃命法寶,霄皖卿是修仙界唯一一個練成青蓮術(shù)法的人,門派給她此等法寶傍身,不足為奇。
青蓮仙子佛手丹心,普度眾生,這都是什么狗屁東西,這女人根本就沒有傳言中那么善良好嗎?!
阿渺撤去手中的招式,轉(zhuǎn)頭道:“我認(rèn)識貴派明章,不知霄小姐可否看在明章師兄的份上,賣我一個情面,他日我定會銜草結(jié)環(huán)以報?!?p> 這話果然有用,霄皖卿重新返了回來,卻不料,不是動容,而是怒容,“你認(rèn)識那個木頭?”
木頭?阿渺一頭霧水,想起少年明章總是一派古板的臉,卻也覺得形象,不過也隱隱覺得兩個人似乎并沒有傳聞中那般師兄妹間和諧。
阿渺據(jù)實相告,“明章師兄乃是我友人,這是我們互換過神識的傳音玉牌?!?p> 霄皖卿驗過傳音玉牌后,道:“還真的認(rèn)識他?!?p> 程珺樹聽著這話,直覺有戲,然而霄皖卿下一句話直接將他滿心歡喜盡數(shù)澆滅。
“可我跟他有過節(jié)你卻不知,你將他搬出來,我只會更加堅決不救?!?p> 說完再次離去,程珺樹在后面直罵她死巫婆,難伺候,死人臉,沒人性...什么難聽罵什么,霄皖卿不知是聽得多了,還是全然不在乎,一點也沒反應(yīng)。
阿渺卻不信霄皖卿當(dāng)真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想要,傳言青蓮術(shù)法需修習(xí)者時時刻刻處在渾身撕裂又愈合的劇痛之中,循環(huán)往復(fù)領(lǐng)悟血肉愈合的軌跡,進(jìn)而領(lǐng)悟青蓮術(shù)法的精髓。
她既肯閉關(guān)十年苦心鉆研青蓮術(shù)法,那必然是有想要實現(xiàn)的事情或者想要的東西,不然不可能忍受修習(xí)青蓮術(shù)法所帶來的痛苦。
“修仙界之大,法寶、術(shù)法、靈丹、靈材、靈獸,霄小姐必有想要卻求不得之物,既然如此,我愿為霄小姐代勞!”
霄皖卿冷笑一聲,沒說話,卻也像說了話。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比,我都得不到的,你能拿來?
見她腳步不停,阿渺心下一狠,自揭底牌,“霄皖卿,我是仙靈根!若你應(yīng)我今日所求,他日,我必以死想報!說到做到,絕不反悔!”
說完,天空降下三道雷,直直劈入阿渺額間,竟是立下了心誓。
霄皖卿愕然,猝然跑過來,一把抓住她,哪還有方才的清冷,眼底一片狂熱:“你是仙靈根!”
阿渺點頭,“不錯,你若不信,可以帶我去測。”
霄皖卿卻急急搖頭,轉(zhuǎn)眼取出一枚靈珠,“這是測試靈根的靈珠,你握住?!?p> 還有人隨身攜帶測試靈根的靈珠,這可真是奇葩,程珺樹看著阿渺接過靈珠的時候,實在沒忍住,腹誹了這么一句。
阿渺隨手架起一道充斥著渾厚靈力的結(jié)界,隔絕了一會可能出現(xiàn)的異狀,然后將靈氣灌入靈珠,靈珠瞬間光芒大盛,宛若夏日正午的驕陽,刺的人眼睛生疼,隨后發(fā)出一道通天光柱,若不是結(jié)界阻隔,還真的會直通天際,如今正是門派大比,定會引起整個修仙界的轟動。
程珺樹心里早有猜測,現(xiàn)下得到證明,不過有些激動。
霄皖卿卻是死死盯著渾身顫抖的靈珠,瞬間流下兩行熱淚,“仙靈根...真的是仙靈根。”
云樂
阿渺:我是絕世天才萬年難見仙靈根一事,終究是瞞不住了,我好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