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你可知罪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十日后,阿渺緩緩睜眼,就見丹心長老、程珺樹、霄皖卿三人正守在她的床頭,不過站的很遠,仿佛不能接近一般,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昏迷的時候下意識布下了一道堅固的防護結(jié)界。
見她醒來,程珺樹熬紅的眼陡然爆發(fā)出光亮,攙扶著丹心長老的手也抖了抖,“阿渺,你終于醒了!”
阿渺對他們一笑,隨后揮了揮手,撤去了結(jié)界,程珺樹當即沖過來,蹲在床頭一個勁的觀察她,丹心長老緩聲道:“你昏迷了十天,期間結(jié)界阻止我們近身,珺樹這小子已經(jīng)快擔心死了?!?p> 阿渺看了眼程珺樹布滿血絲的眼,愧疚心疼皆有,便親密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別擔心,之前的昏迷不過是在自我修復,現(xiàn)下境界穩(wěn)固,真的沒事了?!?p> 程珺樹緊緊抿著唇,大力的點了點頭,隨后壓抑著喜悅低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不知道,我前幾日在師傅床前念叨你渡劫昏迷的事,師傅一聽,當場便醒了過來,跟我一起守著你,你看師傅對你多上心,你以后可要保重自己?!?p> 聞言,阿渺意味深長的笑著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丹心。
小老頭真狡猾,擔心她不假,但更多的是在床上躺不下去了,所以才以她為借口,順理成章醒來吧。
霄皖卿本不想打擾他們溫情脈脈,但本就虧損又熬了十日的身體越發(fā)撐不住,便虛弱知會道:“既然你醒來了,那我也不必守著你了,你保重,我先回蓮華幻境,大抵半個月,便可出關了,在此之前,你莫要再身陷險境,省的我撐著病體還得醫(yī)治你?!?p> 聞言,阿渺才發(fā)現(xiàn)被天雷撕裂地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jīng)盡數(shù)痊愈,程珺樹適時提醒道:“霄皖卿為人冷漠,但是對你還是極好的,她知道是你渡劫之時也不忘分神用金鐘護她,所以你渡劫完后,她便立刻打斷閉關,將之前所有修復回來的靈力全都用來施展青蓮術法醫(yī)治你了?!?p> 所以程珺樹對霄皖卿大為改觀,不由得重新審視起這個女人——或許她只是表面上拒人千里,實際卻對親近的人保有一絲溫暖。
阿渺聞言,迅速撐著手臂起身,當即拱手致以一謝,話里話外,對她頗為親近,引得霄皖卿平直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翹,但很快她發(fā)覺自己竟然出現(xiàn)了這種陌生的情緒,像是否認一般,當即撇清道:“你我不過交易,我救你,你別多想?!?p> 明明是出于關心,還滴水不進強撐著守了對方十日,如果只是交易,能做到這樣不顧己身?霄皖卿這張嘴...再好的心意過了她的嘴,也變味了。
阿渺當即無奈的笑了笑,程珺樹近些時日修煉的規(guī)矩得體讓他克制的翻了一個白眼,一向嚴肅的丹心長老也詫異的看了一眼這位名冠天下的青蓮仙子。
索性三人都沒將她后面那句口是心非的話當真,反觀霄皖卿卻不知,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些什么解釋一下,卻又抹不開面子,最后僵冷著一張仙子容顏,慢慢的出了門去。
阿渺注意到她的虛弱,請程珺樹將她送了回去,托他將隱藏著蓮華幻境的水墨色的水缸挪到了丹師派靈氣最充足的山頂雨亭。
屋內(nèi)只剩丹心與阿渺,長老拄著一根木拐,脊背略微佝僂,阿渺連忙攙扶著他坐下,丹心這時指著桌上一個小巧的被開了瓶塞的紅瓶,“你可知這里面原本是什么丹藥?”
阿渺拿起那小瓶,鼻尖在瓶口處聞了聞,“有雷靈氣的痕跡,雷系丹藥,看這殘留的靈氣波動,一級?不過丹藥哪去了?”
長老伸出皺巴巴的手指頭,帶著促狹的眼神,指了指她的肚子,阿渺先是莫名,隨后一段消失的記憶跑了回來——渡劫完后,程珺樹將她抱到了掌門的丹房,還在丹藥架子最上面摸索了什么,之后給她喂了進來,她感到渾身舒暢,筋脈中不聽使喚的靈力也循規(guī)蹈矩了起來...
空空如也的瓶子變得燙手起來,阿渺小心翼翼問丹心長老:“這不會是掌門最寶貝的那顆固元丹吧?!?p> 丹心將瓶子拿回來,嘆息道:“不錯,正是奉山金氏重金相求都沒求到的固元丹,一級丹藥,用了十幾種雷屬性的頂級靈材,價值萬金,花費掌門十年煉制而成,穩(wěn)固修為之效果極好,掌門舍不得,所以晉升化神之后也沒拿出來吃,但卻反倒被你這丫頭先下嘴為強了,這可是掌門的眼珠子,你吃了他的眼珠,還是早日想想如何跟他交代吧?!?p> 阿渺看著桌上的空瓶,出了神,丹心不知什么時候回去修養(yǎng)了,良久阿渺將空瓶收進自己的乾坤袋,打算先不上報掌門打擾他閉關,而是想在此之前搜集好那十幾種靈材,用來賠罪。
...
天玄宗,掌門住處。
仙源派門派大比時,天玄宗因為李晗等人靈力盡失,凌棲梧倉促上場實力不濟等原因,最末的名次都沒拿到,反觀作弊的合歡宗粉奴卻因為前兩輪表現(xiàn)優(yōu)異,導致最后宣讀名次時,小門小派出身的合歡宗都比他們千年底蘊的天玄宗排名高。
大比結(jié)束后,天玄宗淪為了整個修仙界的笑話。
特別是因為粉奴作弊受罰,一時間心中郁結(jié)的合歡宗掌門,聽說了這件事后,非但沒有懲罰粉奴,反而還賞賜了她不少丹藥法器,更是用行動狠狠打了天玄宗一個巴掌。
李晗帶隊回來已經(jīng)半月有余,除了第一日掌門叫他過去問了問名次之外,之后再未召見過百戰(zhàn)峰任何人,包括他的師父遨戰(zhàn)長老,相反,劍神峰的問劍老兒還有他的小徒弟王崇卻頻頻出入掌門住所,從今天早上開始,王崇召集了他們峰內(nèi)所有弟子,然后那些弟子當天便都拿著拜帖出了門。
跟心思直白的師父不同,李晗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因為他在此次大比失了掌門的心,所以并沒多問,但這種感覺在三日后,王崇帶人將凌棲梧押到大殿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掌門表情肅穆,“凌棲梧,你可知罪?”
云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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