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高良踏出大門的一刻,身后的大門和建筑轟然倒塌。
沒有任何凡人的建筑能夠承受神劍的氣息。
知秋一葉也不回頭,上前笑道:“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p> 他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個一夜之間成長了的男人,會做出什么選擇。
但是他失望了。
高良看都不看利州一眼,也不看他一眼。
“走!離開這里,我們要找的東西還是去找的。”
是的,如果等著別人給你,那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九尾狐遲疑了一下,扔了雞骨頭,輕輕跳上高良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其實,用人血也可以煉制血玲瓏。當然如果用修士的血液,那就更快一些。”
高良停下腳步,心中一動,想到了他看見的亮光。
“你是說,外面……”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這樣的手段,沒有,就我們自己去弄。這里終究是要死人的。而且,死不止一片!”
九尾狐是妖獸,心中對人命根本沒有感覺。
在她眼中,人類,也是材料的一種。能用的時候就要用。
她忘了,她不是人,高良卻是一個人。
“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昨夜我乘風夜探,發(fā)現(xiàn)他們在布置陣法,似乎在煉制什么,元神親近的時候,卻差點被撕碎。”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他們知道你說辦法,而且,已經(jīng)付諸實踐了。”
九尾狐精神一震,道:“所以主人你的意思是……”
“我雖然不能主動去做,卻也不會去阻止,誰讓他們和我無親無故呢?我等著奪走就是。八百里妖魔,沒有一個是我的對手!”
高良有些唏噓。
九尾狐卻道:“可是主人,這些人匯聚在一起,也是強大的能量。他們單對單或許不是您的對手。可若是他們聯(lián)手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妖魔不是這么齊心協(xié)力,怎么就聚集起來這么多?
他們不知道,世上不是只有好處,還有一種東西叫做面子。
為了面子,聚集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們正說著,知秋一葉皺眉,忽然說道:“人宗的高手到了?!?p> 他說的是最近幾年火起來的道宗三門,分別是天地人,修煉的方向天差地別,但是高手層出不窮。有一些……不,是好些人,修為比知秋一葉還高。
人宗的高手,看著都像是凡人中的武夫,卻不像是修道中人。
這些人宗高手,一個個腳踏飛劍,落在府君的門前,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府君就親自帶人陪著他們?nèi)チ顺菈Α?p> 城墻上華麗的符文閃爍,防護墻已經(jīng)啟動。
高良見了,心中不是滋味。
“說什么全靠我了,卻連防護墻都不開一下。哼!瞧不起誰呢!”
這時候,他方才明白,為何傅清風要他揚名立萬,原來被人無視,也不是好受的。
只是,理解歸理解,原諒是原諒。更何況,人家要的是富貴,是權(quán)勢,還要自己理解么?
知秋一葉拍拍她肩膀,意味深長。
“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名利忘不了。高兄,你還差一點,就差那么一點!”
他伸出手,分出兩根手指,掐出一點點,示意高良。
高良斜視他一眼,忽然一拳打出來,正中他眼睛,知秋一葉的眼圈,剎那間就黑了。
知秋一葉死都想不到會有這一手,當時就蒙了。
等他醒悟過來,跳腳大怒道:“你,你竟敢打我??你為什么打我?”
他第一時間的反應,竟然不是打回去,而是喝問。
由此可見,高良還真的不在他仇敵的名單中。
高良嘿嘿一笑,幽幽的說道:“忘卻皮囊,肉身可渡,道兄,你也差一點??!”
知秋一葉氣得七竅生煙。
“那是禿驢的說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兩人一路吵嘴,一路朝著城墻走去。
城墻上萬紫千紅。
人宗弟子為首的是一個眉心一點殷紅的男子,顧盼之間,頗為風流。
而他周圍,圍著好幾個的女子,可見,他是知道自己有點帥的。
“府君,妖族斗法,今年怎么這么早就開始了?”
他問道。
府君摸著胡須苦笑:“本來沒有這么早的??墒沁@幾天來了一個修士,招搖過市,甚至在城池中動手,引得妖族出手了?!?p> 他也不想多說。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能相信,這么奇葩的事情,真的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人宗弟子點點頭道:“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是巧合加故意。這就是人了?!?p> 他倒是時時刻刻不忘了人宗的宣傳。
府君暗自罵了一句,卻不敢在腦海停留太久,連忙問道:
“仙師,今年那些散修都沒有來,如之奈何?”
正所謂為王前驅(qū),如果沒有馬前卒,他們這些精英直接上,那損失就太不劃算了。
人宗弟子苦惱的也是這一點,他想了一會,長出口氣道:
“妖族斗法,是危險,也是機遇。那些散修,平時福緣淺薄,如果不是這三十年一次的斗法,他們連法寶都用不起?!?p> “顧仁英!顧仁英!”
底下弟子飛過來大叫。
顧仁英臉色一變,他一點都不喜歡自己的這個名字,多少有點嫌棄的意思。臉色就有些難看。
看看人家的名字,顧人杰!多好聽!自己的名字,仁英!擦!
“怎么回事?有事情你不會去找大師兄啊?”顧仁英冷著臉。
那人卻不在意,道:“我發(fā)現(xiàn)一個人很有趣,他好像沒有元神,可身上的威壓很重??赡苁橇鹆г衽?!”
此人看起來是一個男子,可細細看他,就會發(fā)現(xiàn)是一個女子。
女子叫做舒晴,是掌門的關(guān)門弟子,最是寵愛不過。
顧仁英冷著臉:“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炮灰罷了?!?p> 滿城上下,修為不夠的,都是炮灰,都是馬前卒!該死的,就死了吧!
修道,看的是天道,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修道的,就應該這樣不是?
舒晴撇嘴道:“顧仁英,你這樣是不可能大成的!心性如此淡漠,你如何能夠體會紅塵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