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綿綿醒了過來,想起夢里經(jīng)歷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幻境,事實說明了一件事,多半是自己做夢了,因為看著自己正躺在,說是床又不是床的一堆柴火上。緊接著慕綿綿,啊,不對應(yīng)該是君唔唔。
“君唔唔你個死丫頭又在睡懶覺,家里火都沒燒滅,你沒添柴火啊,死丫頭這早上冷灶,讓全家餓肚子嗎?”不難聽出這是君綿綿的母親在說她。
君嗚嗚,聽著這樣的話,雖然罵罵咧咧的,可沒有聽出惡毒的語氣,聽的有點無奈,更像這事自己經(jīng)常做。
現(xiàn)在分不清自己到底叫什么,可總歸都是一個名字而已。君唔唔暫且聽著也是很不錯的。
可自己就是不想起來,這么冷的天,還是在鋪了點柴火堆的石頭上睡的覺,正常人誰不凍僵了??删磉碓趺匆膊幌胂?,正常人,自己是正常人嗎,可夢里那些事,那些人自己還想搞清楚,只能唉,唉,嘆了會,不情愿,又遲緩的起來了,因為冷,遲緩遲緩再遲緩,可眼見自己又要躺下了,冒著勁,一個用力過猛,身體直接從柴火堆上滾了下去,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綿綿醒了過來,醒來得時候,心里有點難過加委屈。
屋里冷清清的,慕綿綿躺在床上,望著頭頂就能看見的天空,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確認后,發(fā)現(xiàn)確實沒有屋頂,翻身坐了起來。
整個屋用一個詞形容,破,非常破,門漏風(fēng)帶釘了個釘,就差一陣風(fēng)就能吹倒了。窗戶,這個怎么說,跟屋頂一樣沒有,鏤空的。
慕綿綿又看了下自己躺的床,額,好吧,這個床是這間屋子唯一能看的,至少是個不會散架的柴火堆石床,有點硬,怪不得自己起來背這么難受。
慕綿綿扶額覺得自己好像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過了這樣,這是又重復(fù)了一遍,閉上眼睛回憶,睜開眼睛依舊是老樣子,慕綿綿覺得自己可能是不想起床煩的,為了糾正自己這個懶惰的毛病,慕綿綿一狠心,一咬牙,撲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還沒有站穩(wěn),就清晰的聽見外面人的說話。
“你還不去看看,她到底醒了沒?”慕思清懷里摟著個2歲大的男孩兒對著自家夫君柳巖落說。
柳巖落趕忙回應(yīng)說:“要是醒了,自己就該起來了,這么多活,她不干,誰干,還想偷懶?”說完就順手接過自家媳婦懷里還孩子逗了起來?!肮怨?,看爹爹,爹爹這么帥,你多看看爹爹,就能長的跟爹爹一樣帥了,出門就能迷倒萬千少女的芳心?!?p> 慕思清對于自己家夫君這樣行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恨自己當(dāng)初怎么豬油蒙了心找了個這么自戀的男人,可人家也是有自戀的資本的,再看一下自己,自打有了這孩子后,自己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端莊美麗了,更像一個老婆子,沒了之前的活力,眼里沒了光。
“唉…”嘆了口氣,慕思清站起身來,對著那個破敗不堪的屋里喊了聲:“君唔唔你還不起來干活?等著老娘喊你呢?”
咦?君唔唔,自己不是叫慕綿綿嗎?
對于現(xiàn)在的慕綿綿,君唔唔這個陌生名字讓自己覺得可能是那個異常的夢,導(dǎo)致了自己記錯了,自己應(yīng)該就是叫君唔唔的,畢竟夢里的那個過的生活再不怎么好,也不會住在如此破敗不堪的屋里,這屋子仿佛來一場雨就能倒下一樣。
不等君唔唔再想,就聽見有人推開了那扇說倒不倒的屋門,你還別說,這門被推開后確實還在門上掛著,居然沒有掉。
“趕緊起來,院子里臟死了,小寶的飯還沒做,家里沒吃的了去無妄界深處打個獵,整點吃的回來?!蹦剿记逭f完見君唔唔沒有反應(yīng),走到床前,問了句:“你身體好了沒?”
君唔唔這會一時也記不清事,只能出于禮貌問了句:“你是?”
慕思清這會才確定她這是失憶了,剛才跟自己夫君那話只是為了做個鋪墊,如果沒有失憶,她肯定該問自己叫什么,而不是問我是誰。
慕思清理了理思路,然后聲音嚴厲的說:“你叫君唔唔,我叫慕思清,我夫君柳巖落,兒子柳冬刺,而你是我家下人,前段時間你從無妄界打獵從山上摔了下來,是我用家里最后一點靈藥給你喝了后。你才能醒過來?!?p> 慕思清眼睛都不眨的說著瞎話,反正過不了多久就讓她滾蛋,不然等江錦城找上門來,看著自己家媳婦住的這破房子,那還不得把自己撕碎了。
君唔唔有點迷糊,像是記得又覺得這話說的有點假,可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像她說的一樣,自己姓君不姓慕。
君唔唔掀開薄的跟紙一樣的被子,手撐著石床站在床前,虛弱的說:“怎么說我也是給你家出力了,這時候我身體還沒好,你讓我繼續(xù)干活不合適吧?”其實也不是自己這樣說,因為怎么感覺怎么覺得她有點想趕自己走的意思。
“怎么,一個下人為主家受傷了,都躺了這么多天了,身體都沒有什么大礙了居然還想賴著不干活,吃白食啊,你一個下人,不說別的,就算是這會快死了也得給主家干活?!?p> 慕思清因為害怕說的話被記仇,可又怕死聲音不由得有點大,引得前院在哄孩子的柳巖落以為發(fā)什么了,趕忙摟上孩子就往君唔唔破屋跑。
柳巖落剛到屋前,就看見自己媳婦正掐著腰,嘴里還說著話,果然還是自己媳婦膩害,正好不知道怎么送走這個害人精,柳巖落又摟著自己兒子扭頭又走了。
慕思清跟君唔唔爭執(zhí)了一番后,君唔唔被趕出了那個破屋,自己孤零零的走在滿地都是雪的路上,覺得自己有點難過,剛醒就被趕走了,就不能多讓自己再躺會,雖然是石床,沒有屋頂,門也快掉了,好歹暖和啊。
君唔唔搓了搓手,又拉了下身上單薄的衣服覺得自己太沖動了,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這么難,憑著自己的意氣用事就被趕出來了,要不自己再低下頭回去吧,外面有點冷啊。
想著想著,君唔唔就覺得往回走的路有點不一樣了,明明是照著剛才走的路往回走,怎么越走越覺得跟剛才的路不是一條呢,因為再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那邊居然沒有雪了,那里居然有花,地上沒有雪,春暖花開的。
蹲坐在椅子上的慕思清,看著鏡子的慕綿綿,得意的很,走了還想回來,做夢去吧。
柳巖落摟著孩子問她:“你怎么給她改名了???”
慕思清驕傲的說:“你想啊,要是她記得自己叫慕綿綿,萬一知道咱倆是她名義上父母,是不是該留在這里了?她在這里,那個江錦城是不是會找過來,找過來后,你還能活著嗎?”
柳巖落聽完后,記起了當(dāng)時那群長老把當(dāng)時還是嬰兒的慕綿綿抱來時說的話:“一定要把她當(dāng)做你們的孩子來對待,不要讓她出魔域?!?p> 可當(dāng)時自己媳婦慕思清因為生孩子難產(chǎn),怎么也生不下來,柳巖落想著要是孩子生不下來或者孩子生下來死了,就把慕綿綿當(dāng)成生的孩子,讓慕思清不至于因為孩子難過。
誰曾想,慕綿綿抱過來的時候,自己家媳婦慕思清肚子里的孩子,跟找到了動力一樣,瘋狂的吸收著慕綿綿身上的生機,怎么也打斷不了,直到孩子平安生下來,懷里的慕綿綿卻因為被吸了生機,只剩下一口氣續(xù)命,從而就有了當(dāng)時魔君攜帶媳婦甩鍋魔域的事。
當(dāng)時虎長老知曉一切后,又怕這個孩子會給魔域帶來危機,所以對外宣布魔君因為心疼媳婦生孩子差點死掉,從而厭惡這個孩子,拋下孩子帶著還在昏迷媳婦遠走他鄉(xiāng)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當(dāng)時誰都以為慕綿綿這個孩子會死,都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可天不絕她,就在虎長老覺得慕綿綿要斷氣的那一刻,天地間的生機在源源不斷的往她身上鉆。
當(dāng)時整個魔域的天都變了,眾人當(dāng)時都是以為生的孩子魔力無窮,誰也沒想過這個不是魔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