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買書
暫時想不到對策,林淵只能放下,這些都還只是自己的臆測,說不定事實上他們很好使喚,還是見過了,再決定怎么做吧。
出了南鎮(zhèn)撫司,林淵一時無事,還沒個好去處。
“裴綸說書店里有內(nèi)功秘籍,去找找看。”
打定主意,林淵便直往書店的位置尋去。
根據(jù)自己之前的記憶,雖然考了秀才,可是書店這種地方還真沒來過,要讀的書都是教材,也不需要去買。
像是《三場文選》、《科考小集》這種科舉版必刷題也都由教書的先生給他們準(zhǔn)備好,為的就是保證升學(xué)率。
到了書店里,店老板很是客氣,林淵猜測可能是自己長得太帥,畢竟他一進(jìn)門對方眼睛都直了。
“這位大人,可是小店有哪里做的不對,您說,我一定改!”
店老板心情忐忑,雖然他店里有賣禁書,可哪個書店不偷偷去賣?
這突然一下子來了個錦衣衛(wèi)的大爺,誰受得了?
“我買書?!逼擦说昀习逡谎?,林淵淡淡道。
聽到林淵這樣說,店老板送了口氣,雖然一個錦衣衛(wèi)來書店買書這種事很稀罕,可只要不是來找茬,什么都好說。
“大人要什么書。”
“內(nèi)功秘籍,有嗎?”
“有有有!”店老板忙附和道,“不知大人要哪一本?”
林淵挑眉,還真應(yīng)了裴綸說得,內(nèi)功很是泛濫啊,想到這里,林淵道:“你都找來給我看看?!?p> 不一會,店老板就取來了近十本內(nèi)功秘籍,林淵粗粗查看了一下,幾乎都是和《福壽長春功》差不多的養(yǎng)生功。
林淵一邊翻看書籍,一邊隨口問著,“店家,你也練內(nèi)功?”
“現(xiàn)在不練了?!?p> “哦?為什么?”
店老板瞧了眼林淵,小心開口道:“這內(nèi)功要想有所成就,少說得有十年苦功,如此耗時廢財,沒幾個愿意練?!?p> 見林淵微微點頭,店老板繼續(xù)道:“小人也練過,但是沒能堅持下去。”
翻完這些書籍,林淵問道:“我看這些書好像都是關(guān)于養(yǎng)生的?!?p> 店老板奇怪道:“這內(nèi)功原本就是用來養(yǎng)生的啊,大人緣何有此一問?”
“難道內(nèi)功不是用來砍人的嗎?”
聽到林淵說砍人,店老板額頭青筋一跳,“大人,這我就不知道了?!?p> “沒有用來介紹如何使用內(nèi)功砍人的書嗎?”
店老板抿了抿干澀的嘴唇,“這個小店真的沒有?!?p> 林淵很快想通,除了錦衣衛(wèi)這樣固定的人群,普通的富貴人家學(xué)習(xí)內(nèi)功是為了多活幾年,根本就不會想到打打殺殺上面。
店老板接觸的人范圍太窄,所以見識到的都是這種養(yǎng)生功。
想通的同時,林淵有些失望,他練的錦衣衛(wèi)刀法也只是普通的技擊之術(shù),還以為書店里能找到輕功這種東西呢。
“回頭去問問裴綸,他可能知道?!绷譁Y暗想道。
隨后看著局促不安的店老板,“給我把這些書都包起來,多少錢?”
店老板趕忙說道:“大人光臨小店,實在是小店的榮幸,哪敢再要大人的銀子?權(quán)當(dāng)是送給大人的就是。”
“叫你收錢就收錢。”林淵有些不爽道,我差你這幾個小錢?給人知道了,還以為自己買不起書呢。
店老板不敢反駁,只是不住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p> 買完書,林淵走在大街上,京城街道寬闊,人流如織,可是不管自己往哪邊走,周圍的人都紛紛避讓開。
看著這些路人如避猛獸一般都姿態(tài),林淵微微嘆口氣,倒不是對自己身份的不滿。
若沒有這身官皮,自己在這個世界哪能過得像現(xiàn)在一樣瀟灑?
他只是嘆息自己,放在這些普通百姓這里,因為地位的懸殊,自己是他們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可自己面對身具更高位者,有何嘗不是如此?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做錯性命不保。
這些百姓尚且可以去躲,自己往何處去躲?
“呵,胡思亂想?!绷譁Y自嘲一笑,隨后一掃之前的低沉之氣。
“我為什么要躲,我應(yīng)該是站在最高的地方!”
……
夜晚,城外云棲坡。
月黑風(fēng)高,竹林瑟瑟。
陸文昭來到這里,看向等待的丁白纓,“師妹,我來了,聯(lián)系我是有什么事?”
“師兄,北齋姑娘要見沈煉?!?p> “為什么?”
“她要拿到寶船監(jiān)造紀(jì)要。”
陸文昭皺眉,他知道現(xiàn)在“寶船監(jiān)造紀(jì)要”在沈煉手上,這東西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必須要毀掉。
沈煉并不重要,東西才重要。
“北齋想怎么做?”
“姑娘說要和沈煉談判。”
陸文昭沉思片刻,“她有把握嗎?”
老實說,陸文昭并不贊同這種兒戲一般都做法。
“姑娘說她有把握。”丁白纓也不知道她哪來的信心。
“讓她試一試吧?!?p> 陸文昭也有些無奈,他不知道沈煉的后手是不是自己,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
郭真涉及到皇帝落水的案子,實在是容不得一絲馬虎。
“如果事情順利的話,師兄,還要不要將他們兩個……”
“師妹,你又心軟了?!?p> “我只是想到姑娘一心為了明公的大業(yè),而我們卻加害于她?!?p> 陸文昭勸道:“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回不了頭了,沈煉無所謂,但是北齋必須要死,她知道的太多了。”
寶船是他讓郭真動的手腳,關(guān)系到身家性命和明公的大業(yè),怪不得心狠了,至于沈煉……
只要不暴露自己,隨他去吧。
“若是師妹下不去手,便由我來吧。”
丁白纓默默點頭,此刻她倒是希望和沈煉談不攏,這樣周妙玄還能繼續(xù)活下去。
見丁白纓心情低落,陸文昭轉(zhuǎn)移話題道:“最近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苗子,想把他發(fā)展成我們的人?!?p> “誰?”
“我的下屬,錦衣衛(wèi)百戶林淵?!?p> “這個師兄你自己決定就是了。”
陸文昭微微搖頭,“他是許顯純提拔上來的,想要將他收為己用,還要明公首肯?!?p> 不然林淵要是反咬一口,己方半點準(zhǔn)備沒有,他豈不是坑隊友?
“要是他倒向魏忠賢怎么辦?”
陸文昭呵呵一笑,“這朝堂上下哪里沒有我們的人,這么些人,誰敢說沒有幾個暗懷異心的,可沒有證據(jù),誰能把我們怎么樣?”
為什么除掉郭真?又為什么這么在意沈煉?因為他們手里拿著證據(jù),沒有這個他們就會見識到什么叫人微言輕。
誰還沒有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