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敵真寂寞
林淵盯了張英幾秒,還是個經(jīng)常吃白食的,掌柜的都認出人來了。
當即義正嚴詞道:“想不到張百戶竟然還魚肉百姓,林某真是羞于與你這樣的人同事?!?p> 占老百姓便宜,那還是人嗎?
張英一口氣憋在胸口,開這么大酒樓的算個屁百姓,再說我吃個霸王餐用得著你管?
林淵繼續(xù)道:“除了賠償損失,還有我友情幫你醒酒,你是不是得好好謝謝我?”
“林淵你不要太過分了!要動手就快點,不必找什么借口!”
被人打了一頓還要謝謝他,傳出去還怎么做人?給舅舅知道了,估計得被吊起來打,橫豎都是逃不過,大不了再被打一頓,反正林淵也不會真把自己打死了。
林淵目光詭異看著張英,突然一下這么硬氣,竟然主動討打,這人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
“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林某明明是在幫你醒酒,在場眾人皆可為證。張百戶若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喜歡被人虐待,大可以明言,你手下會很樂意幫忙,不必非要我出手?!?p> 朝圍觀眾人大聲說完,林淵便徑直離開。
誰知道對方還會提出什么要求?污了耳朵豈不是損失。
酒樓里的吃瓜群眾仿佛聽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盡皆帶著奇異的眼神打量張英。
“想不到這些當官的,不禁玩的花,性格也十分變態(tài)??!”
“少見了不是,就是玩的太花,才能這么變態(tài)?。 ?p> “兄臺有理?!?p> ......
“你們......”
聽見周圍人不加掩飾的議論,張英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不過暈過去也好,不必再面對現(xiàn)實的苦難,這或許就是人體的防社死機制。
收拾了一頓張英,林淵出門逛街,順便消食。
京城是極為繁華的,雖然是夏季,可現(xiàn)在的溫度不到三十,街上的行人依舊很多。
林淵走走停停,遇上有趣的東西就買來,他買東西從來不還價,拿東西扔錢就走人,免得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還糾結(jié)。穿上錦衣衛(wèi)制服,要是和攤主還價,哪個敢拒絕?
“下次出門逛街可以換上一身便服?!?p> 雖然不差錢,但砍價的快樂不能失去。
又逛了一段時間,準備回家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附近衣著士子服的讀書人越來越多。
原來是到了花市附近,抱著好奇的心態(tài),林淵進去逛了一逛,雖然這些人對林淵的身份有些忌憚,但表現(xiàn)的要比普通百姓好很多。
花市里各種盆栽的花卉爭奇斗艷,除了各類品種的花之外,還有一些盆栽的植物,像是松、竹一類。
林淵以前也讀書,知道讀書人之間有互贈花卉的風氣。
前面一群人正在爭相觀望著什么,林淵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欣賞兩盆花。
原諒他沒什么藝術細胞,林淵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兩朵普通的花。
叫過一個觀望的人,“兄臺,這兩盆花有什么稀奇的?”
被叫住的那人原本是極有禮貌的樣子,可是見到林淵身上的錦衣衛(wèi)制服就沒了好臉色,“這兩盆花中有一盆是假花的,是花作制的,大伙都瞧的稀奇?!?p> 雖然不待見錦衣衛(wèi),對方還是認真的解釋了。
“多謝兄臺解惑?!?p> 花市上除了真花,也有假花賣,以絲綢、紙張制作,且比真花還要貴,花作就是制作假花的人,不過多數(shù)做出來的花都是一眼假的范疇。
眾人圍觀的這花,作假技術很高,大家都看個新鮮,簡單來說就是這些人少見多怪,像林淵以前用過不少次的塑料玫瑰花,對此就一點不稀奇了。
林淵有些感慨還得是這些人,無聊到對一朵花也追捧的地步,有這時間多看幾遍書他不好嗎?
這些人真的是一屆不如一屆!
那假花在吸引了諸多人注意后,被攤主以高價賣了,這大概算是初級的營銷套路了。
逛過花市,看了個稀奇,就回家開掛練內(nèi)功。
......
第二天,林淵來到北鎮(zhèn)撫司,今天陸文昭又沒來。
聽說是告了病假,對此許顯純很生氣,之前案牘庫的案子還在處理中,陸文昭告假的做法讓他感覺自己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到了。
北司里面有傳言,張千戶一早就被許顯純找去臭罵了一頓。
沒辦法,誰讓陸文昭現(xiàn)在入了魏忠賢的眼,許顯純不好拿人開刀,正好之前張千戶在胡子豪的案子上質(zhì)疑過他的決定,所幸就拿他出氣。
林淵正想著張千戶那老貨被臭罵時的姿態(tài),外面就傳來一聲暴喝,“林淵,你給我滾出來!”
眼中顯出幾分詫異,說曹操曹操就到。
林淵并沒有應聲出去,而是慢慢品完一杯茶水,這才施施然見張千戶。
“林百戶真是好大的譜子!”
林淵一愣,這話好像在哪里聽過。
“哪里,實在是公務繁忙,正思慮如何處置胡子豪的案子,怠慢了張千戶,實在是不好意思?!?p> 聽到林淵說起胡子豪之案,張千戶眼神更加冷冽,“少說廢話,我問你為何要傷我侄兒?!?p> 還真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張千戶這說的是哪里話,我可從沒想傷過張百戶,你可能是誤會了?!?p> 張千戶怒道:“放屁,昨日不知多少人看見了,你林淵毆打我侄兒,還敢狡辯?!?p> 林淵搖頭嘆息,“到底是我狡辯,還是張千戶強詞奪理?昨日我明明是在幫張英醒酒,卻被張大人說成是毆打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醒酒需要動手嗎?況且張英當時并未飲酒,我看你是公報私仇!”張千戶眉頭緊皺,他發(fā)現(xiàn)林淵這人是真不好對付。
他才被許顯純罵了一頓,林淵又被看重,此刻眾目睽睽之下,還不好以身份壓人。
“張千戶言張英沒有飲酒,那怎么敢和我動手,當時他可是準備拔刀砍我,莫非張英有瘋癲之癥?”
“是你先罵他的!”
林淵表示他說的不錯,可他罵的是張英,又不是皇帝,憑什么不能罵?
“林某嘴巴笨,不會罵人,可能是說了兩句不好聽的實話,惹得張英不快,可便是因為我說了兩句實話,他便要抽刀砍我這個同僚?”
張千戶語塞,雖然知道林淵在避重就輕,但他嘴巴笨,說不出來。
看著張千戶的模樣,林淵覺得自己此刻應該給自己配上一把鵝毛扇,或許更為應景。
無敵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