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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門不左道

第二章:旁門左道

旁門不左道 邊緣小人 2847 2022-09-06 20:50:26

  陸鈺的對面就關(guān)押著一條巨大的黑色蛇妖,它像一頭年豬般遭鐵鉤勾住頭部,為取蛇膽整個身體已被開腸破肚,露出白白背脊,一雙如浩瀚星河般神秘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陸鈺,地上的尾巴瘋狂地扇動著。

  尋著一股惡臭味看去,在他右邊,關(guān)押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全身上下衣不遮體,形態(tài)和那黃觀主有幾分相似,一邊瑟瑟發(fā)抖一邊又瘋癲的念叨著什么。

  御前司的監(jiān)牢一般設(shè)于地下,或是人煙罕見的地方,總司位于天子腳下,這薊州城內(nèi)的,不過是一小小分屬。

  不過這并不能成為陸鈺輕視它的理由,御前司內(nèi)能人異士頗多,自己一小小修士,還是來了不到一小時的現(xiàn)代人,人生地不熟的,犯不著和整個官家作對。

  牢房內(nèi)時不時發(fā)出一聲駭人的驚叫,沉悶壓抑的氣氛讓陸鈺有些不自在,正在此時,兩名衛(wèi)兵走了過來,打開牢門二話不說便將他雙手雙腳拷上,帶了出去。

  穿過幾條黃土砌成的通道,陸鈺被領(lǐng)著來到一公堂之上。

  說是公堂,可見也是在地下,只是比其他地方寬闊敞亮,也讓陸鈺好好松了口氣。

  堂上坐著一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滿面油光下留著一撮八字胡,陸鈺只看了一眼,腦海中便浮現(xiàn)出電視劇里那種趨炎附勢又膽小怕事的昏庸之輩形象。

  公堂兩邊同樣站著幾名軍士,與剛才那些負(fù)責(zé)看守押送之人完全不同,只是從其干練的穿著和站姿所散發(fā)的氣場便知不是一般人,將陸鈺抓來此地的四人也在其內(nèi)。

  “堂下罪人,姓甚名誰?”

  青天大老爺發(fā)出一聲懶散的審問,陸鈺用余光瞥了一眼其他幾人,裝作害怕的模樣立即答道。

  “大人,小的陸鈺,乃薊州城內(nèi)一小小棺材鋪的老板,不知所犯何事,要遭受這般對待!”

  “哦?陸鈺…”

  堂上之人捏著八字胡看著案上狀紙,繼續(xù)問道。

  “你二月十五那夜,偷看東城王寡婦洗澡,次日就竊取了李掌柜女兒肚兜,三月十五騙走了城外村民家中死嬰,四月末又將一新墳刨開盜走了里邊尸體,今夜更是明目張膽的買賣小鬼,這些事,你可認(rèn)罪?”

  陸鈺被這一連串的控訴問得有些蒙,如果要形容一小時前的那個陸鈺——道貌岸然。

  表面上看著風(fēng)度翩翩,實則十分畏縮,在修行這塊算是年輕有為,不過卻膽小怕事。

  所以這些事都是真的,不過如今要自己如何作答?

  明明去一趟青樓就能解決的事,非怕別人說閑話去偷看一寡婦洗澡,品味何在?

  最可怕的是都被人盯上這么久了,連一點也沒察覺…

  能一直被黃觀主壓著不是沒道理的。

  “大人,前兩件事,陸鈺認(rèn)罪,也不知是一時糊涂還是…”

  “哦?如此說來,你騙走人家夭折小兒還有理了?”

  “小人本是吃死人飯,為求個順風(fēng)順?biāo)?,遇著不平之事也是能出手就出手。見那李家嬰兒好歹是條生命,沒名沒分便被遺棄,實在可憐,便將其抱走安葬,實在無騙走一說??!”

  “盜墓呢?那陳老婦可不是無名無分之人!”

  “回大人,小人既賣棺材,又行道場法事,不過學(xué)藝不精,看錯了方位風(fēng)水,又怕主家知曉,便趁著夜黑風(fēng)高,將其遷移,事后也去了趟主家,向他們說明了此事,大人可去陳家求證!”

  陸鈺都快編不下去了,中年男子聽完很是為難的樣子,又道。

  “那這壇中小鬼,又作何解釋?”

  陸鈺看著擺在身前的三個壇子,一臉詫異。

  “大人您是說這里邊裝的是鬼?”

  “你難道不知?”

  “那小人的酒呢?”

  “你問我?”

  中年男子剛說完便后悔了,竟被這廝牽著鼻子走,可一看對方那比自己還懵圈的樣子,心中倒也氣不起來。

  “若是大人好這口,那小人明日再去城外買幾壇這百年的桃花釀孝敬您老人家!”

  “呵,沒想到你一個賣棺材的,倒是有幾分…”

  中年男子話還沒說完,堂下一人突然開口。

  “來人啊,大人舟車勞頓已不堪疲倦,快領(lǐng)大人上去休息!”

  聽聲音正是之前在街上問話之人,且也明白自己的判斷是對的,堂上之人和下邊的完全就是來自兩個世界,不是一伙人,只是礙于某些表面上的東西,不便道破罷了。

  “這么說來,本官確實有些累了。”

  中年男子起身走到陸鈺身邊,看著邊上說話之人道。

  “阮統(tǒng)領(lǐng),你可得好好審,不得冤枉一個好人,也莫要放走一個壞人?!?p>  “大人慢走?!?p>  簡單的一句話陸鈺便聽出了被稱作阮統(tǒng)領(lǐng)之人的不耐煩,待大人離去,他鍍步到陸鈺跟前,自言自語道。

  “修行一事我御前司本不該過問,說起來,我們也算同道中人?!?p>  他隨手提起一個壇子端詳起來。

  “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若是投機(jī)取巧鉆空子,行旁門走左道,那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理了?!?p>  陸鈺抬頭看了他一眼,怯弱道。

  “大人,小人不知您說的…”

  “最近薊州城內(nèi)頻頻有人失蹤,據(jù)我們調(diào)查,這些人大多是被一些旁門左道之士捉去,不是煉丹制藥,就是制作陰鬼,而你所持壇中之物?!?p>  阮統(tǒng)領(lǐng)輕輕敲了下壇子,道。

  “正巧和失蹤的一人對得上號。”

  陸鈺心中對著黃觀主一陣咒罵,臉上卻是一副渾然不知的表情,無辜又急切。

  “大…大人,這事…可不能亂說!”

  阮統(tǒng)領(lǐng)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說道。

  “平日妖怪一事都忙不過來,要是你們收斂點,我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你們卻不知好歹越加放肆,那可怪不得我御前司不給面子了。”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

  “我御前司的人現(xiàn)在正于你家中,估計馬上就要搜到后院墓地了,但愿不要碰到那些成了精的桌椅板凳,傷著人就不好了。”

  此話一出,陸鈺掙扎的力氣瞬間全無,他看了一眼四周不動如山全副武裝的幾人,又看向阮統(tǒng)領(lǐng),也不再作出那副委曲求全的樣子。

  “陸某修習(xí)的法術(shù)雖偏,卻從未害過人,既然你們那么早便盯上我,這些事不可能不知道?!?p>  沒害人的絕大原因是因為膽小。

  “這也是你如今還能說話的原因。”

  阮統(tǒng)領(lǐng)取下斗笠,露出那副精干凝厲的相貌。

  “一個月前,京城禮部尚書的女兒光天化日下遭人擄了去,幾經(jīng)折騰,傳言是被賣到了我薊州,剛才的那位正是為此事而來,御前總司也下了死命令,若是三日內(nèi)不偵破此案,那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遭人擄,有人買…..

  陸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隨即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大人,之前的事我都承認(rèn),可這事,小人的確不知??!”

  “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這么急著收網(wǎng),必把你查個底朝天!”

  “那大人……”

  “你這小鬼,哪買的?”

  陸鈺眉頭一皺。

  那黃觀主也算我半個兄弟,要我做出賣兄弟的事,實在干不來。

  他要是被抓著,碎尸萬段都是輕的了。

  況且我還有東西在他哪呢,他沒了,我不就損失大了?

  “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這事不是一般買賣,不會明目張膽的面對面交易,且對方定不會暴露自身,一般都是尋個中間人約好地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對方的真實身份,小人真的不知,就連那中間人都是蒙著面,加上黑燈瞎火的,小人實在是……”

  “凌風(fēng),旁門左道,該如何處置?”

  阮統(tǒng)領(lǐng)突然扭頭看向一旁,被叫做凌風(fēng)的的人上前一步,答道。

  “頭兒,若是遇著旁門左道之人,為防止其死灰復(fù)燃,應(yīng)用采生之刑,剝其表膚,剔其骨肉,燃其魂魄,最后抹其姓名,方可安穩(wěn)?!?p>  陸鈺知道對方是在故意說給自己聽,心中倒是對這幼稚的把戲有些想笑,只是這些人比起官府那些捕快也算半個旁門左道,行事的風(fēng)格可絲毫不遜于那黃觀主。

  事到如今不談江湖道義,能明哲保身就不錯了。

  “大…大人,經(jīng)你這么一提醒,小人倒是想起認(rèn)識有一人,和小人風(fēng)格極其相似,只是那尚書千金是不是被他買了去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就算不是,大人要是能降了他,捉?jīng)]捉都是大人您說了算,若是你愿意,小人愿意領(lǐng)路?!?p>  對不住了兄弟,要怪就怪你心太黑,一只鬼收我五十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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