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驚喜
如果說玄丘區(qū)是千丘城的魚頭,那么學(xué)院街就是千丘城的眼睛,千丘城各個階層的人才絕大部分都是出自這兒。
“迷情,給予愛你的人和所愛的人極致驚喜!”
后丘區(qū)和玄丘區(qū)完全是兩個世界,后丘區(qū)臟亂擁擠,玄丘區(qū)高樓林立,道路寬闊,霓虹燈廣告牌也變成了LED顯示屏廣告牌。
大街上和天空中,各種炫酷的豪車或飛車,來來往往,有的發(fā)出低沉咆哮,有的五光十色極盡奢華。
走進學(xué)院街,外界一切嘈雜都消失不見。
學(xué)院街事實上不是一條街,而是一個占地面積極廣的綜合性學(xué)區(qū),從幼兒園到大學(xué)應(yīng)有盡有。
園區(qū)中綠樹成蔭,建筑風(fēng)格各異,有現(xiàn)代教學(xué)樓,也有古式宮殿或堡壘。
往來的人以年輕人為主,絕大多數(shù)都抱著書本,有的甚至一邊走著一邊低頭看書,最終叨叨絮絮的念著什么。
火神教幼兒園門口,一個身穿見習(xí)祭司火神袍的女孩兒正左右張望。
她看到曹戈和冰兒,眼睛一亮,連忙迎了上去,伸出手,大方的說道:
“您是曹先生吧?我叫程瑤,您叫我小程或小瑤都可以,感謝您為火神教和千丘城民眾做的一切?!?p> “我是曹戈?!?p> 曹戈笑著輕輕握了握程瑤的手。
昨天晚上從鄭洪超那兒知道千丘城局勢越發(fā)嚴(yán)峻后,曹戈就聯(lián)系了丁浩,讓他幫忙聯(lián)系火神教幼兒園這邊,讓冰兒入學(xué)。
讓冰兒待在千丘城的‘魚眼睛’,總比待在勾欄街要安全得多,尤其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曹戈恐怕有得忙,無法顧及到冰兒。
本想將方芳一起送過來,結(jié)果方芳死活不肯,硬是要留在店里幫忙……雖然店里面似乎也的確離不開她。
因為怕曹戈把她騙來硬留在這兒,連冰兒入學(xué)都不來送一下,不得不說女人的感覺有時候挺準(zhǔn)的……曹戈真打算這么做。
“昨晚上那么晚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p> “不麻煩,不麻煩?!背态庍B忙搖頭,“如您所見,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不像您,可以為千丘城做出大貢獻。”
“我能有什么貢獻?”曹戈好笑的說。
“哎,您可別這么說,您的事情,浩子都給我說了……”
“浩子?”
“呃……”程瑤白凈的臉上爬山了一抹嫣紅,落落大方的姑娘立即亂了方寸,“哦……哎……那個……”
曹戈眉毛一挑,沒想到丁浩那個濃眉大眼的,竟然早就背叛了革命。
受不了曹戈打趣地目光,程瑤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看向冰兒,立即被萌到,伸手捏了捏冰兒的小臉,才平復(fù)了心緒,說:
“曹先生,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p> “好。”
曹戈詫異程瑤的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不過又覺得這個落落大方的姑娘倒是和丁浩那靦腆的小伙子挺般配。
說是幼兒園,實際上園區(qū)比前世的一些中小學(xué)還要大一些,在園區(qū)操場旁邊,還有一個圍了柵欄的噴水池。
噴水池中間,豎著一個赤紅的烈焰三角。
經(jīng)過噴水池的時候,程瑤雙手抱于胸前,低首閉眼,對著烈焰三角默默祈禱。
祈禱完畢,她看了看左右,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悄聲對曹戈說:“您可以在這兒祈禱,有驚喜哦?!?p> “驚喜?”
“這是我們學(xué)校的傳說。”程瑤再次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才繼續(xù)說:
“在這兒祈禱會帶來好運哦。
比如你為火神冕下做了好事,但教會中那些死扣的老家伙不給你報銷做好事過程中產(chǎn)生的花費,你就可以來這兒祈禱,然后出門就能撿到錢。
我問過很多小姐妹,得出結(jié)論,百分百靈驗。”
“真是……虔誠??!”
曹戈僵硬的抽了抽臉皮,然后就裝模作樣的低頭祈禱起來……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更何況曹戈可是火神眷者,堅定不移的火神信徒來著,怎么也得多給一點吧。
冰兒見得曹戈如此,偏著小腦袋思考了一下,然后也學(xué)著曹戈的模樣低頭閉目祈禱起來。
轟隆??!
噴水池中間赤紅的烈焰三角……塌了!
它塌了!
塌了!
了!
……
程瑤呆滯當(dāng)場。
“呃……這驚喜……”
曹戈驚愕,但只有那么一瞬間,然后就拉著冰兒和程瑤,趁著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連忙逃離現(xiàn)場。
“怎……怎么會這樣……怎會這樣……”
原本活潑大方的女孩兒變得呆呆的,不停重復(fù)這句話,宛如祥林嫂。
曹戈咳嗽一聲,摸了摸冰兒的腦袋,心虛的說:“大概是火神冕下感受到了我的虔誠,過于激動?”
接下來一段時間,程瑤雖然腦子一直轉(zhuǎn)不過彎,但她的業(yè)務(wù)能力嫻熟,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輕松的帶著曹戈,給冰兒辦理了入校和入住手續(xù)。
“嗚嗚嗚,耙耙……冰兒不要離開耙耙……”幼兒園門口,冰兒淚眼婆娑。
曹戈也很不舍,但只能狠下心來,蹲下身,輕聲說道:“冰兒乖,爸爸很快就會來看冰兒的,帶冰兒喜歡吃的燒烤來……”
“嗚嗚嗚……冰兒不要燒烤,要耙耙……嗚嗚嗚……”
“冰兒要乖哦?!?p> 曹戈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哭得正傷心的小人兒,只得摸了摸她的頭,然后沉默等待。
半響后,冰兒哭聲漸小,抽泣著伸出了白嫩的小指頭,“拉鉤鉤,騙冰兒,耙耙變成二哈?!?p> “好好,敢騙我家冰兒的,都變成二哈。”
曹戈伸出小手指,勾上比自己小了很多的小指頭,輕輕搖晃著,柔聲說道:“拉鉤鉤,上吊吊,一百年,不許變?!?p> 嘶……旗幟好像插滿了!
……
心情低落的坐上了826路公交車。
或許是煩躁的心情使然,或許是司機看此時車中人數(shù)不多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曹戈感覺到一絲悶熱。
看著客車后視鏡中逐漸遠去的站牌,他恍然間似乎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向他搖著小手。
兩世加起來五十幾歲,第一次有為人父的感覺,那是沉甸甸的責(zé)任,也有不舍和歡喜。
“啊!”
背后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將曹戈驚醒,他條件反射般躥了出去,而后才轉(zhuǎn)頭向后看去。
肥胖的中年婦女,披頭散發(fā),嘴唇和指甲烏黑,翻著白眼,正死死掐著旁邊有痣婦女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