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開天舊史：破而后立
“狐貍你聽長輩說妖族在這期間內(nèi)亂不斷，說得不錯，可你不知道其中緣由?！?p> “是因為妖神遏制不住頹勢，在退回蠻荒不久后失去了生機，徹底隕落。而蠻荒妖主也因為避戰(zhàn)，導(dǎo)致真龍一脈聲望大減，雖有妖主之名，卻再難令眾妖臣服?！?p> “妖族各脈才開始爭斗不休，究其原因，無非是有主戰(zhàn)派想要重新殺回中原，而主和派認為這是愚蠢之舉?！?p> “諷刺的是，龍族有部分主和派的真龍，認為妖族內(nèi)亂是對妖神的背叛，竟然私自橫越萬里毒瘴，反叛人族?！?p> “叛逃的真龍，便是如今與董氏有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那一脈?！?p> “公元1888年，距離第一場兩族大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千五百多年。一千多年里，人族休養(yǎng)生息、厚積薄發(fā)，而妖族長久內(nèi)斗、無休無止……”
“說實話，我作為酒妖一脈，參加這第二場大戰(zhàn)的時候，完全就是抱著赴死的心態(tài)，因為兩族實力太懸殊了，在我看來，妖族不可能贏，也難怪此戰(zhàn)后有越來越多的妖族選擇入土中原，投靠人族。”
“比起第一場持續(xù)了百余年的兩族大戰(zhàn)，這第二場太過短暫，僅僅過去十二個年頭，在公元1900年便結(jié)束了?！?p> “當(dāng)時，如果不是蠻荒妖主在最后關(guān)頭，于蠻荒蒼穹撕開了一道裂縫，以天機缺憾要挾，妖族恐怕難逃全軍覆沒的局面，哪還有今日割據(jù)蠻荒?！?p> 裴順瞳孔微微一縮，摘出關(guān)鍵：“蠻荒蒼穹？撕開了一道裂縫？”
這會不會與他穿越有關(guān)？可是……那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酒童緬懷的神情上，多了一絲疑惑：“以我見聞，無法對此解釋清楚，那大概是整個世界的一個弱點，如今靈氣衰敗，正是因為當(dāng)初被撕開的這道裂縫，導(dǎo)致靈氣大量外泄，覆水難收?！?p> “據(jù)說，只要再把那道裂縫撕得更大一些，整個世界都將會被吞噬，這也是當(dāng)初妖神選擇劃境蠻荒的原因，坐擁那道天機缺憾，妖族便扣住了整個世界的命門?！?p> “對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秘物玄妙，自是有諸多好處，但也需忌諱?！?p> 裴順挑了挑眉，只見酒童滿臉的認真，看向旁邊兩塊巖石，說道：“在我看來，這些內(nèi)容雖是以神族統(tǒng)治時期的古老文字所記載，但記載者，應(yīng)該是革故鼎新的斬神會?！?p> “畢竟，你手中這秘物，正是斬神會的傳承?！?p> 裴順更加不解：“這有什么忌諱？”
酒童意味深長道：“你覺得，斬神會打造秘物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要在小天地里留下這些文字內(nèi)容，或者說……如此牽涉巨大的秘物，怎就落到了你的手上？”
“有一則小道消息，過往我難辯真假，但從你身上，我大概找到了答案?！?p> “蠻荒蒼穹被撕開裂縫之后，大量靈氣外泄，導(dǎo)致人族與妖族都有許多修士出現(xiàn)了跌境的情況，斬神會便與妖主定下條約，兩族互不干擾，大家各憑本事鞏固彼此氣運，力求發(fā)展，將來想辦法彌補那道天機缺憾?！?p> “此時看來，斬神會對人族的發(fā)展綱領(lǐng)……大概是破而后立?！?p> “靈氣衰敗，難以支撐當(dāng)時眾多高階修士，已成既定事實，如果人族放任不管，恐怕最后連斬神會十六位神道之主也會根基不穩(wěn)，于是，斬神會便合議決定由道祖、儒祖、佛祖三位代表鞏固根基，留守人族?！?p> “其余十三位神道之主散道人間，讓大量靈氣反哺天地，讓中原氣象煥然一新，讓人族修士再看見希望，從而造就出力爭上游、一片欣欣向榮的人族格局?！?p> 裴順似有會意，看著手上的白玉鐲子呢喃道：“你是說……我得到這個秘物，是斬神會的安排。人族在下一盤大棋，而我只是被選中的一枚棋子?！?p> 酒童頷首道：“我認為是的，而且我在中原盤踞多年，還聽聞一個說法?！?p> “說是除去三教先祖以外，其余十三位散道人間的神道之主，終將復(fù)蘇。從被選中者身上……復(fù)蘇?！?p> 裴順臉色微變，皺眉道：“奪舍？”
酒童并未直接回答，他邁步走到第二塊巖石旁邊，看著上邊的古文說道：“這塊巖石的內(nèi)容，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
“天地?zé)o極，福禍相依，汝需從善如流，教化眾生，以此律己律人。從善者，善于人，以善生福，以善避禍，以善結(jié)緣一斗香火，是為本脈神道根基，揚善使也?！?p> 裴順不解：“就這？這是讓繼承神道的修士一心向善？不對……一斗香火……是什么意思？”
酒童點出關(guān)鍵，一字一句道：“揚，善，使。”
“妖族的魔道修士與人族的神道修士，都存在高低位階。神道修士的位階越高，則會越接近對應(yīng)的神道之主，掌握對應(yīng)神道的更多力量，乃至氣運。”
“而進階的辦法，巖石上已經(jīng)寫得夠明顯了，比如眾生之母這條神道，便是揚善于人，并且以此獲得一斗香火，即是信徒供奉?！?p> “當(dāng)然，如果你要問我這一斗香火是多少，需要幾位信徒，我答不上來，這必然是斬神會提前商議過的體量單位，我不是神道修士，無此經(jīng)驗不得而知，你往后自會了解?！?p> 頃刻間，裴順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
神道修士，神道位階，神道至高存在，信徒供奉，人間香火，世間氣運……
許多原本生疏的詞匯，在這個時刻似乎驟然明朗。
晉升神道位階，眾生之母這一脈的方法，是揚善于人，而冥脈……
他想起了自己替王芝解去執(zhí)念后，體內(nèi)的氣機有了“變綠了一些”的變化，這便是冥脈晉升位階的辦法！一斗香火是什么體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積攢香火的前置條件——以精血滴在秘物之上，成為神道修士，擁有神道位階。
秘物有很多，所以世間受官方認可的、不認可的神道修士，不計其數(shù)，但是都在十六條神道之內(nèi)，因為所有秘物的神性本源，都出于十六座飛升臺。
此外，秘物雖多，包藏小天地的秘物卻只有十六個，其中三個在三教之主手上，他持有兩個，也就是說還有十一個……
不對，他最多算持有一個半，搶走謝還另一半秘物的人是誰？他會否也擁有一座古老殿閣的小天地？
當(dāng)然，眼下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更在意的，是酒童所說的忌諱，所說的復(fù)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