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薛香主矮小的身體化為一道虛影,激射而出,剎那間就接近了楊牢,同時手中的鉤狀武器高高舉起,眼看著就要把楊牢的腦袋給勾下來。
王長老在一旁看得瞠目結(jié)舌,這個速度,這個爆發(fā)力,沒想到這個小老頭竟然也是二流境界的武者。
要是這一勾是對他使出,只怕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要被勾掉腦袋。
楊牢手中劍氣指終于出手,對著薛香主持勾的手輕輕一點,無形之氣劃開空氣,如一道漣漪一般穿過薛香主的手掌。
“嗤!”
看起來輕飄飄的一擊,卻快得驚人,楊牢的腦袋還沒有與身體分離,反倒是薛香主的手與手腕先分離開了!
鉤狀武器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最終無力的落下。
“什么?我的手?”
薛香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自己不是要揮勾斬殺楊牢的嗎?為什么楊牢安然無恙?
巨大的疼痛席卷而來,他才終于明白,自己的手,斷了!
但是,楊牢手中明明沒有武器。
也沒有聽到暗器的扳機聲。
薛香主想到了什么,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冒出,讓他的臉色陡然大變。
“真氣外放?”
“怎么可能!他明明才這個年紀!我浸淫二流境界那么多年都不能做到真氣外放啊!
薛香主十分驚愕。
真氣外放,卡在這個境界多少年了的他再清楚不過。
楊牢才多少歲,他就能做到真氣外放?
一旁的王長老也同樣看得心驚,相比起薛香主的恐怖實力,楊牢顯露出來的那一手,就幾乎宛若仙術(shù)了。
當空一畫,小老頭的手就斷掉了!
這還是人嗎?他們青竹幫的兩位二流實力的幫主都不可能做得到!
薛香主明白自己今日失算了,二話不說,扭頭就要遁逃。
“哼,想走?哪里走!”
楊牢并指如刀,對著薛香主輕輕揮出,劍氣肆虐如飛矢,剎那間就洞穿了薛香主的腿。
血液噴灑出來,薛香主當即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看著楊牢準備動手,薛香主唯一一只手抓起鉤狀武器,奮不顧身的向楊牢斬去!
這一斬,帶著決死之心,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氣勢,都堪稱薛香主幾乎完美的一擊。
“死!”
楊牢全身真氣皆數(shù)催動,在手上凝聚出足足兩寸長的劍氣。
對著薛香主直接一劍斬出。
完美的一擊在楊牢面前卻脆如紙張,劍氣剎那間切斷了鉤狀武器,又從薛香主身體穿過,直接將他的身體上半身斬為兩截!
一個實力位于青州城內(nèi)幾乎頂點的二流高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隕落在了楊牢手下!
楊牢再度看向一旁的王長老。
此時的王長老,已經(jīng)被震驚得無以復(fù)加了。
“撲通!”
二話不說,王長老當即跪了下來,他沒有逃,更不敢逃,薛香主都跑不掉,更何況說自己。
“楊前輩!我,我是受奸人鼓動才得了失心瘋……我有重要消息給您!您絕對會感興趣的!不要殺我!”
楊牢手上的劍氣本來都已經(jīng)打算斬出去了結(jié)眼前的男人了,聽到他跪地求饒,倒是對他所謂一定會感興趣的消息有了幾分期待。
反正自己也不急,不妨聽聽。
“說吧,要是讓我覺得沒什么用,我就斬了你?!?p> 王長老心如電轉(zhuǎn),知道不能在楊牢面前有任何的隱瞞和欺騙,當即道:“我跟采香教有過一些聯(lián)系,您既然殺了一個采香教的二流高手,采香教只怕得知消息后會更加重視,屆時哪怕是護法都有可能出動,采香教的護法可是連一流高手都有的,即使來的并非一流高手,個個也都是可以真氣外放的頂尖二流高手?!?p> “我是青竹幫大長老,我們青竹幫不僅可以第一時間將這些情報給您,還可以為您提供掩護,讓采香教不知情的情況下轉(zhuǎn)移到楚州,或者其他什么地方,躲避這一場危機,您看……”
“嗯……采香教護法么,轉(zhuǎn)移到楚州什么的就算了,除此之外呢?”
楊牢看起來并沒有很滿意,沉吟了一下,平靜道。
自己斬殺了采香教一個二流高手,采香教自然會愈發(fā)重視這里,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誰叫他僅僅是太強了就要被采香教給斬殺?
面對襲擊,楊牢只能斬殺來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剛剛獲得了劍氣指的他收起了喜悅的興趣,自己目前的實力還不夠,他要想辦法盡快突破到一流高手才行了。
王長老臉皮跳了跳,絞盡腦汁地思索著能讓一個真氣外放的二流高手感興趣的事情,片刻之間,突然靈光乍現(xiàn),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一個丹方,本來是準備獻給幫主的,連二流高手都能獲得極大提升!”
“哦?那樣的話,倒不是不能饒你一命?!?p> 楊牢雙眼一亮,王長老這句話,的確真正的吸引到他了。
現(xiàn)在青州城內(nèi)的采香教頭頭已經(jīng)被他斬了,青州城內(nèi)短暫時間是沒有能夠威脅到他的存在的,楊牢并不擔心王長老告密,或者說,告密了又能如何?
隨著實力的逐漸提升,臂力、根骨、身法這些屬性提升得也是越來越慢,之前三維平均只有十點的時候,一碗資陽湯就能提升好幾點根骨臂力,但是現(xiàn)在,要幾天才能有一定的提升。
如果真的能獲得這種丹方,對于現(xiàn)在的楊牢來說幫助不可謂不大。
“但是那丹方還沒有到手,要…要兩天后我將其拍下來才能送給您……”
說到這里,王長老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道。
楊牢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手中一抹劍芒亮起,王長老冷汗直流,忙不迭大叫:“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就給,這就給!”
片刻之后,楊牢手中就多出來一昧名為“小培元丹”的丹方。
“我暫且留你一條性命,若是讓我知道你在欺瞞我,下場不必我多言了吧?!?p> 楊牢沒有急著殺死王長老,要是丹方有錯再來報仇也不遲,畢竟王長老本人,對于楊牢來說不過如此,若是他想殺,隨時可以,即使是青竹幫的那兩個二流高手,應(yīng)該也不是楊牢的對手了。
離開之時,他順便讓王長老交代究竟是被誰鼓動來殺自己的事情,在得知竟然是顧顏蘇之后,楊牢不禁感覺格外的有趣。
嗯……有意思,居然還有人如此作死。
……
放走了王長老,楊牢本來還想找一找采香教的青州城具體據(jù)點,如果能先把在青州城的據(jù)點拔掉,哪怕是采香教護法過來了,手下無人可用,想找到自己也定然不是一般的難。
而且采香教對自己痛下殺手,按照楊牢的性子,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放過?
不過可惜的是,采香教一直都是單方面聯(lián)系的王長老,他也不知道采香教的據(jù)點在哪里。
回到蘇府之上,楊牢先去換了身衣服,看到楊牢帶著血跡回來,紀涅就知道,楊牢又在外面與人發(fā)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沖突。
好在楊牢并沒有受傷,讓紀涅松了口氣。
“楊哥哥,不要在外面與人廝殺了,我怕……”
紀涅幫著楊牢穿衣的時候,忍不住拉住楊牢臂膀,說了一句。
“放心好了,我會有分寸的,如果不是別人惹我,我自然不會去的招惹誰?!?p> 楊牢捏著她的小鼻子笑道。
紀涅皺了皺秀眉,終究是沒有多說什么,從旁邊拿出一盒帶著清香的丹藥,道:“這是我跟老師學(xué)的養(yǎng)脈丹,楊哥哥打完架之后,可以吃上幾粒,有助于保養(yǎng)經(jīng)脈?!?p> 蘇明在知道紀涅想學(xué)醫(yī)術(shù)之后,為紀涅請了一個有名的老醫(yī)師,楊牢平時練功的時候,紀涅就在跟著那個德高望重的老醫(yī)師學(xué)習醫(yī)術(shù)。
楊牢拿起一粒養(yǎng)脈丹,只見藥丸只有黃豆大小,嘗了一粒,味道還挺不錯,有股絲絲的甜味,跟糖豆似的。
“嗯,以后我隨時帶在身上?!?p> 楊牢答應(yīng)道。
紀涅露出笑顏,又端出滿滿一大碗還帶著熱氣的鮮湯,道:“我聽老師說習武之人五臟六腑容易練虛虧,特地學(xué)了可以養(yǎng)五臟六腑的四臣湯,用淮山、芡實、蓮子、茯苓,豬肚、小腸文火來燉的,楊哥哥也嘗嘗?!?p> 楊牢被紀涅的熱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在自己不在的時候準備了多少東西啊,明明自己只是離開了半天而已,搞得好像久別一樣。
“對了,小涅,我送你一樣禮物,你先不要動。”
楊牢拿出木簪子,想要學(xué)著黃鶯兒那樣將木簪子插在紀涅烏黑秀發(fā)上,但因為沒有經(jīng)驗的原因,怎么弄也弄不上去,不由得一陣尷尬。
紀涅面若桃花,輕輕抓住楊牢的手,指引著楊牢正確的插法,楊牢這才成功為紀涅帶上了刻有蝴蝶的桃木簪子。
“真好看,不愧是我的小涅,女孩子就是要多打扮才更加漂亮嘛?!?p> 楊牢看著紀涅的樣子,不由得滿意的道。
他的心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首詩。
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
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等我以后有機會弄到更漂亮的首飾,再給你帶上,讓我的小涅打扮得跟公主一樣。”
紀涅珍惜的撫摸著桃木簪子,道:“不用了,只要有這個……我就很滿足了?!?p> “對了,小涅,你看看這個丹方,幫我收集一下上面的藥材,家里的銀兩你隨便用,最好能多收集幾副?!?p> 楊牢拿出了小培元丹的丹方,看著紀涅學(xué)醫(yī)術(shù)學(xué)得有模有樣的,他正好可以將一些小事交給紀涅,專心去修煉。
紀涅收起心神,接過丹方,看了看,道:“上面有很多藥材都很珍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收集齊。”
“沒事,先嘗試一下,收集不齊的話,到時候再另想辦法?!?p> 楊牢說道。
繼續(xù)修煉了一個晚上,用劍氣指真氣外放的法門拓展穴竅,楊牢身體內(nèi)的真氣容量再度增加,靠著服用真氣丹一晚上就重新增加了五百多真氣。
他體內(nèi)的真氣變得更加渾厚起來。
牛魔鍛體術(shù)依然還夠用,楊牢估計根骨臂力起碼要到六十多才是牛魔鍛體術(shù)的極限,資陽湯與虎皮湯雙重作用下臂力根骨卻僅僅加了一點,效果又弱了幾分。
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踏入一流高手的境界。
早上起來之后,楊牢跟蘇明詢問了一下一些珍惜藥材的事情,蘇明想了想道:“藥材生意主要是青竹幫那邊掌控的,很多藥材我們東街這里都沒有,你要是想要買珍貴藥材,那恐怕只有去南街那里了。銀兩夠嗎?我可以借你一些,你說的那幾味藥材都挺昂貴的?!?p> “南街?”
楊牢喜出望外。
該說好巧不巧嗎?看來自己要去找王大長老一遍了。
“不用了,我暫時還夠。”
楊牢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其實已經(jīng)不打算花錢解決這件事情。
吃飯時間,黃家與蘇家的人湊在一起,幾天下來已經(jīng)變得和睦相處,黃杜面對楊牢全然沒有了當初的盛氣,只敢顫巍巍的叫楊牢一聲楊哥。
他的一顆求武之心,似乎已經(jīng)被楊牢打斷了。
楊牢暫時沒有對顧顏蘇動手,這幾天顧顏蘇一直沒有出去,跟著蘇安在處理什么事情,等顧顏蘇一個人的時候,再讓她因為意外背后中七拳自殺身亡也不遲。
蘇安愁容滿面,據(jù)說是采香教組織了一場暴動,雖然還沒危及城里,但是城外的流民已經(jīng)被采香教掌控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勢力給采香教提供的糧食。
折沖府的鐘都尉卻不打算管這件事情,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蘇安的身上。
顧顏蘇的臉冷著,她看到楊牢安然無恙的樣子,很是不快,說好了幫自己解決的,姓王的在干什么?怎么還不動手?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玩完就賴賬的貨,
她下定決心,等會兒去找王長老仔細詢問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來到南街之上,熙熙攘攘,不過卻也比不過西街的繁華。
顧顏蘇輕車熟路,走過幾條街之后就到了一座五進五出的宅院前,跟護衛(wèi)說了幾聲之后,她就被直接放了行。
心有怨氣的顧顏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人家現(xiàn)在畢竟貴為大長老,有求于他,哪怕他錯在先也不能表現(xiàn)得太明顯,到底還是要低聲低氣的哀求一番。
但當她走進王長老的房間時,卻發(fā)現(xiàn)王長老身邊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楊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