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19章 玲瓏心智
俞彥僑受傷修養(yǎng)在京城的這段日子里,王嵐基本在俞彥僑家和劇組兩頭跑,兩人的感情愈加升溫。
八月二十一日,俞彥僑在王嵐的陪伴中,在這個世界過完了自己20歲的生日,
幾道菜普通家常菜,一塊蛋糕,簡單而又溫馨,隨后,各自又朝著生活的旅途奔跑著。
長途車站。
王嵐宛如送丈夫的妻子般,俏臉中透著不舍,平靜的伸出手給他整理了下衣領(lǐng),又孜孜不倦叮囑,道:
“在劇組別逞能,心思活泛點,別那么傻呆呆的,受了傷疼的是自己,還有……”
可能第一次見這女孩這般碎碎念的樣子,俞彥僑不由得摸了摸自個高挺的鼻梁,
那眸子一轉(zhuǎn),伸手在她身后一指,驚奇道:
“瞧,那人~”
碎碎念模式下的王嵐好奇回頭一望,卻突然感覺自個的臉龐碰到兩片溫潤柔軟,驚的趕緊扭回頭。
“拜!”
打完波的俞彥僑“唰”的跑上了巴士車,笑的有些賤嗖嗖。
巴士車周圍的眾人“鄙視”著這兩口子大庭廣眾下公然“打波”,內(nèi)心暗啐道:
“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反觀眾人眼里俞彥僑的小媳婦王嵐面紅耳赤低著頭欻欻(chua)往車站外跑。
“羞死個人啦~”
王嵐邊跑,柔軟的心里泛著甜蜜。
……
涿州影視城
“呀!這不是僑子嘛,有段日子沒見了,你可是我們這里有出息的,下戲了?”
宿舍過道內(nèi),俞彥僑遇到了以前的那幫群演里的老伙計高子等人。
“我那角,殺青了,今這么下戲這么早?”
“別提了,今個拍攝途中發(fā)生了幾檔子操*蛋事,俺們幾個舉著旗子白站一天,明天還得站?!?p> 幾人聊著,路過一小賣部,索性停了下來,俞彥僑大方的掏錢買了幾瓶啤酒解解暑。
畢竟,俞彥僑出演有臺詞的角色算是特型群演,工資條上會加兩筆額外補助。
買幾瓶酒活絡(luò)活絡(luò)以前的關(guān)系,俞彥僑目前也不知道自個后面是繼續(xù)跑群演,還是等康導(dǎo)安排其他三國里的一些邊角料角色。
干喝著沒啥意思,俞彥僑裝了回老板,又買了三塊錢的水煮花生,就這花生喝。
“今也是邪性,拍攝孔明擺七星燈的戲份途中,你猜發(fā)什么什么事了?”
高子扔了顆花生進嘴里,眼睛斜瞄了一眼俞彥僑,后者翹著二郎腿抽了口煙對視一眼,沒有搭話。
嘖~這就沒意思了。
高子沒想到那貨不捧場,遂撓了撓頭,只能繼續(xù)道。
“唐老師的妻子…”
聽到這,俞彥僑八卦之心燃起,身子朝那邊靠了靠,卻見高子放低聲音,身子探前,蚊聲道:
“唐老師的妻子自殺了“非杜撰”,今后幾天關(guān)于唐老師的戲份都不拍。”
嘶…
圍在高子身邊的幾人突兀吃了這么大個瓜,眼里透著詫異。
“還有啊,有人說唐……”
“行了行了,人家的私事,就別說了,搞的我們幾個是農(nóng)村裹腳老太太似的?!?p> 俞彥僑出口打斷,他估摸著現(xiàn)在劇組估計早傳開了,
但他不想去摻合這些爛事,幾口酒下肚,遂跟高子等人告別,扭頭找康導(dǎo)去了。
“哼,這人假清高,就是怕得罪人唐老師?!?p> “嘿,現(xiàn)在僑子都是能演將軍的角了,能稀罕跟我們玩嘛!”
這次,高子沒出聲阻止他們幾個撩閑。
他可是記得前幾天,他和群演里幾個老資格跑去找康導(dǎo)要幾個角色,人咋個說的:要,也是給僑子要。
高子提拉著綠色酒瓶,嘴角一扯,道:
“山水輪流轉(zhuǎn),步子跨大了,容易扯著襠?!?p> 你怎么這樣,都是假的。
如果侵犯到自己的利益,無論是誰,你都可以翻臉不認人。
……
砰砰!
俞彥僑跑到康導(dǎo)宿舍,一扇門虛掩著,想了想還是先敲門。
“進來!”
“誰???”
桌后,康導(dǎo)拉了拉鏡框,見是俞彥僑那小子,遂笑道:
“哦,是你啊,傷好了?”
俞彥僑伸著左臂在空中虛晃幾下,表示沒啥大問題,又從懷里掏出條希爾頓輕放在康導(dǎo)身前桌子上。
“嚯,眼叼的很啊你!相較于萬寶路,我更喜歡希爾頓醇香的口干,不喇嗓子,呵呵?!?p> 康導(dǎo)拿起煙瞧了瞧,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拉開抽屜柜子把煙塞了進去。
90年代初期,外煙在全國大放光彩,在京城更是如日中天,
如萬寶路,希爾頓,健牌,圣羅蘭,云斯頓,總督……
在抽煙人群中,這是潮流趨勢,當(dāng)時老京城人嘴貧,取了個外號叫“鬼子煙”。
“也就像康導(dǎo)這樣有豐富人生閱歷的人才能品出,我就不行,大老粗一個,反正能抽就行,不太講究?!?p> 聞言,康導(dǎo)呵呵一笑,伸著手虛空指了指俞彥僑,眼神清明,道:
“你小子,那張嘴不去天橋說書,怪可惜的?!?p> “我就這是巧言利口,當(dāng)不得真,擱那古代,我就是朝堂上的言官,就只能嘚吧嘚吧幾句,可比不得康導(dǎo)這樣的能臣、干臣,您才是這個!”
說完,俞彥僑伸手豎起大拇指。
哎呦喂,這話戳到了康導(dǎo)的心窩子里去了。
他自詡才華橫溢,可上面的人視而不見,心里那個郁悶啊,雖然知道俞彥僑這小子說的是奉承話,但心里還是樂呵呵的。
“拿去,回去好好琢磨下,晚上跟我去趙導(dǎo)那,這可是我專門給你跑來的角!”
康導(dǎo)從書桌最里面的文件夾內(nèi),抽出張白紙遞給俞彥僑,并叮囑道。
康導(dǎo)自是看透俞彥僑是心思玲瓏之人,不然也不會巴巴的跑人家跟前做小,為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爭取利益。
似俞彥僑這等心思活泛之人,自是懂得這其中奧妙。
“得咧,康導(dǎo),我這就回去好生琢磨琢磨,絕不給您掉價!回見了您呢?!?p> 俞彥僑掩門離開,回宿舍途中,又見那桃園三兄弟下戲。
性格跳脫的關(guān)二爺,一把搶過俞彥僑手里的白紙瞅了眼,忽悠,咿咿呀呀,大喝道:
“廖化小兒,嫣等土雞瓦狗之輩,待我關(guān)羽斬你首級,喝??!”
俞彥僑雙手抱拳,朝一旁的孫彥軍,大聲道:
“主公,吾乃關(guān)將軍帳下主薄,那廝竟發(fā)了瘋,想要砍殺我等,請主公為我等做主?!?p> 孫彥軍在生活中是個沉悶性子,這時也不由得兩人逗樂,遂左手指間夾著煙卷,右手一揮,大喝道:
“吾三弟何在?”
飾演張飛的李婧飛也樂呵的加入嬉鬧,渾厚粗獷的聲音傳來,
“大哥,何事!”
“將那紅棗臉漢子拖下去斬了,以效敬尤?!?p> “唔啊啊~糾那紅臉漢子別跑,吾乃燕人張翼德是也,受死吧!”
宿舍長廊上,素問是天下猛將的關(guān)大刀,今個竟不知何原因落得惶惶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