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達者為先
人的一生許多次的抉擇,都面臨著外部因素,也會事與愿違。
你想去做,那就做。
好像很多人都不是在為自己而活,有一個人能堅定而又信任你,
說:去吧,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我會支持你的。
恰恰很多人,就是缺少這種契機,又或者自己不堅定,想的多又或者背負的太多,從而走上了與自己背馳而行的路。
所幸,亦是不幸。
俞彥僑一直形影單只的來到這個世界,在這里也沒有掛念他的人。
他可以肆意的揮霍他人生里的兩萬多天。
他在享受這件事的過程,恰好那結(jié)的花是綻放還是枯萎,都不會在意。
我情愿趟過千山萬水、見世間萬象,最后死在某個臭水溝。
也不愿重復每一天的兩萬多天,最后干凈的入土為安。
……
無錫,三國影視城。
國內(nèi)最早開發(fā)的影視城。
94版三國演義,其劉備招親、火燒赤壁、橫塑賦詩、草船借箭、借東風、諸葛吊孝、舌戰(zhàn)群儒等十多集重頭戲都是在這里拍攝。
八百里太湖之畔,兩千年時光婉轉(zhuǎn)。
蔥蘢倉翠的軍璋山麓,粼粼的太湖波光中,蕩漾著一座巍峨厚重的城池。
三國第四劇組轉(zhuǎn)戰(zhàn)東吳,本來俞彥僑一個群演沒必要過來,
但康導卻是發(fā)神經(jīng)似的拉著他到這邊,從他近些日子愁眉不展,俞彥僑估摸著這其中有事。
閑來無事,俞彥僑穿梭在各個三國拍攝片場,這里是三國第二劇組集中拍攝東吳片段的地方。
……
“action”
公元200年,廣陵太守陳登希圖推翻孫策在江東的統(tǒng)治。
孫策決議誅討陳登,行軍到丹徒。
前吳郡太守許貢的生前門客,為主報仇襲殺于孫策。
海風激蕩,高陵之上。
孫策有單騎出獵,在野外思索的習氣。俞彥僑與另外兩門客手持彎弓蓄勢而發(fā)。
“啪啪~”
在正面,小霸王孫策面不改色,抽出長劍啪的兩聲橫件將射來的兩只箭斬落。
他卻不知還有一人埋伏身后,俞彥僑拉鉉“唰”的一聲。
導演一揮手,道具組趕緊扔給濮存昕一支箭,再次開機。
“啊~”
“喝啊~”
鏘鏘~鐺鐺
接后,乘著孫策受傷間隙,俞彥僑三門客欺身上前,無奈人孫策威猛異常,接連斬殺三人。
“咔”
拍攝結(jié)束,俞彥僑就地坐在草地上,正抽著煙,剛剛同為飾演三門客之一的一人過來搭話,道:
“哎,兄弟,接個火!”
“給?!?p> 這人點著煙后,放在嘴里深吸一口后,學著俞彥僑坐在地上,這貨也是個自來熟,道:
“兄弟,拍戲幾年了?”
俞彥僑也不是個傲的主,既然人家想聊聊天,也不擺臉子,笑著回道:
“剛?cè)胄?,比不得老哥這些老前輩?!?p> 這人說話口齒清晰,話里行間停頓有序,聽的讓人舒坦。
“哎~比不得你們這些天天風里去雨里來的演員,這些年一直都在演話劇,
偶爾來影視跑跑龍?zhí)?,換換環(huán)境嘛,老憋著在話劇里,悶的慌!”
聞言,俞彥僑眉頭一挑,彈了彈指間煙灰,面色不似剛才平淡,話里透著“親切”,道:
“老師,您在哪演話劇???”
“別介,老師稱不上,哦,我在人藝,對了,人藝你知道嗎?”
京城人藝話劇院,簡稱:人藝。
在不懂的人眼里,認為那就是一舞臺劇,吵吵鬧鬧的有啥好看的。
懂得呢,特別是對演員而言,那啥北電(電影學院)、中戲(中*央戲劇學院)、上戲(上海戲劇學院),都是入門級。
所以,唾棄的視為雞肋,愛慕而不得的視為殿堂。
“久仰久仰,人藝的老師來跑群演,那真是上的殿堂,下的人間疾苦,您不愧為人*民的藝術家,高風亮節(jié)??!
還不知老師您貴姓?后進之輩俞彥僑,您叫我小俞就好了?!?p> 那貨笑容和煦,亦如春風化雨沁人心脾。
聽到這,原本抱著閑聊想法的那人,偏了偏頭,認真的掃了一眼,遂道:
“托聲大,叫聲俞老弟?!?p> “應該的,達者為上?!?p> 像是見到了奇形物種的那人,“嘿”的笑了聲,臉上夾雜著莫名的意味,又道:
“我叫吳剛,隨你叫聲什么都行。”
“吳老師,您好您好……”
還未等俞彥僑客套完,又聽吳剛說道:
“你這人嘴夠麻溜的呀,那嘴一張,什么話都能甩的出來,也不管那人受得受不住??!”
很顯然,吳剛不接這頂高帽。但人俞彥僑是“交友技能plus”百分百的男人。
稍稍調(diào)整下攻略方向,笑容緩緩融化,語氣誠懇,道:
“吳老師,您這樣的藝術家,在人藝那樣的殿堂表演,可以說,那是祖國演員里最棒的那撮人,
特別是我們當演員的,甭提多羨慕那個舞臺,特別是我這種小演員,
對您們那是高山仰止…絕對的敬仰加尊敬?!?p> 人的閱歷和智慧是隨著年歲增加,至少現(xiàn)階段的吳剛還是個大小伙,內(nèi)心驕傲正是積蓄磅礴的時期。
“我在三國劇組認識的鮑國安鮑老師、扮演呂布的張光北張老師,這些老藝術家,提到人藝,那都是豎大拇指的!”
人際交往都是你忽悠我、我忽悠你,講的是個“真情切意”。
俞彥僑扯虎皮充大個,不過舉例劉關張三人,這時候的他們還是人后嘍啰,現(xiàn)階段鮑、張已經(jīng)小有名氣。
年輕人嘛,都期望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被讓人看見。
年輕人的城府能有多深嘛,幾番連消帶打,俞彥僑成功取得吳老師的“友誼”。
俞彥僑雖然捧著,但也真的佩服,如今這個年代能考進人藝的演員,那都是天賦絕佳。
如果說影視是百姓的消遣逗樂,那話劇就是高山流水了,能去看話劇的人,那得帶點文化素養(yǎng)的眼界去看。
接連幾天,兩個年輕人的關系愈發(fā)升溫。
人小俞嘴甜會做飯,在這個艱苦的劇組里,吳老師感受到了除父母老師之外,來自朋友的溫暖。
片場休息間隙。
通過幾天的接觸,吳老師也探清楚了俞彥僑的低。
認為這個人心思活泛且知進退沒甚惡意,說話有分寸還喜歡貧嘴,但讓人不討厭還挺喜歡,求學態(tài)度放的低,心有崢嶸卻能分對錯。
以上這些,就是吳老師對那個男人的了解,年輕人好為人師,態(tài)度雖倨傲、說話沖,雖然他自個不覺得。
可俞彥僑那是什么人,能屈能伸的主!
一旦進入求學狀態(tài)的他,若惹得吳老師生氣扇了自己一巴掌,那他都得給他拿藥膏,說別把手打疼了。
兩人貓在片場角落抽著煙,正云里霧里的時候,俞彥僑扔掉煙蒂,朝吳老師道:
“我昨晚按照您的要求背了一宿(xiu),您看看?”
可能天氣偏點熱,吳老師耷拉著眼皮子有些不耐煩,道:
“行行,趕緊的吧你,等會又要去曬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