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人

　　當(dāng)林凡看到比他高半頭的趙羽氣勢洶洶的走來時，心態(tài)有點小崩，但他還是不太相信趙羽敢對自己動手。

　　仍嘴硬道：“我警告你，你不要過來啊。你信不信你敢打我，我的金手指就會立刻出現(xiàn)。”

　　趙羽聽到此言，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后一記簡簡單單的直拳直撲林凡面門。

　　林惜夢看著被趙羽暴打的林凡，心中并沒有為林凡感到不平，反而喃喃道：“趙羽還是挺帥的嘛……”

　　在林惜夢的眼里，此刻的林凡又黑又瘦小，趙羽則是高大威猛，十五歲便有了一米七出頭的身高，劍眉星目，皮膚白皙，棱角分明的臉給人以一種陽剛的美感。

　　林惜夢想著：趙羽這么好看，我原先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林凡本來以為林惜夢馬上就會來拉架，可當(dāng)他看向林惜夢時。

　　竟看到她在那里呆呆的看著趙羽，并且嘴角還微微勾起。

　　林凡的心中頓時燃起了一團(tuán)火焰，大聲咆哮道：“林惜夢，你在干什么！你快過來給我把這個鐵憨憨拉走?。　?p>　　林惜夢有些被嚇到了，愣了一下。

　　旋即反應(yīng)過來，有些生氣的說道：“林凡，剛才明明就是你主動挑釁，除非你向趙羽道歉，否則我是不會幫你的?！?p>　　林凡聽了這話，難以置信的說道：“你竟然讓我向這個鐵憨憨道歉？”

　　林惜夢有些奇怪的說道：“做錯了事就道歉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呵，我林凡未來可是必定名動天下的人物，你竟然讓我向這么一個跑龍?zhí)捉巧狼?？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可能！”林凡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

　　如果忽略掉林凡嘴角的血跡與腫起的臉，他說的話看起來還是有幾分氣勢的。

　　可現(xiàn)在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個聲嘶力竭的小丑。

　　林惜夢看著眼前這個與曾經(jīng)截然不同的林凡，搖了搖頭，干脆轉(zhuǎn)頭不去看他。

　　林凡：“amp;amp;amp;amp;@?€????！?p>　　趙羽依舊在兢兢業(yè)業(yè)的教林凡做人。

　　林凡：“你能不能不要打臉了？”

　　趙羽憨憨的笑了笑，一記肘擊就側(cè)擊在了林凡的左臉上。

　　林凡：“哩別打了，別打了?！?p>　　趙羽笑而不語，又是一記肘擊打在了林凡的右臉上。

　　林凡：“窩齪了，窩真的齪了，哩不要打了，嗚嗚嗚，對不起……”

　　林惜夢：“……”

　　趙羽看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看不出人樣的豬頭林凡，憨厚的笑著對林惜夢說：“惜夢，你看，你哥哥已經(jīng)會好好說話了。”

　　林惜夢轉(zhuǎn)頭看向林凡，嘴角扯了扯，道：“謝謝你了，趙羽?！?p>　　趙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客氣，其實多虧了你哥哥身體孱弱，這樣我才能如此順利的讓他好好說話。”

　　林惜夢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著已經(jīng)被疼昏過去的林凡，道：“無論怎樣還是要謝謝你?！?p>　　趙羽道：“我?guī)湍惆涯愀绺绫车酱采习伞！?p>　　林惜夢點點頭道：“辛苦你了。”

　　說著，林惜夢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趙羽說道：“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趙羽將林凡放到床上后，撓了撓頭發(fā)，略顯靦腆的說道：“那個，我想約你去踏青聚餐?！?p>　　若是這個請求放在幾天前，林惜夢想都不想就會直接拒絕。

　　可現(xiàn)在林惜夢在思索了一下后，道：“等過幾天吧，現(xiàn)在林凡的狀況還不確定，他畢竟是我哥哥……”

　　趙羽憨憨的笑了笑，道：“沒事沒事，你先好好照顧你哥哥。我都等你這么多年了，不急這一會兒。今天我回家就找我娘去請縣里的郎中來給你哥看病?！?p>　　林惜夢有些感動的說道：“謝謝你，趙羽?！?p>　　趙羽擺了擺手，道：“那我先走了?！?p>　　林惜夢道：“嗯，我送送你?！?p>　　林惜夢一路將趙羽送到門外幾十米遠(yuǎn)的位置。

　　最后還是趙羽勸林惜夢回家照看她哥哥，林惜夢才離開。

　　目送著林惜夢回到小破屋中，趙羽長舒了一口氣。

　　心想：終于演完了，真累啊。沒想到那個林凡也是穿越者，看來穿越的人數(shù)不少啊。

　　思索了一些事情后，趙羽便將這些心緒壓在心底，一個人在趙家莊里溜達(dá)起來。

　　此時已臨近午時，整個趙家莊不大，阡陌交通，雞犬相聞，炊煙裊裊，路邊幾個還在玩耍的稚童看到趙羽，都大聲喊道：“趙羽哥哥好！”

　　趙羽微笑著回應(yīng)，然后拿出幾顆剛剛在雜貨鋪買的類似于糖，卻遠(yuǎn)遠(yuǎn)不如糖好吃的小零食分給他們。

　　這幫小孩們齊齊道：“謝謝趙羽哥哥?！?p>　　其中一個叫丫丫的小丫頭叫的最甜，趙羽聽得很是舒服，就多給了她兩塊小零食。

　　然后接著閑逛。

　　隨后趙羽又看到了一個在村口大樹底下乘涼的老大爺，和他閑聊了一番，沒想到這個老大爺年輕時還是位書生。

　　于是趙羽就聽他講了講這個世界的歷史與怪事，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個世界的歷史很是悠久，而且地域廣闊。

　　就老人所說，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國家叫炎國，地大物博，同另外兩個國家占領(lǐng)著整個北域。

　　他們趙家莊位于炎國的西部大郡——日照郡內(nèi)。

　　離他們最近的縣城是日照十三城之一的赤尾城，據(jù)說這座城的緊鄰著旬陽山脈，山脈中有一汪大湖——赤尾湖，這赤尾城就以這赤尾湖為名。

　　而據(jù)老人所說，這赤尾湖可了不得，在每年三月初七的午夜，其湖底都會有赤紅色的光芒映射而出，更加奇異的是，在有風(fēng)吹過之時，你就能透過那波光粼粼的湖面看到一尾巨大的赤色錦鯉游動。

　　不少人見此都試過下湖捕捉這條赤色錦鯉，可沒有人成功過，因為這尾錦鯉只是一個幻影。

　　諸如此類的奇談異事，老人津津有味的講了很多。

　　因為他年輕時也曾游遍了大半個炎國，最后老了，浪不動了，就在這里找了個舒心的人，平平穩(wěn)穩(wěn)的過著他的下半輩子。

　　炎國建國已有五十年，如今在位的是第三任皇帝——炎景帝，年號是景明，今年是景明十五年。

　　趙羽還聽老人講了他年輕時的故事，總結(jié)來說無非是才子風(fēng)流，敵不過人世滄桑，曾有幾度放肆歡歌，在時間面前終究只剩回憶。

　　兩人的閑談在老人的感嘆聲中結(jié)束。

　　且聽他言：“老了老了，終究是不得不向時光低頭，不過我倒是沒那么多的遺憾，畢竟現(xiàn)在還有故事可講?！?p>　　“后生啊，你要明白，人生在世最難的就是在經(jīng)歷過歡愉的虛幻與痛苦的真實后仍能看清楚自己的方向?！?p>　　“人，從來都不怕迷茫，因為迷茫是走向清醒的必經(jīng)之路，人啊，最怕的是身陷迷茫卻不自知，走向毀滅卻心甘情愿?。　?p>　　趙羽聞言，抬頭望向天空。

　　日薄西山。

　　夕陽的光，金燦燦的帶著紅芒，給人以一種慵懶的美感，又給人以一種難以形容的悲壯。

　　趙羽低頭，平視著眼前的老人，喃喃道：“所以，眼前的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呢？”

　　老人此時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搖扇子的手自然垂下，竟是在這夕陽的余暉下睡著了。

　　趙羽看著眼前的老人，默然無語。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頭子，別睡了?！?p>　　趙羽轉(zhuǎn)頭，一個老奶奶已在趙羽發(fā)呆時走到了老頭旁邊，顫顫巍巍的彎下腰，在老人耳邊說著。

　　“走，回家了?！?p>　　老人迷迷糊糊的叫嚷道：“走，回家，回家。老婆子我跟你講，剛才我做了好長的一個夢哩?！?p>　　老奶奶一邊扶老人起身，一邊道：“哦，你做了個什么夢哇？”

　　老人搖晃著腦袋，道：“不記得了，不記得了?！?p>　　老奶奶點點頭，道：“這夢挺好?！?p>　　老人附和道：“是不錯，記不得的夢都是好夢，走，回家。”

　　老太太和老頭互相攙扶著，道：“嗯，回家?！?p>　　趙羽目送著這兩位老人離去，看著夕陽下他們的影子越拉越長，直至深深的糾纏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趙羽搖了搖頭，從石墩上站前身來，朝著光明與黑暗的交接處，灑脫一笑。

　　道：“管他是真實還是虛妄，我來過，我體驗過，我只是想走出屬于自己的人生之路罷了?！?p>　　“無論路途多么曲折，我都不會放下走下去的信念；無論峭壁多么危險，我都不會忽視一路的風(fēng)景?！?p>　　“人活一生，足矣。”

　　趙羽在經(jīng)過了這樣的思考后，感覺整個人都通透了不少，一路上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回到了趙家的大宅。

　　一開門，正在庭院打掃衛(wèi)生的墨竹就高興的喊道：“王奶奶，少爺回來了?！?p>　　還沒待趙羽反應(yīng)，王芳就急匆匆的沖了出來，道：“羽兒，你可算回來了。怎么樣？和惜夢有什么進(jìn)展了嗎？”

　　趙羽看王芳這么急切的沖出來，還以為自己臨走時隨口扯的謊被戳穿了，心中有些小緊張。

　　現(xiàn)在聽到王芳的話，趙羽才明白他這個娘居然還有八卦的屬性。

　　于是就苦笑不得的解釋道：“娘，我今天沒和惜夢聚餐。惜夢她哥突發(fā)惡疾，我和惜夢為了讓他安穩(wěn)下來花了不少時間?！?p>　　王芳疑惑的問道：“我看林凡平時身體挺健康啊，怎么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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