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夢揚自然而然地發(fā)出了聲音。死了?雖然只見過一面,對他的印象也只有最壞的一面,但他的突然去世對夢揚的打擊絲毫沒有改變。
但是,若月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這些呢?
“正好所長也不在,所以只能由我來處理。我安排其他成員照常工作。注意不要讓住戶們擔(dān)心?!?p> “好的。我這里你不用那么費心。”
“但是警察說,先確認王崎的住址,如果電話能聯(lián)系上,請轉(zhuǎn)告司機盡快返回站臺?!?p> “警察?那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是在王崎先生房間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田野的尸體,他已經(jīng)被殺了……”
“被殺?”
若月急切的聲音通過耳朵在腦中回響。怎么回事?她在說什么?突如其來的話讓人無法理解。夢揚差點忘了自己還在開車,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動右腳確認油門的位置。
“嗯?嗯,是啊……總之,我希望你也早點回來。”
若月向附近的人確認似的繼續(xù)說。
“不過別慌。如果王崎先生還在睡覺的話,最好直接把他帶來。別太刺激他了。”
“不、不,等一下,若月。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是王崎……為什么?”
“求求你了,我不知道。警察也說最好不要多說。你就像平常一樣,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就先掛掉吧,電話打得太久可能會被發(fā)現(xiàn)。如果你覺得危險,就把車停在那里,趕緊逃走。”
若月完全無視夢揚的提問,把話都說了就掛斷了電話。夢揚像是哽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只是凝視著前方握著方向盤。
王崎殺了田野?
雖然沒有確定,但從若月的話中可以看出這個意思。所以特意打電話來,讓早點回來。她身邊的警察似乎也在控制氣氛。就在這輛車被蠻不講理的跟蹤的時候,遠處的養(yǎng)老院也發(fā)生了很大的騷亂。
發(fā)生了無法理解的事情。因為在王崎的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田野的尸體,所以警方開始懷疑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情,但連若月都認為是王崎所為而膽怯,這讓她既生氣又擔(dān)心。因為真正的犯人很有可能藏在其他職員或住戶之中。有人想把殺害田野的罪名推給王崎嗎?對于不了解現(xiàn)場的局外人夢揚來說,信息太少,無法進行推理。結(jié)果正如若月所說,必須盡快帶王崎回到紀豐園。
“逃啊……”
副駕駛座上傳來王崎低沉的聲音。
“你不趕快跑,他們就會追上來。跑遠一點,盡量跑遠一點,然后……”
“你不用再跑了?!?p> 夢揚溫柔地呼喚著。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他似乎在無意識地說話。閉著眼睛露出痛苦的表情。
“啊!這里是哪里?”
“您醒了嗎?”
“原來是睡著了啊,我……可惡,困意又來了!怎么回事,這混蛋頭!”
“王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里是哪里?”
“冷靜,這里還在車里。不要緊的。那輛黑色的車也追不上來了?!?p> “你說在車里?是嗎?你是在我睡著的時候被帶走的?啊,可惡,這下一切都白費了!”
王崎搖了搖頭,叫了起來。但因為系著安全帶,身體似乎無法動彈。怎么了?他的聲音比之前更大,嘴里還在惡語相加。轉(zhuǎn)頭一看,眼睛和剛才一樣閉著。
“你想把我?guī)У侥睦锶?我哪兒也不會去!我是病人!不,不對,病人是你們!”
“請不要亂動,太危險了。我哪兒也不去。我現(xiàn)在要回來,去紀豐園。”
“紀豐園?紀豐園?是那個老人的幼兒園嗎?”
王崎閉著眼睛大聲笑了起來。那是從嘶啞的喉嚨發(fā)出的帶有侮蔑意味的聲音。
“怎么能回去!進那種地方就是個錯誤!”
“你、你在說什么呢……”
王崎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態(tài)度讓夢揚啞口無言。很明顯和之前的他不一樣。雖然是個悲觀、愛操心的人,但他不是一個認真、善良、多次鼓勵的老人。雖然外表完全沒有變化,但攻擊性和敵意都表露無遺。
“喂,你也是他們的同伙啊,那個養(yǎng)老院太糟糕了!比監(jiān)獄還要殘酷,被關(guān)在房間里,一切都被監(jiān)視著,被強迫著活動身體、好好吃飯。唱歌啊,打拍子啊,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護身咒,在那里的話,治好的頭也會變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