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奇特的地下洞府,它位于大山之中并且周圍密林環(huán)繞。洞口周圍被藤蔓環(huán)繞只有中間顯出漆黑,好像一個深淵。
這里很少有人踏足,難免遇到發(fā)現(xiàn)它的人也會因為周圍的環(huán)境和漆黑的洞府讓人望而卻步。
就算有人壯起膽子想要一探究竟,他們其實也根本進不來。因為在洞口處設(shè)有一層看不見的結(jié)界,一種饕餮能量結(jié)成的屏障,只有體內(nèi)有饕餮忿念的載體才能正常進入。
而這個結(jié)界自然就是嬴毓設(shè)置的,因為這里面存放著還未蘇醒的澤靈軀體。對于嬴毓來說,現(xiàn)在她無論如何都要守護好這里等待澤靈的蘇醒。
自從開始以自己的心血來供養(yǎng)澤靈軀體之后,嬴毓的身體也開始比之前更加感到饑餓和空虛。對于猶狽來說,他們的體質(zhì)可以數(shù)十天不用進食,但是現(xiàn)在嬴毓天天供養(yǎng)著澤靈的軀體,她不得不每天外出到周邊的飯館去獲取食物。
這片街道上往來的人并不多,但是店小二也仍在賣力的叫賣著。
為了安全起見,嬴毓也會時常像今天這樣換一家飯館嘗鮮,望著街邊的飯館,嬴毓便大步走了上去。見到嬴毓走來,這店小二卻慌了神。
這人剛剛還在賣力叫喊,為什么看到自己走來卻開始不肯吱聲了,這讓嬴毓也有些許不解。
“小二?哈,你認識我?”
見到嬴毓走向前質(zhì)問,此人向后退了一步急忙地搖著腦袋。
“?。?,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
此人的回答讓嬴毓剛剛還好奇的表情頓時疑惑起來。
“那為何見我走來,你卻神色慌張起來,我很嚇人嗎?”
店小二看到嬴毓疑惑的樣子之后,他反而略微的放松了一些。
“姑娘眉清目秀,怎么會嚇人呢?”
接著便側(cè)了側(cè)臉望向四周,鬼鬼祟祟的朝嬴毓問道:
“你……不是那幫人?”
看到小二這般模樣,嬴毓便猜出了個大概了,八成是把自己當(dāng)成別人了。
她不慌不忙地走過小二身邊,直直的走向了店內(nèi),一邊走著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哪幫人?。堪涯銍槼蛇@樣……”
說著便在店內(nèi)就近找到了一處座位坐下。
這店小二在她身后嘆了嘆氣說道:
“倒也不是怕,如今這生意不算景氣,每日的微薄收入還要分給那幫人……”
聽到這兒店小二開始支支吾吾,嬴毓皺著眉頭瞥向店小二問道:
“哪兒幫人?”
看到客人不耐煩了,這店小二也意識到了什么,便開始打起精神說道:
“唉,姑娘你有所不知啊,這邊有那么一幫人每天都挑我們這樣的小店收取保護費?!?p> 聽到這里嬴毓心想,經(jīng)典的保護費,這幫混混就不能有點別的套路嗎?
“所以,今天看到像姑娘這樣的持刀人士難免以為是……”
嬴毓皺著眉頭再次瞥向店小二。
“我這是劍……還有,能點菜了嗎?我現(xiàn)在真的很餓。”
這時店小二才想起來,傻笑著拿出單子開始點菜,沒過一會兒熱騰騰的飯菜便端到了嬴毓面前。
就在這時,門口便進來了兩位真的刀客。
“喲!生意不錯啊小二?!?p> “嘡啷”一聲便把手中的長刀丟在了柜臺上。
“怎么樣?今天的費用準(zhǔn)備好了嗎?爺?shù)氖聝哼€多著呢?!?p> 而此時柜臺內(nèi)的小二依然冒出冷汗。
“額……兩位大人能否再寬限一天……再寬限一天?!?p> 聽到這話,倆位刀客中高個子的便怒了起來吼道:
“你這犢子昨天還說今天呢?今天又說明天,你是不是耍老子???”
說著便伸手揪起這店小二的衣領(lǐng)要打。
“哎哎哎,兩位大哥,能不能小聲一點,這邊還有人在吃飯呢?!?p> 這高個子刀客剛要揮拳便聽到身后一個女子的叫喊聲。
二人這才放下了店小二轉(zhuǎn)過身來,便望見一旁的桌子上正有一位女子在吃飯。
“剛剛是你在說話?”
“呦呵,這姑娘好看啊,不是本地人吧?”
說著便伸手抓向嬴毓,一瞬間嬴毓抬起右手拿著筷子便將此人的手戳在桌上。
此人“啊”的一聲便看向同伴示意其動手,緊接著一旁的人便抽刀砍向嬴毓的手臂。
嬴毓一邊用筷子戳著一人的手掌在桌上,一邊另一只迅速出劍擋過揮來的白刃。
幾聲咣當(dāng)?shù)牡秳δΣ谅暫螅挂恢皇直銓Ψ诺搅肆硪蝗说牟弊由稀?p> “別亂動嗷,脖子不要了還是手掌不要了?”
二人一同說道:
“要要要,都要都要,女俠饒命女俠饒命?!?p> 望著眼前倆人狼狽的模樣,嬴毓卻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柜臺旁發(fā)抖的小二。
這倆人可不能死在這里,要是見了血這讓人家以后怎么做生意。
隨后嬴毓緩緩的放下了劍抬起來筷子。
“還不快滾?”
瞪了二人一眼后,這兩人便灰溜溜的跑出了店外。
望著二人落魄的離去,嬴毓慢慢的收起劍刃,可這一旁的小二瞬間的哭了起來。
“完了完了,哎呀……嗚嗚”
嬴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你這人真是奇怪了,刀客都跑了好么?你又怎么了?”
店小二踉踉蹌蹌的走到嬴毓身旁說道:
“你這樣把他們打跑,他們指定去喊赤發(fā)鬼了?!?p> 望著店小二的模樣嬴毓也是一臉無奈。
“所以,赤發(fā)鬼又是誰???”
小二慢慢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說道:
“他就是這幫刀客的頭目?!?p> 說著,嬴毓也慢悠悠地在一旁坐下。
“沒事,那我等他來吧?!?p> 聽到嬴毓說的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店小二急切的說道:
“他是落徒者,曾經(jīng)是個御忿生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p> 隨后店小二便抱頭趴在了桌子上繼續(xù)哭訴道:
“惹大麻煩了,完了完了……”
自從梼杌消失以后,這世間的確有了些變化。
嬴毓自然也了解到御忿司的變化,一些人脫離了御忿司的管制流落在民間之中,這便是落徒。
不過這些人普遍都是一些屬元能力很弱的人,就算流落到民間也掀不起什么大風(fēng)大浪。
不過想到這里,嬴毓怔了怔神,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暴露太多比較好。
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看來自己也得在這忍一忍才行。
沒過多久,果然來了一個劉海兒很長滿頭赤發(fā)的男子。
“唉……姑娘,這一塊很少有您這樣的習(xí)武之人了?!?p> 嬴毓無奈的咧咧嘴說道:
“只是為了自衛(wèi)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赤發(fā)男子笑笑道:“也是,一個女子家家的學(xué)會保護自己自然也是好事。”
“你知道嗎?就算沒有我,他們每年也得向官府繳納稅銀,而這稅銀可比這點保護費貴多了……”
話還沒說完,嬴毓便站了起來。
她可不想聽這人嘮叨,她知道官府和民間的糾葛和矛盾,這些事情雙方有時不分對錯,要是扯的話,幾天幾夜也說不清。
“要打便打,說那么多干什么,呵,小哥,你該不會是不太行害怕了吧?”
面前的男子剛剛還在高談闊論,可聽到嬴毓如此直白的話便瞬間耷拉下了手臂,立馬一只眼瞪向了嬴毓。
就在一瞬間,男子已經(jīng)閃到了嬴毓面前一腳踢向了嬴毓。
而嬴毓的反應(yīng)能力自然不會輸給此人,她抬起劍鞘便擋住了踢來的一腳,隨后一個后空翻便來到店門口。
望著紅發(fā)男子,嬴毓抬了抬頭挑釁便后退到店外的街道上。
她不想在店里翻江倒海的,還是外面比較空曠,自然也不想打壞這店家的物品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可這時“咣當(dāng)”一聲,紅發(fā)男子便踢碎了窗戶也從里面躍了出來。
見此情形,嬴毓實屬無奈,她一只手扶著腰一只手撐著額頭。
她想要吐槽點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說。
隨后二人在街上打的不可開交,但慢慢的這紅發(fā)男子便落了下風(fēng)。
“身為刀客的領(lǐng)導(dǎo)者,該不會就這點本事吧?”
這句話可是嬴毓故意想激怒紅發(fā)男子,打了半天這紅發(fā)男子也不使用屬元,這讓嬴毓有點著急了。
要是被你用屬元打敗也就算了,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她這面子上也算過得去。
可是這男子遲遲沒有使用屬元,比武要是輸給他,可就太沒有面子了。
“姑娘,這可是你自找的……”
終于,在嬴毓將要一腳踢向男子之時,他雙手凝聚出紅色的屬性元氣接住了嬴毓的這一腳。
緊接著,便一把將嬴毓拉了過來按在地上。
嬴毓躺在地上雙手用手肘緊緊護住頭部,紅發(fā)男子數(shù)拳都打在嬴毓的手臂上,隨后他抬起拳頭凝聚出紅色的屬性元氣正要給嬴毓最后一擊。
不過,這最后一拳并沒有打出來。
在此之前,嬴毓只想挨一下屬元認輸然后交錢回家得了,畢竟猶狽的軀體挨一下又不會如何。
可是這紅發(fā)男子望著嬴毓躺在地上護住自己的模樣倒是有些心軟了,手中凝聚的紅色屬元也慢慢消散了。
“你這姑娘,敬酒不吃吃罰酒?!?p> “不過,真的很少見到你這樣功夫不錯的人?!?p> “這世道妖魔叢生,沒人練這沒用的拳腳?!?p> 嬴毓慢慢挪開雙手,仰望著紅發(fā)男子說道:
“不打了就挪開,你還要壓著我多久?”
男子再次搖了搖腦袋,每次他想高談闊論總被嬴毓這么無情的打斷,拜托,明明是自己贏了,這女子總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過,他倒還蠻喜歡嬴毓這性格。
二人慢慢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這店鋪的錢,我就不收了?!?p>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干啊姑娘?”
嬴毓并未說話,自顧自的向身后走去。
可就在這時,便聽見遠處傳來的叫喊聲。
“那是……什么?”
只見遠處跑來了一群人,準(zhǔn)確的說是走路詭異的人,像是中風(fēng)了一樣。
而此時,兩人一同感到了一股久違的感覺。
“是……忿念?!?p> 紅發(fā)男子覺察到遠處跑來的人已經(jīng)受到了忿獸的侵蝕,與此同時,他發(fā)現(xiàn)一旁的嬴毓好像也有這種反應(yīng),難得她也是……
“怎么會?這么多?”
他轉(zhuǎn)過頭向嬴毓喊道:
“還愣著干什么,快跑!”
說罷,他便再次凝聚起手中的紅色屬元沖向了人群。
而嬴毓也緊隨其后的沖了過去,僅用一把白刃和這幫有著忿念寄生的人群廝殺起來。
而這幫人并不是忿獸,是一種有著人類模樣被忿念寄生的人,稱為忿徒。
“瓊”組織為了研究忿獸身上的梼杌忿念抓捕了大量的貧民和難民。
他們用人作為實驗,但由于技術(shù)問題,人為的強行將忿念注入普通人的腦中并沒有讓其被腐朽成為忿獸。
反而導(dǎo)致了實驗結(jié)果變成了一種記憶癲狂的宛如癲瘋了一般的存在,這類生物癲瘋后已經(jīng)失去了人的意識。
他們沒有忿獸那種操控自身忿念的能力,但是由于體內(nèi)血肉沾染了忿念,普通人一旦被其咬到接觸,就很容易變?yōu)楦麄円粯拥陌d瘋。
緊隨其后的還有一名手拿三叉戟背上馱著一名暈倒女子的忿徒。
而這個馱著女子的人并沒有前面這群人一樣瘋癲,更像是有一定的自我意識。
但緊接著這種感覺讓嬴毓緊張起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這個手拿三叉戟的人體內(nèi)有著惡魔的血肉。
看到嬴毓愣在原地,身后的紅發(fā)男子吼道:
“你快走?。 ?p> 嬴毓轉(zhuǎn)過頭怒吼道:
“是你快走!”
緊接著,那把三叉戟便發(fā)出電光從空中飛向嬴毓。
“躲開!”
只見嬴毓一抬手便憑空幻化出一把金色的寶劍,這便是崢鳴劍。
一道金色的劍氣揮向空中,瞬間將那三叉戟斬成兩半。
紅發(fā)男子呆呆的愣在原地。
嬴毓再次回過頭說道:
“快走開!不要在此拖累我。”
見到自己的三叉戟被斬成兩段,忿徒也放下了肩上的女子。
嬴毓望著那名女子,穿著就是一個普通女人,應(yīng)該是這個忿徒從鎮(zhèn)上掠奪的女人。
她迅速來到忿徒身旁一把護住暈倒的女子,用劍氣把忿徒逼走。
“姑娘,醒一醒!”
沒想到那女子真的睜開了眼睛。
“我……”
見到女子睜開眼睛,嬴毓問道:
“你是何人?為什么在這個怪物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女子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我……叫尹楠?!?p> 話音剛落,忿徒便向嬴毓襲來。
經(jīng)過幾番打斗,嬴毓發(fā)現(xiàn)這個怪物不會說話,但他體內(nèi)確實有著惡魔的體質(zhì)。
不過,似乎并不純正,因為同一個仙術(shù)招式打到他身上有時起作用,有時卻不起作用。
難道這就要使用暗物質(zhì)來摧毀他嗎?
就算是這樣,也得先把他打到一個開闊地帶才行。
“【仙法·凝滴】”
只見一個白色的巨大錐體從嬴毓手中展開,這是罕見的錐形仙術(shù)凝滴,穿透力也是極其強悍的。
不過,嬴毓并不奢求這個招式可以穿透惡魔的體質(zhì),只需要把他打飛到遠處的密林中即可。
隨著椎體凝滴的形成,周圍也被仙術(shù)能量的氣流擾亂。
剛剛暈倒的女子在強大的氣流從艱難的從嬴毓身后站了起來。
緊接著嬴毓便將手中的凝滴扔向那個怪物,速度只在一剎那間便擊中了那個忿徒。
而這個忿徒的運氣還不錯,椎體刺到他的那一刻發(fā)出極大的火花,看來他的惡魔體質(zhì)關(guān)鍵時刻并沒有掉鏈子。
雖然沒有傷到他,但是他還是被巨大的推力帶到了遠處的密林中,隨后椎體在密林中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爆發(fā)氣流。
嬴毓剛要起身躍向密林中,卻突然感到后背一陣刺痛。
“你!”
只見剛剛暈倒的那名女子將一把螺旋匕首刺入嬴毓后背,然后又立馬連血帶肉的拔了出來。
“啊……”
嬴毓單膝跪在地上,望著那女子遠去。
嬴毓不知道為什么女子要襲擊自己,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遠處那個怪物并沒有死,因為自己的招式并沒有傷害到他。
所以她現(xiàn)在還顧不上這個女子的奇怪舉動,畢竟就算從背后襲擊自己,猶狽的體質(zhì)根本不怕這種冷兵器的傷害,她現(xiàn)在只想要先阻止那個有著惡魔體質(zhì)的怪物。
就這樣,嬴毓一邊捂住自己的后背一邊向遠處密林躍去。
密林之中一陣煙霧消散過后,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怪物的身影,只見地上一攤白色灰塵……
嬴毓一眼就認出來這些灰塵正是碰到惡魔后被湮滅的遺塵,她見過很多次絕不會認錯,普通人的就算留下遺塵也保存不了太久。
自己的招式?jīng)]有傷害到那個怪物,反而是那個怪物自己湮滅掉了。
所以說那個惡魔體質(zhì)并不純正,而這就是副作用。
等一下,敵人為什么要排出一個會自己湮滅的怪物來襲擊自己?
打著打著自己就湮滅死掉了,這種怪物又怎么會打的贏?
瞬間,嬴毓后背的被刺后的隱痛讓她想到了剛剛那個暈倒后又蘇醒的女子。
“尹楠?”
嬴毓這才想明白,對方表面上派出有惡魔體質(zhì)的怪物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實則暗度陳倉從后背剜下我的血肉帶走。
“尹楠!”
繁星中的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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