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四區(qū)?!?p> 營地布局很簡單,竹樓圍繞著四坐石臺建立,東、西、南,北方位各有十二座竹樓,分為東一區(qū)、西二區(qū)、南三區(qū)和北四區(qū)。
莫道陵看著身前豎立的木牌,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想要跨過腳下用來劃分區(qū)域的黃線時,就聽到四周空間中有聲音傳來“嗯?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不過剛好,陣法完成,來來來~闖一闖吧,我就不信,這次你們還能輕易破陣。”
什么情況?
莫道陵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到眼前所有景象都變了。
此時,莫道陵出現(xiàn)在一片血紅干裂的平原上,目及所處,到處都是殘肢斷劍、橫尸遍野,像是遠(yuǎn)古的古戰(zhàn)場一般,遠(yuǎn)處還在豎立的暗紅牙旗已是殘破不堪,在風(fēng)中一下下的晃蕩。莫道陵看著腳下腐爛的尸體,臉上一白,胃里翻騰不止。
“陵月,這是怎么回事?”莫道陵強(qiáng)忍著惡心在心里問道。
“是陣法!道陵你現(xiàn)在身在陣法當(dāng)中。此陣不難、簡單,是由幻陣外加殺陣所成……道陵當(dāng)心一點(diǎn),這陣法難不住你的?!瘪樍柙掠^察著這陣法,將情況告訴道陵。
原本駱凌月還打算指點(diǎn)他破去此陣,但突然想到剛才道陵那狼狽的模樣,太過不堪,所以又打消了這般想法,鍛煉鍛煉他也好,以前道陵就是被保護(hù)得太好,這種事還是越早經(jīng)歷越好,要是在仙界,同道陵一般年歲的人,若是沒殺過人,見過血恐怕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修行之人了。
何況,道陵現(xiàn)在也有元嬰修為,這陣法還奈何不了他。
二人交談不過一念之間,就在這時,莫道陵右方突然憑空出現(xiàn)道風(fēng)刃直向他襲來,快狠準(zhǔn)。來不及反應(yīng),莫道陵腦子現(xiàn)在一片空白,只是憑借本能的將手里的行李一丟,想要借此來阻擋這道突如其來的攻擊。
只是料想之外,行李并沒有被切成兩半,反而,那道攻擊在觸碰到行李的時候就自己消失了,是幻覺?不是真的?莫道陵想起陵月之前提到的,瞬間~明白了。
還沒來的及慶幸,莫道陵就又感覺到身后又有阻力傳來,心在這一刻馬上又慌亂起來。
“道陵!劍,游龍步!哎~。”戰(zhàn)斗意識這么薄弱,也不知道陵之前學(xué)院都是教的什么,連實(shí)戰(zhàn)都不教嗎。駱凌月一陣扶額。
“游龍~步!”駱凌月的提醒讓莫道陵想起來了,自己如今不是之前那個小小練氣修士了,而是實(shí)力早已達(dá)到元嬰的‘大修士’了。
身動影無蹤!莫道陵左腳微踏之間,已到方才所站立之處的左側(cè),站立的同時拔劍揮向了那道突如其來的攻擊。
“鐺~”這次卻不是幻像。
莫道陵看向被自己打到并插在地上的殘鋒斷劍,背后也是驚出一片冷汗。還好自己躲開了,不然的話不死也得重傷。
“嗯~糟糕!不是他們!……小兄弟抱歉啊~實(shí)在是對不住了,不小心認(rèn)錯人了,真是萬分抱歉,萬分抱歉~?!?p> 戒備四周的莫道陵耳邊再次出現(xiàn)了剛才那熟悉的聲音,聲音中包含歉意。那人道歉的同時莫道陵眼前又是一變,卻已是被請出了陣法來。
莫道陵沒有松懈,持劍而立,警惕的觀察著面前之人。
“小兄弟,剛才是在下冒失,未查清來人就釋放陣法,我在這里給你賠罪了。”眼前之人見莫道陵如此,又是連忙躬身賠罪道,同時又拿出一瓶丹藥“這是求生丹,療傷效果雖是不及那些珍品,但卻也算得上是上品好藥了,就當(dāng)做我的賠禮吧?!?p> 這人身著一身軍裝,麥黃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健康,眼睛炯炯有神,俊朗的面孔搭配著這一寸平頭看起來很有精神。莫道陵見他道歉態(tài)度認(rèn)真,讓原本很是生氣的心情有了好轉(zhuǎn),將劍歸鞘道“這賠禮就不用了,道歉了就行,不知者無罪,你又不是故意的。何況我有沒受什么傷,這要還是請收回去吧?!?p> “這可不行,小兄弟你雖未受傷,但心里肯定受驚了,這丹藥就當(dāng)是給你壓驚了?!蹦侨艘娔懒瓴皇?,卻是不樂意了,將藥瓶往他手里一塞又道“你要是不收,那就是不原諒我了!”
莫道陵見他這么說,只好將再次推脫的話給咽了會去,將那瓶丹藥給塞進(jìn)了行李中。
看看這就是好人吶,也不知道那些光想著吞掉我資源的狗屁同學(xué)是怎么想的。同時將那點(diǎn)不快給徹底打消了。
“那我就受之有愧了?!蹦懒晷χx道。
“對了,還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怎么會來我們落魄連,自我加入落魄連近十年,可從沒見過一個外人來過我們這?!蹦侨瞬唤?jīng)意的說著說著,眼里卻也出現(xiàn)了些戒備。
近十年都沒一個人來過這兒連里?莫道陵問道“這是為何?這里十年都沒人問津?”
見那人沒有要回答的樣子,莫道陵趕忙道“在下莫道陵,今天剛來這連里參軍,薛連長答應(yīng)過的。還沒請教這位大哥貴姓?”
“哦?原來是莫兄弟啊~,免貴姓孫名乾,在下孫乾。哈哈哈,莫老弟以后咱們就是同一個戰(zhàn)壕里的兄弟了~,嘿嘿~,十年了,我們落魄連終于算是見著個新丁了?!甭牭侥懒杲窈缶褪亲约郝淦沁B的一員,孫乾一個閃身胳膊就挎著莫道陵的脖子,大聲笑著,剛才的警惕早已不知跑那去了。
當(dāng)兵的都是這么自來熟的嗎?見孫乾馬上放下成見,并抱著莫道陵的脖子哈哈大笑,莫道陵表示自己的心很慌,自己還沒準(zhǔn)備好呢。
“不過,莫老弟你怎么會到我們落魄連參軍,這不可能啊。嗯~等等,連長答應(yīng)過了?哈哈,那沒事了?!?p> 還在適應(yīng)孫乾熱情的莫道陵聽到他的言論,不由得眉頭一皺,不解道“孫大哥,為何這么說。”
孫乾搖了搖頭,臉上有些郁悶,嘆道“有些事莫老弟有所不知,我不是說過嗎,我們連已十年沒一個外人來過了,是因?yàn)槁淦沁B自建立起來就沒人管過,后勤、軍資、人員新兵的補(bǔ)充,我們連是什么都沒有。要不是我們連長將事情鬧到了京師,恐怕現(xiàn)在我們就連軍餉都要拿不到了,哎~。總之,在整個軍隊(duì)體系中,好像我們連隊(duì)是徹底被疏遠(yuǎn)隔離了。我之所以說你進(jìn)不來落魄連就主要是因?yàn)檫@,其一是我們連沒有人員補(bǔ)充,新兵根本就來不了,第二是我們連在軍中你根本打聽不到?!?p> 莫道陵有些吃驚,一臉的不信,這么嚴(yán)重,這落魄連怕不是被軍隊(duì)除名了吧。
“不信?”孫乾見他有些不信,也沒多管他,只微微晃了晃頭道“莫老弟~以后你就知道了~?!?p> ………………………………
隨后,孫乾對著莫道陵的竹牌看了一番,將莫道陵帶到一座刻著零八一門牌的竹樓前。
“就是這兒了。”孫乾推開房門,將行李放在地上笑道“這竹樓雖沒人住過,但都是用納靈竹搭建的,落不了什么灰塵,莫小弟直接入住就行??茨氵@行李不少,需要我?guī)湍阏硪幌虏???p> 莫道陵笑著道“多謝孫大哥幫忙了,這整理行李就不用了,不能太麻煩你了,何況我也沒那么嬌養(yǎng),我自己來就是。”
孫乾笑道“自家兄弟,道什么謝。……行,那這床鋪就不幫你了。那幫家伙也快回來了,我也得先去準(zhǔn)備一下,嘿嘿~,待會莫小弟就跟我看一場好戲?!?p> 孫乾說這番話,就興致勃勃的著急離去了。
莫道陵目送他離去,又將心里方才的緊張平息掉之后,就開始打量起來這竹屋。陳設(shè)很簡單,一床一桌一衣柜,除了衣柜是正對著門外,竹屋在門的兩側(cè)還各開了兩扇支摘窗,莫道陵表示,自己最喜歡的就是這兩扇支摘窗了,尤其是看到竹床和桌椅都是擺放在這兩扇窗下時,心里更是高興極了,想想自己待閑暇下雨之時,可以泡杯濃茶坐在桌前賞花觀雨,莫道陵就忍不住嘆了口氣,妙啊~。
時間過了有一會兒……
已收拾好的莫道陵狠狠的往新鋪好的竹床上一趴,長長一嘆,哎~舒服,嘿嘿。
不知為何有點(diǎn)累,可能是昨夜一夜未睡,莫道陵身體雖未感覺,但精神上卻不知為何有些乏味,沒過多久莫道陵便淺睡起來。
這讓原本還想和道陵說些話的駱凌月只能無奈閉了口,隨后看了眼莫道陵,也閉上眼睛開始整理研究系統(tǒng)留給自己的小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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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處密林當(dāng)中,莫雪陵將躺在地上的匕首拾起來打量了番后,將它挮給了趙尤德。臉色顯得有些不好看。
趙尤德接過匕首看了眼,品階算是不錯,上階法器,感覺普普通通,只是待看到握柄上刻著一個候字,才讓他覺的有些不對勁,不由得揉了揉頭道“侯家的制式法器怎么在這兒,問心果、妖族的異常。怎么我看好像都有了候家的影子,頭兒,咱們是不是又被卷進(jìn)什么陰謀里了。”
范老二看了眼那法寶,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那個一直假正經(jīng)的臉色女人聽到趙尤德的的言論后,些先是習(xí)慣性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又蔑視道“小尤子,今天這么怎么警惕了?說不定是哪個侯家子弟偷潛進(jìn)來這里,想偷渡幾只妖獸帶回去玩樂,妖獸異動指不定只是不小心被妖族發(fā)現(xiàn)引起的罷了。哪來那么多的陰謀詭計(jì)讓我們鉆?!?p> 莫雪陵和范老二同時點(diǎn)頭,表示認(rèn)可這個說法。只是一個簡單的調(diào)查任務(wù)罷了,那會出現(xiàn)什么彎彎道道的,再說這次任務(wù)是選接的,又不是像以往上面指派給我們的任務(wù),套路多。
趙尤德自也是認(rèn)同的,這次任務(wù)是自己挑的,可不是上面命令的。哎~,自己可能也是捕風(fēng)捉影了,搖了搖頭,隨后又狠狠的瞪了眼那女子一眼,以報(bào)嘲諷之仇
那女子也是狠狠回敬的瞪了回去。
莫雪陵略微思索片刻后,命令道“蘇玲,聯(lián)系嬋媛和令辭他們,問他們到呢了。蟬緩善追擊,待與他們會和后我們便追上去,看情況到底如何?!?p> “是!”蘇玲領(lǐng)命后喚出一枚金鈴鐺,開始聯(lián)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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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隱秘靠水的山洞里,一個面色陰沉的年輕人正在對眼前的一群人大聲訓(xùn)斥。
“該死的!那些妖族的鼻子可真靈,逃了兩天還沒逃出那些狗屁妖族的包圍。都是廢物,都是廢物!我們候家養(yǎng)你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連這點(diǎn)小事都解決不了。你們不是說會引開他們嗎,現(xiàn)在那些畜牲怎么離這里越來越近了,廢物,廢物!哼哼~”那位候家男子越說越是惱怒,死亡的陰影此時早已將他的理智給打散了,平時為得到屬下人心、忠誠的面前造作也早已不復(fù)存在了,兇狠的踢打著這面前的下屬。
“少爺,非是我等無能,對面妖族出動的全都是化神之境,屬下實(shí)在是力不能及啊~?!币晃豢此剖穷^領(lǐng)的黑衣人看他氣可能消了些,緩緩站起來抱著拳道。
“是啊,少爺,先不說我們這兒就只有趙頭領(lǐng)是化神修士,就光是論手段,那些妖修也是強(qiáng)于我們。……要不我們就將那天狐放了吧。……我們現(xiàn)在真的就是下地?zé)o路上天無門啊~?!庇忠晃粚傧抡酒饋眍澪〉馈?p> 那少爺臉色變換了幾下,沉著臉?biāo)妓髁讼?,突然又哼道“若非如此,你們早該以死謝罪了。……如今想要再次引開那些妖修怕是難了,劉良當(dāng)初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的變換之術(shù)毫無問題,化做天狐絕對能引開他們。結(jié)果以死為代價,卻只之引走一個。這說明這群妖族早就對我們生出了必殺之心,……這……這天狐就不用放了,放是死不放也是死,倒不如拿在手里做個人質(zhì),說不得還有個一線生機(jī)?!?p> 眾人相互看了眼,覺得少爺說道些有理,變也絕了放掉天狐的想法,同時低頭抱拳拍馬道“少爺英明?!?p> 只是低下頭顱的他們卻從未發(fā)覺到,此時的少爺眼里充滿了冷厲和貪婪。
在所有人身旁不遠(yuǎn)處,有一只被關(guān)在鐵籠里的雪白狐貍,正不屑的看著他們,尤其眼光在看到那位少爺后,眼里的不屑最是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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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兄弟,莫兄弟~”
莫道陵睜開眼來就看到正在叫醒自己的孫乾。微微一皺眉坐起來道“孫大哥,怎么了?!?p> “嘿嘿?!睂O乾見他醒來先是笑了兩下,就不由分說的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去,道“自然是去看我準(zhǔn)備的好戲了,走走,走快點(diǎn),去晚了他們就要回來了?!?p> 莫道陵也想起來他說過的好戲,見他催的急,趕緊搖了搖頭,清醒一下,快步的跟著他來到一座竹樓里。支開窗戶,莫道陵倆人剛好可以看到遠(yuǎn)處那塊刻有‘北四區(qū)’的牌子。
好戲?好戲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