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緩兵之計
“這很稀奇嗎,既然是尸體,埋在專門埋葬尸體的地方,這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柳曲搖搖頭,“公子你想,如果說,那些歹人因為某種原因,需要埋我的尸體,為什么會專門跑幾十里,到城外的亂葬崗去埋藏,難道城中很多地方不能埋嘛?”
“這……”
李松溪一想也是。
城內(nèi)幅員遼闊,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房屋街道,更不用說城東南還有一座小山。
想埋人,有的是去處。
緊接著想到,若是柳曲的尸體被埋在亂葬崗不正常,那他的尸體又為什么會被埋在亂葬崗。
不也同樣很詭異嘛。
要知道,亂葬崗要出城門,他們?yōu)槭裁疵爸话l(fā)現(xiàn)的危險,會帶著一個不重要的尸體出城去埋葬呢。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思。
良久,柳曲突然笑笑。
“不想了,埋就埋吧。公子快點吃,吃完我還要去洗碗呢?!?p> 李松溪回過神來,看到柳曲眼神里明顯掩飾了一些東西,但兩人彼此都保持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你不問我所有,我也不告訴一切。
相敬如賓就好。
“柳曲,你真的是柳曲嘛,我只問你這一次,你不管回答什么,我都會相信你?!崩钏上难劬?,“但我只相信這一次。”
柳曲眼神明亮,莞爾一笑。
“我就是柳曲。”
李松溪點點頭。
“既然你真是柳曲,又出于某種原因暫時待在我這里,那也沒關(guān)系。這些做飯打掃衛(wèi)生的事情,我可以另外找人來做,你不需要一定親力親為。”
柳曲笑道:“就讓我做吧,要不我也沒事。再說……”她壓低聲音,“我們都有很多秘密,不想別人知道,是不是?”
“如此也好。”
李松溪也不勉強。
如柳曲所言,他們都是有秘密的人,確實不方便有其他人進來。
他還在想那件事情,他有兩千兩的銀子,柳曲是從何而知。
難道是昨天他出門時,柳曲翻到他床的暗格。
可他回來時,柳曲明明是一臉?biāo)垭鼥V,不像是醒來很久的樣子。
也是怪異的要死。
他和柳曲保持神秘感,不是他有癮。
是一種緩兵之計。
萬一。
事實是他不能知曉的真相,因為知道他就會陷入危機,那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為什么要去冒險呢。
能不用冒險,自然不要降智硬上。
這是他多年混跡于腌臜之地磨練出來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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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園內(nèi),樓閣上。
陳君慵懶地問道:“黑春,還沒有找到嘛?”
黃墩和綠柳搖搖頭。
黃墩一般不說話,所以只好綠柳忐忑地回道:“我們已經(jīng)放出人搜尋,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仿佛他好像憑空消失了?!?p> “又是憑空消失?”
陳君眉頭皺皺,“最近這憑空消失的東西,是不是變多了一些?”
綠柳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低頭。
陳君又道:“我料他不敢輕易玩失蹤,往好處想,他應(yīng)該是被人殺死了,是不是這個道理?”
綠柳忐忑回了聲:“應(yīng)該如此。不過黑春已至練氣境,在這慶陽縣,算是修為不錯,一般人應(yīng)該無法傷他。更不說,他專修的移影術(shù)又擅長影遁,即使實力不如對手,至少還可以自保?!?p> 陳君笑笑:“既然如此,那怎么會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任何消息,就能輕易抹殺掉他?”
“會不會是斬妖司的人?”黃墩插了句。
“你個豬腦子就不要瞎亂猜。”陳君沒好氣地呵斥聲,“斬妖司的人要動黑春,自然不會悄無聲息,一般人也不是黑春的對手,若是圍殺,我怎會全然察覺不到?
何況,慶城縣的斬妖司,目前練氣境也不過幾個人……”
“公子,最新消息,有個叫張易之的人,也已晉升練氣境。”綠柳補充道。
“張易之啊,”陳君摸著自己的手指,似乎陷入了回想,過了會說道:“我好像記得這個人,沒想到他能到練氣境?!?p> 他殘酷地笑笑。
不知道又在盤算著什么。
“這件事繼續(xù)查吧,黑春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在慶陽這個地界上,我的人突然不見了,這簡直是打我的臉,打臉知道嗎?”
“是!”
綠柳和黃墩齊齊點頭。
“滾吧?!?p> 陳君揮揮手,示意二人離去。
看著他們退出大殿,陳君狠狠地一口咬在旁邊的絕色女子身上,鮮血淋漓。
他將那個女子一把抓起來丟向門口。
自有人收拾干凈。
每當(dāng)陳君煩躁時,他必須要發(fā)泄,這樣他就能稍微舒服一些。
以前發(fā)泄還可以用男人特有的方式。
如今功能不健全,就只能更刺激。
也更殘酷。
“你若是一直這樣,怕是你的女人們會逐漸全部被殺完。要成大事,就要能忍受住心魔的侵蝕?!?p> 藍河幽幽地出現(xiàn)在陳君面前。
陳君笑笑,不生氣的時候,他的面容就顯得很俊美,沒有半點邪氣,反而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藍河,事情有些不對勁?!?p> “你是說黑春的事情?”
“一切?!?p> 陳君嘆息道:“你不覺得,最近發(fā)生的幾件事情,都說明有股我們尚沒掌握的勢力,正在慶城暗香涌動嘛?”
藍河點頭,“這也正是我想說的。包括公子的身體,還要這次黑春的死亡,以及陳權(quán)和王告的事,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想對公子下手。先剪除你的羽翼,并且讓你身體受損,然后再將你徹底擊潰?!?p> “我也有這個結(jié)論??蛇@是為何,他們又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想藍河,如果這派人是我們同道中人,針對我只是想重新劃分慶陽的地盤,那完全可以直接和我對接。犯不著什么都沒說,就直接出手吧。而且,若真是邪道中人,斬妖司怎么會毫無動作?”
“可如果他們是正道中人呢,也不像。正道那些偽君子,做點事情都要理由,講規(guī)矩,怎么會偷偷摸摸做這種我們都不屑做的事情呢。我起初還懷疑是五道觀那些老雜毛,可后來想,他們沒有做這種事的動機。”
藍河道:“正是這個道理,公子想的和我基本一致。不過我還有個猜測,不知該不該說?”
陳君笑笑:“藍河,你和我還有何不能說,但說無妨?!?p> “會不會是夫人的人,對公子在慶陽事情推進不太滿意,所以想對公子下手?”